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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儿感觉身子渐渐的不再痛楚得抽搐，只是微微颤动，缓缓放松了身体，侧脸看床边的人，脸上掠过些许惊讶，“毒大哥。你怎么来？毒大哥，大小姐……”

“她没死。”毒华佗冷冷道，“死的是别人。”

雁儿微微松了口气，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找到了害死王爷的凶手了？不是大小姐？”

毒华佗道，“凶手是燕家庄的大管家。”

“大……管家？”雁儿震惊得傻瞪着眼许久，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不会！不可能的！大管家没有到底要杀王爷的。”雁儿的记忆里大管家是个有时候很严肃有时候又很和蔼的老人，虽然偶尔会训斥人，但并不可怕。“大管家不会是凶手，不会……”

“据说，他还是将你爹囚禁的凶手。”毒华佗面无表情，“凡是燕家庄里死的人都是他杀的，凡是燕家庄出的事也都是他做的。”

“不是！”雁儿死命摇头，“不是大管家，关了我爹的，一直那么伤害爹的，明明是……”明明是大小姐啊，为什么会变成大管家？雁儿不懂，迷迷糊糊了这么久之后，脑中在这一刻分外，清楚“大管家是替大小姐……”

“顶罪。”毒华佗说出了雁儿说不出口或是不愿意承认说出的两个字。将看着雁儿的目光移开往别处，突然变了话题，“你的脚虽然踝骨碎裂，但还可以恢复。”

“大小姐她怎么了？”雁儿挣扎着坐起身，伸手抓住毒华佗那一身仿佛不沾丝毫尘世俗埃的白衣，“毒大哥，大小姐她还在牢里吗？”

“她昨日刚被释放，现在在燕家庄休养。”毒华佗回过头，看着雁儿青肿得发亮的脚踝和脚掌，“我是被请来看你的脚的。”

“我的脚？”雁儿垂头看下去，脚掌到脚踝几乎肿了一半出来，只看就觉得很疼，雁儿试着想东东看，却怎么也毫无知觉，双脚没有知觉。雁儿脸色越发苍白，害怕道，“毒大哥，我的脚怎么了？肿了？会好吗？我怎么感觉不到脚……我动不了。”

“肿了还简单。你的脚踝这一块不止骨头碎裂，而且肉已经坏死，因为拖了时日，所以已经开始腐烂，血脉不通，以下自然没有知觉。”毒华佗双手按住雁儿的脚，轻轻揉按。

雁儿觉得会很疼，所以不禁的闭上眼，可是感觉不到，一点点被触碰的感觉都没有，更别说通，雁儿睁开眼，看着毒华佗的手依旧一点点或轻或重的揉按“毒大哥，你别弄了，雁儿根本感觉不到。雁儿的脚是不是就要没了？毒大哥，你告诉雁儿实话。雁儿不怕的！”雁儿摇头，保证到，“毒大哥，雁儿不怕的，反正雁儿已经没了一只手，没了脚也没关系的。你告诉雁儿实话，好不好？雁儿的脚真的要残废了吗？”

毒华佗看向雁儿，“不会。”说完，又将目光移开，继续揉按。

“毒大哥，你别骗雁儿。”雁儿摇摇头，“就算雁儿脚没了，雁儿还是可以的。雁儿不怕。”

毒华佗收回手，“我说你的脚有办法医治。只需要剜去腐肉，配上生肌散，差不多一个月后，你的脚就可以完好如初。”

“真的？”雁儿从来就觉得毒华佗不是一般的人，望着毒华佗淡漠的脸就不禁的从心中冒出信服，“毒大哥，谢谢你。”

毒华佗伸手抚上雁儿的头顶，“你已经不再是端王的妾侍了，以后你要嫁人也是可以的，只要你愿意。”

“不是？什么？”雁儿茫然一片的望着毒华佗，“毒大哥，雁儿不懂。”嫁人？是嫁给二世子吗？雁儿想着就害怕。大小姐没事了，那么……自己要嫁给二世子吗？

“你已经被王妃以‘无子’‘不孝’之名休弃，你和端王府已经没有瓜葛了。”毒华佗将手收回，“端王的灵柩已经往皇城运回。”

“我被休了？”雁儿恍闻惊雷，“我……”

“这样子，你才能嫁人。”毒华佗目光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深邃，“而且，还必须给你一个新身份。你会变成一个新的人，和端王府没有过关系的人。”

雁儿颤抖着声音问道，“我还是要嫁给二世子是吗？”

“对。但婚期是在守孝期满三年后，你还不用太着急。这三年，足够让你变成另外一个人。”毒华佗没有看雁儿，目光冷淡无波。

雁儿如同被击中魂魄般瘫软，直直的望着床帐顶部，“三年后……”

“这三年，你还是会住在燕家庄，因为你的新身份是燕家庄的三小姐。”

“燕家庄三小姐？”雁儿脑中再次被一声雷轰，侧脸看向毒华佗，寻求着解答，“我……三小姐？”

“燕无双的妹妹！”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不是三小姐

雁儿瞪大眼，脑中一片懵然。大小姐的妹妹？三小姐？

“一切等你到了燕家庄再说吧。”毒华佗似乎微有可怜雁儿，“燕无双派了人来接你。”

毒华佗转身往屋外走去，眉头微蹙了一下，但很快又说一脸平淡。

雁儿不懂为什么好像自己睡了一觉，就天翻地覆的变化了。雁儿径直的迷失在已经发生的事情面前，终究不懂其中有多少变化。

两个翠绿褙子穿着的丫鬟端着两个箱子进来，垂头道，“见过三小姐。”

雁儿被惊醒一般，转头看过去，仿佛见了鬼一般的恐惧，张口就是不停否认，“我不是三小姐，我不是……”雁儿死命摇头，“我不是！”

“三小姐。”两个丫鬟慌忙将手中的箱子放下在桌上，上前问道，“三小姐你怎么了？”

“我不是三小姐，我不是。”雁儿伸手就只想推开两个人，根本不理两个丫鬟的安抚。“我不是三小姐，不是大小姐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