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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儿吓得抽了一口气，差点尖叫出声，定定的望向声音问道，“什么人？谁在屋外？”雁儿绷紧神经望着电闪雷鸣后的漆黑一片，颤抖着声音再道，“大小姐？是不是你？你不要吓人！你出来！”雁儿见还是没有回应，越发心虚胆怯，“你……你到底是谁？”

又是一声电闪雷鸣，雁儿只瞬间看到一抹白影立在洞开的窗外，刹那间又变成漆黑一片，雁儿恐惧的瞪大了眼睛，大张着嘴好一阵才颤动着发出声来，“大……啊！有鬼！鬼……”

不一会儿，提着灯笼的人影从楼下快步跑上来，“三小姐……”迅速将灯笼放下，关了窗户走到床边，“三小姐，你怎么了？”

雁儿睁开眼看到披着衣服便匆匆而来的春香，“春香姐姐，有鬼，有鬼！”雁儿抓住春香的手哭叫道，“鬼啊！有鬼在外面。”

春香握紧雁儿的手安慰道，“只是打雷闪电而已，哪来的鬼？三小姐，你一定是看错了，把树影什么的当成了鬼。”

“不是……”雁儿摇头，“我看见了，真的是鬼……”

春香见雁儿认真的模样，不禁皱眉，但也不知要怎么劝说，便道，“三小姐，别多想，或许是你最近太劳累，所以出现幻觉而已。”

“不是，是真的是鬼。”雁儿死死抓着春香的衣袖，还要说话，突然又是一阵电闪雷鸣，一个黑影映在窗户上。

春香吓得白了脸，但还是护着雁儿，大着胆子问道，“什么人？”

“是我。”冷冷幽幽的声音传来。

“大……小姐？”春香长吁了口气，转头安慰雁儿道，“没有鬼，是大小姐而已。”

“大小姐？”雁儿抬头望向屋外，屋内的烛火和灯笼火光昏黄，屋外完全看不到，“是你？”

“是我。”燕无双语气平淡，似乎只是无意的解释。

“是你吓雁儿吗？你扮演了一次鬼不够，还要来一次吗？”雁儿质问道，“大小姐，你要杀雁儿随时都可以，你为什么非要这么玩雁儿？”

燕无双没有回答，扶着墙缓步进了门，“春香，下去休息。”

春香略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了身，“是，大小姐。”

“不要。”雁儿慌忙抓住春香的手，哀求道，“春香姐姐，别走。”

“她只是个丫鬟下人。”燕无双一步步往走来，表情在朦胧的火光下显得朦胧不清，“你何苦为难她？”

“大小姐……”春香轻声恳切，似有话要说，但犹豫着没能出口。

“我说了，你只是个下人。下去吧。”燕无双的语气还算平淡，但隐隐有了冰冷的不悦。

雁儿颤颤的松开春香姐姐，她不想连累她，“春香姐姐，你……先走吧。”雁儿虽然怕，但是心底还是清楚的，只要是大小姐想做的，没人能阻止。

春香沉郁了半刻便俯身道，“是，大小姐、三小姐。春香告退。”春香走到桌边要拿走灯笼，想了想询问道，“大小姐，灯笼还是留下吧？”

燕无双点了下头，春香便放下，垂头离去。

雁儿见春香已经离开，屋内只有自己和燕无双，不自觉的往床内挪动了一些，心儿怦怦的，涌起恐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闭上嘴。

燕无双摸到桌边坐下，“燕雁，之前，你看到了什么？”

雁儿奇怪的盯着燕无双似乎微白的脸，“不是大小姐你吗？站在窗口？你已经扮过一次鬼来吓雁儿了，现在还这么做？大小姐，你到底想做什么？”雁儿想不明白她的变化无常，想不通她做的那些事，不明白她怎么可以一面温柔，一面那么残忍？

“我只问你，看到了什么？”燕无双沉声道。

“我……”雁儿被燕无双这么一喝，心底涌起不甘，“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看到了被我们害死的大……”雁儿及时打住，咬着嘴唇不说话，瞅着燕无双那身红衣，不是……自己看到的明明是白衣服。

即便雁儿没说完，但燕无双也猜测到了什么，脸色灰白，沉重的吸了口气，闭上眼。

“大小姐，那个人不是你？”雁儿怯问道，“那个人是真的……”

“这个世上没有鬼。”燕无双猛拍了一下桌子，“相信鬼只是给自己的胆怯找借口。燕雁，燕家庄没有鬼。你以后要学着坚强，不要被那些虚无的东西吓到。这世上本没有鬼，鬼都是从软弱的人心中生出来的。”

“有。”雁儿越发坚定，“我看到了。是大姑爷，大姑爷回来了。他一定是来找我们的，使我们害死他的。”

“和你没有关系。”燕无双坚决道，“害死关玉楼的是我燕无双，他是为了救我才掉下悬崖的！和你没有关系。”燕无双转过身去，缓步往屋外走，“他就算要报仇也该来找我，不管他是人是鬼，都和你无关。咳咳……”

“大小姐……”雁儿突然觉得燕无双的身影在烛火下好模糊，似乎要化入黑夜之中，心中涌起无已演说的恐惧，浑身都因为这惶恐不安而战栗，不自禁脱口大叫道，“别走，大小姐。”

燕无双愣了愣，停下脚步，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紧抿着唇，也没有回头过来，只是定定的站着。

雁儿愣愣的望着燕无双的背影，许久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意味着什么。明明很恨她，明明说了不喜欢她了，不相信了，为什么？眼泪在不知不觉间又模糊了双眼。雁儿垂下头呜咽……大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呢？雁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雁儿想解释，但是找不到话来。

“燕雁。”燕无双轻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