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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衣服，我的衣服还在马车里。那是大小姐给我，我要穿着它嫁给大小姐！”雁儿抓着春香的衣服叫道，“春香姐姐，我求求你，你让我出去找好不好？只要找到了，雁儿就乖乖的回来，雁儿会乖乖的。”雁儿咚的一声跪在春香面前。

“三小姐！”春香吓得慌忙也跪下，“三小姐，你这样，春香承受不起啊！”

“春香姐姐，没有大小姐，雁儿活不下去的，求求你，雁儿找到就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雁儿还要在燕家庄等大小姐回来，雁儿哪儿也不会去的。”雁儿泪流满面的哀求着。

春香不觉得心软了，“三小姐，你真的会回来？”

“会，会！”雁儿哭道，“这是雁儿遇到大小姐的地方，雁儿要在这里等大小姐。”

“好！”春香看了眼家仆，“把门打开！”

家仆犹豫了一下，“春香，你和我们都是下人，这是书少的吩咐。”

“现在是庄主在命令你们！”春香扶着雁儿站起身，严词厉色道，“燕家庄的规矩什么时候变成书少比庄主大？庄主才是燕家庄的主子！”

“这……”家仆有些动摇，“可是书少……”

“书少那边有我担着！我是庄主的人！”春香喝道，“开门！”

家仆几个很快商议了一下，最终下了决心，“好！”上前打开了门，“庄主，天色已晚，你早去早回。”

“你们选两个人跟着三小姐。”春香扫了眼家仆，再看着雁儿，“三小姐，你早些回来！”

“嗯！”雁儿惊喜的点了点头，“我会回来的！”说完抬脚就急往外跑，两个家仆也慌忙跟上，三个人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雁儿的身影刚一消失，家仆微松了口气，突然惊恐的叫道，“书……书少！”

春香僵硬着身子转过身，躬身道，“书少。”

“春香，你怎么能放庄主走？”夏影上前拉住春香，“你疯了？书少不是让你……”

“春香愿意一人承担。”春香绷直了脊背，看向书言，“春香任凭书少处置。”

书言含笑看着春香几人，家仆畏缩的垂头不语，倒是春香一脸无畏。书言走到春香眼前，“一直以来，我都对女孩子比较宽容。春香，你一直是最知进退的，本来现在的燕家庄，你是最让人放心的一个，但今天你却敢公然违背我的命令，阳奉阴违。跟着那个傻庄主久了的人就是不一样，一样都傻了！”

“我本来就是庄主的人，庄主的命令我自然不得不听。”春香倔强道，“而且庄主不傻。书少，一直以来，你都对庄主管得太严，她不是你手中的玩偶！书少更别忘了，三小姐才是庄主！”

书言笑望着春香许久，“你的意思是我越俎代庖，以下犯上，或是想夺权？”

夏影骇得脸色都白了，忙偷偷拉了拉春香，一旁的家仆也纷纷白了脸。

“春香没有这个意思。”春香正对上书言的目光，“庄主单纯善良，书少你若是想夺权，轻而易举，甚至你要庄主双手奉上庄主的位置，庄主也会笑着送上，你只需要动一下手指。春香只是觉得，书少你对庄主有些太严厉，从未考虑过庄主的感受，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是为了大小姐，还是为了三小姐自己的原因，书少的做法都不妥当。”

“看来，你是对我做的事情不满了？”书言依旧是温柔无害般的笑着。“你就真的不怕？”

“春香没有什么不满。”春香看着书言，“至于怕，如果以前的书少，我自然不怕，但现在……书少，自从大小姐死，你已经变了。现在的你，让人害怕，因为你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书少。”

“我没变！是你变了！”书言温柔的笑着，直看着春香，伸手抚上春香的脸颊，“大家都变了，都把主子忘了，只有我没有忘，所以我没变，是你们都变了！”春香微怔了一下，书言生硬道“来人，拖下去！按照家规，重则三十棍。”说完，冰冷的抽回手。

“书少，春香不是故意的。”夏影求道，拉了拉春香，“春香，你认个错。”

“春香没有错。”春香看了眼书言，“大小姐的死，并不是三小姐的错。”春香叹了口气，转身就往院中走，两个家仆犹豫了一下，正要跟上去。

“我回来了！”抱着包裹的人儿正急匆匆的跑来，远远的就在招手，身后跟着两个家仆。

春香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三小姐？”

“我……回来了！”雁儿一进门就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脸上盈满幸福的笑容，“有人给我送来了。那人真好！”

“有人给你送来了？”书言双眼微眯，走向雁儿，“谁给你送来的？”

“我不知道！”雁儿有些害怕书言的鄙视，“是一个阿婆给我的，说是一个公子给的。”雁儿缩了缩头，避开书言的目光，“我已经回来了，东西拿回来了，你要打我也可以了。”雁儿抱紧包裹，蜷缩起身子。

“关于你昨晚失踪，被人掳走，你还没好好跟我解释。”书言看了眼春香，“把她带回归雁楼，我要弄清楚昨晚的事情。”说完，先一步离开！

书言一走远，家仆都松了口气，抬手拭去脸上的冷汗。夏影上前拉住春香，责怪道，“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做出这些事情？一点都不像你！现在燕家庄就是书少当权，你这样惹了他……还好庄主回来了，否则你今天挨打是必然的了。”

“别说了！”春香看了眼夏影，“我没事！”春香拉开夏影的手，“先带庄主回去吧！”

夏影闷闷的点头，一脸无可奈何。

“三小姐，我们回归雁楼！”春香对雁儿微微笑道，“看你这一身的汗，回去先沐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