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燕无双笑着点住雁儿的鼻头，“我做我该做的事情，譬如……”
“大小姐？”雁儿盯着燕无双不断逼近的脸，紧张得闭上了眼，脑袋也忍不住垂下，想缩进衣服里一般……
燕无双吻了下雁儿的脸颊，瞅着雁儿小乌龟死的模样，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大小姐笑什么？”雁儿捂住滚烫的双颊，缩着头，也不敢多看燕无双，瘪嘴娇嗔道，“大小姐就会欺负雁儿。”
“我就爱欺负你。”燕无双抱住成了一团的雁儿。“欺负你一辈子。”
雁儿缩在燕无双怀中，感觉那一丝丝伴随着梅花幽香的温暖从相贴的衣物到肌肤深入骨髓……雁儿心底喜爱这种感觉，有了依靠，再也不用害怕漂泊，安心自在。
“军师。”孩童般天真清脆的声音和着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越来越近。
雁儿慌忙从燕无双怀中出来，“大小姐，有人来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生怕被人发现什么。
门被推开，着一身月白色面带纤柔笑容的少妇和一个满脸天真的孩童进了门，两人都先是盯着燕无双，愕然了许久这才同时又将目光准确的落在了燕无双身旁的雁儿身上。
雁儿看着呆呆愣愣的两个人，有些慌乱，不知是不是自己有什么让两人直盯着不放，不觉的垂下头，双手握紧成一团。
“无声，无心，别发愣了。”燕无双抬手道，“过来坐吧。”
无心先一步冲到燕无双面前，几乎要贴上燕无双的脸，“果然是军师，你没死？”
燕无双并不回答，将目光转向缓步靠近的无声，轻笑道，“无声。”
无声盈满的泪光的双眼在燕无双再次出声的同时终于扑簌落下泪来，一手抓向燕无双的手臂，却抓住空空如也的手臂，惊愕的盯着燕无双。
“右手。”燕无双将右手伸出去。
无声缓缓松开燕无双的衣袖，抢似的握住燕无双的右手掌，手指在燕无双掌心极快的比划，盯着燕无双的眼光满是急切关心。
“没事，不过一截手臂。我还有右手和脑袋，我还活着。”
无声俯□抱住燕无双，呜呜哽咽起来。
雁儿被排开了些，看着无声抱着燕无双哭泣的模样，心头别扭起来，瞅着无声了好一会儿，只觉得无声很美很温柔，雁儿不禁的有些害怕，站起身往后退了些。
“别哭了，又不是孩子。我还好好活着，你该高兴啊！”燕无双轻拍无声后背，“都是孩子的娘了吧，这么爱哭……”
无声将燕无双从怀中放开，双手依旧抓着燕无双的双肩，仔细的凝望打量了好几回，眼泪还是一颗颗不断的滚出。
燕无双笑道，“你再哭，不好看了，有人会找我麻烦的。别哭了！”转头向一旁的无心，“无心，想个办法，哄哄你家夫人。”
无心双手一摊，天真无邪的笑道，“军师都没有良策，我能有吗？”抱住双臂看着燕无双，一脸无奈道，“军师，听说你死了，我家夫人哭得天昏地暗，让楼主急得差点要去刨坟掘尸，现在你突然活了，跑来无命楼，夫人又哭……”无心苦着脸道，“楼主会不会再杀了你，让你变成尸体，然后夫人继续哭？然后你再活过来……”
“无命动手，那我可没办法诈尸活回来了。”燕无双叹了口气，“让无命楼最最尊贵的夫人落泪，死也值得，但我都成死人了，还能让楼主差点醋淹黄泉，我也确实罪大恶极，我看我还是自杀谢罪好了。”
无声忍不住笑了，轻拍燕无双的肩头，再拉起燕无双的右手，比划了一阵。
燕无双叹息道，“整个无命楼，就你最不能惹。你不知道无命疼你如他的命，你可别再为我哭了，我怕被醋淹死。”
无声握住燕无双的右手，微笑着望着燕无双的脸，眼中又满溢着泪光。
燕无双长叹一声，道，“千万别哭了。无心，准备放闸拦水。”
“军师，你死了一回，嘴巴变得滑头了。”无心咯咯的笑着，拉住无声，“夫人，坐下说吧。反正，军师也不会消失的。”
雁儿看着燕无双的笑容，突然觉得好遥远，大小姐很少在自己面前这样笑，觉得自己似乎总是给大小姐带来麻烦，才让她不能在自己面前常笑得那么开怀。见着那三人之间的气氛，雁儿不禁越发的畏缩，眼前的无声看起来似乎也很爱大小姐，人又温柔又漂亮，比自己好了太多，雁儿越想就越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一般，恨不能让自己缩进地缝消失。
“燕雁，过来坐。”燕无双头往左边点了点，“坐这边。”
无声和无心的目光都再次落在雁儿身上，雁儿紧张得双手交结，也不敢抬头，像是鸵鸟一般走到燕无双身旁，想着自己以前只是大小姐的丫鬟，也不敢坐下。
“坐下。”燕无双抽开被无声握住的手握住雁儿紧扭在一团的手，“别怕，以后有无声看着你，没人敢说你半个不是。”
“无声姑娘。”雁儿终于出了声。
无声对雁儿温柔的笑笑，拉来雁儿的手比划了一阵。
雁儿抬头看向无声，瞬间被那温柔得像是水纹一般的笑容融化，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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