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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缓缓的走到无声居住的安心苑,刚到门口,迎面出来一个熟人。

“医姐姐。”雁儿惊呼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昨晚才到的。”医尺素面上有些不同寻常的疲惫,看向燕无双,目光柔和,“来看孩子的吗?孩子挺好的,挺漂亮的。”

“嗯。谢谢你。”燕无双轻拍雁儿,“我们先进去看看回儿。”

燕无双和雁儿进屋,正哄着孩子的无声抬起头看清来人,笑了笑,雁儿快步上前,盯着无声怀中那小小的,白白嫩嫩的小娃,“这……这真的是我的孩子吗?”婴孩大大的眼睛盯着雁儿,咯的咧开嘴笑了,握成小拳头的小手一伸一伸的,像是招呼着人靠近。

“这当然是我们的孩子。”燕无双笑着将手指伸出,逗弄小娃的脸,“回儿,你娘亲来看你了。”

雁儿见小娃还望着自己,实在忍不住的伸出手,轻握住小娃的小手,柔柔嫩嫩的,让人爱不释手,“回儿。”雁儿轻唤道,不觉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和哽咽。

“哇。”小娃张大嘴,冲着雁儿“咯咯……”的笑,小手在雁儿掌中扭动。

“回儿,我的孩子。”雁儿从无声手中接过来,小心的抱着,怕多用力会压着他,少用了力会跑了一般。“回儿,回儿……”雁儿哽咽着,泫然欲泣。

“雁儿,见到回儿是好事。回儿好好的不是?别哭。”燕无双擦去雁儿眼角滚出的泪。

“嘿……”雁儿瞅着怀中小娃可爱的模样,“回儿真可爱,大小姐,我觉得回儿像你呃。嘿……笑起来真可爱,回儿好乖好可爱!”雁儿终于有了作为母亲的深切喜悦和体会,“大小姐,他要多久才能学会叫娘啊。”

一旁的无声忍不住笑,燕无双也不禁的笑了,“他还小呢,不过你没事的时候教教他,他就会早些学会说话,”

“教她?”雁儿笑着对回儿道,“回儿,我是娘,那是……”雁儿瞅着燕无双,不知道怎么说,“大小姐……”

“叫干娘好了。”燕无双笑了笑,凑到雁儿脸颊旁,逗弄着小娃,“我是干娘,回儿。”

小娃盯着燕无双一会儿,“呜哇……呜哇。”突然大哭起来,“呜哇……小身子在襁褓中扭动。

“回儿哭了,怎么办?”雁儿急得团团转,“大小姐,回儿哭了。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被我抱着不舒服?大小姐,怎么办?”雁儿急红了小脸。

“怎么办?”燕无双也手足无措,望向无声求救,“无声,你来看看。”抓住无声拖过来。

无声实在忍不住笑,但是被燕无双拖来,就从雁儿怀中将小娃接过来,看了看襁褓,摇了摇头,接着轻轻的摇着,呜呜的似乎哼着歌。

“大小姐,无声姐姐在做什么?”雁儿盯着无声温柔的举动,有些感动,又见小娃还是哭得厉害,担心着急不已。,抓住燕无双的衣袖直问,“大小姐……”

“别急。我想……”燕无双想了想,“无声在哄回儿睡觉。”

“可是回儿还是哭。”雁儿急得几乎跳脚,“回儿乖乖,乖乖……”

燕无双按住雁儿道,“雁儿,或许可以唱唱歌,不是说唱歌哄孩子睡觉吗?我听人说是这样。你会不会?”。

“我会。”雁儿急忙点头,凑到抱着小娃的无声身边,轻哼起来,“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埃;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声埃;琴声儿轻,声儿动听,摇篮轻摆动啊……(引自《摇篮曲》)”

小娃渐渐的止住了哭泣,“嗯,啊……”一个大哈欠后便不再闹了,小手也缩放在嫩嫩的脸颊旁,甜甜的睡着……

好一会儿,见小娃是睡沉了,无声才将娃娃身上的棉片拿开,安放进摇篮。一进摇篮,小娃手又动了,眉头也是皱了皱,似乎就要醒来,雁儿急得几乎蹦起叫嚷,燕无双慌忙抓住雁儿的手,示意她别出声。

无声轻摇着摇篮,缓缓的,摇篮里的回儿又安静入眠了,甜甜的憨憨的……

雁儿凑近,蹲在摇篮边,轻摇摇篮,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摇篮中酣睡的小娃娃,心头甜滋滋的……

无声让开,让雁儿坐在床边,守着摇篮里的回儿睡觉,幸福的模样满溢在雁儿的脸颊上……

燕无双望着雁儿的模样,幸福的表情在面上残存了片刻化为哀伤,眉头凝住深结。无声上前拉住燕无双的手,点了点头,拉着燕无双往屋外走。

燕无双和无声轻补出了门,轻声的带上门,不惊扰心神都凝注在摇篮中的雁儿。

无声拉着燕无双一直漫步到了院中,摊开燕无双的手掌专注的比划着。

“我不想她有一丝一毫的难过。现在这样……很好。”燕无双望向天空越飘越大的雪,雪片落在眼角,化为水,似是泪滑落……“我要她……快快乐乐的。”

无声面上也是哀伤的情绪,长吁了一口气,又在燕无双手中比划了一阵,温柔的双眼望向燕无双。

燕无双颤抖的握紧了手,沉痛的闭上眼,“他只有死。无论是无命楼的规矩,还是为了无辜的孩子,他都必须死!”

无声用力将燕无双的手掌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掰开,又比划了好一阵子。

燕无双睁开眼眶微红的眼望着无声慈悲的面容,轻笑道,“你说得对,是我要他死,而且是生不如死。我要为我和雁儿孩子报仇。”一字字轻巧,却在雪中冰凉寒透血骨。

无声还要拉着燕无双的手写什么,燕无双却车开了自己的手,看着无声,似悲似苦的笑,“也许真的是报应,我不能后悔,我的错我承担,我的罪我认,但对孩子,我能做的忏悔已经来不及,便只能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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