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没有,谁让我笨,武功太差呢。”雅儿自怨自艾道,“当初没被踢出去,还都是因为夫人的求情,否则我早成了孤魂野鬼了。”
“你想做杀手吗?你不怕他们?”雁儿不懂雅儿的想法,停了雅儿之前说过的那些事,雁儿心底并不特别怕这里的人,但在心底,雁儿还是觉得杀手是一类很恐怖的人。
“做杀手有什么不好吗?虽然做的事不光彩,至少是自食其力。”雅儿瞅着雁儿犹豫不决的为难模样,“其实,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以生和死来链接的世界……人吃肉吃菜,都是在掠夺生命,其实,每个人都是杀手。任何人都是活在别的生命的死的代价上的,弱肉强食,这是天地自然的规律,也是人的本能。人与人之间从来都是为了利益,这个人要那个人死,那个人要那个人不活……强者就可以让弱者死,弱者是没有办法反抗的。而杀手……只是一把刀,只是一个将想杀人的人和被杀的人联系起来的道具。其实,如果你觉得杀人的刀是不该的,那么用这把刀杀人的人呢?其实真正的脏的不该的,难道不是那些雇佣杀手的人吗?没有吃肉的人就不必杀鸡鸭畜生,没有需要借刀杀人的人,就不会有杀手存在。”
雁儿听得糊涂了,感觉雅儿的话好似很有道理,只是这些道理,雁儿也不懂。
“活着本来就是掠夺别的生命,对我来说,人和畜生没有差别,有时候,人比畜生还可怕。”雅儿嘻嘻哈哈的笑了好一阵,“这些呢,你这种人不必要懂的。我想,军师是不想让你明白这些的。”雅儿瞅了瞅雁儿想得出神的模样,便想转移话题,道,“燕姑娘,人不是为自己活着就是为了自己在乎的人活着,我想,如果有一天,为了军师,你必须杀人,你也会做的。”
“我……”雁儿想不来这个假设,若是那样,为了大小姐,自己是不是真的会……
脚步声缓缓的上楼来,一袭红影很快出现在门外,推门进来。
雅儿一见身上还有雪的燕无双冷若寒霜的脸,惊得退了两步,“军师,你回来了。”
“燕雁。”燕无双看着雁儿面上便换做了微笑,“回儿睡了?”
“啊?”雁儿听到燕无双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直直盯着燕无双的脸,想起前面雅儿的假设,竟然涌起一阵恐慌,“嗯。大小姐。”雁儿迎上去扑进燕无双怀中,双手死死的抱紧。
“燕雁?”燕无双微露惊愕,手掌轻抚雁儿的发,“怎么了?想我了?”
“嗯。”雁儿点头,“大小姐,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雁儿。”
“我不会离开你的。”燕无双拍拍雁儿的后辈,“我身上是湿的,有点冷,等我换件衣服。”
“哦。”雁儿慌忙松开燕无双,“大小姐要换衣服,我去拿。”雁儿快步跑向衣柜。
雅儿瞅瞅雁儿的背影,再偷偷瞅了眼燕无双,“军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走吧。”燕无双根本连多看雅儿一眼都没有。
雅儿咚咚的跑了,燕无双听着雅儿逃似的脚步声,眉头轻蹙起,若有所思。
“大小姐,换衣服吧。”雁儿抱来干净的衣裳让燕无双换下,“雁儿伺候你,好不好?”雁儿满脸期待,让燕无双不好拒绝,就由着了。
雁儿帮着燕无双将湿衣服脱下,再换上干衣服,见燕无双一身干干爽爽了,雁儿面上露出欣慰的笑,随口问,“大小姐,你见谁了,这么久才回来?”
燕无双瞥了眼摇篮中的回儿,轻笑,“一个故人而已。”
“大小姐和他谈得很开心吗?”雁儿想是很开心才会这么晚回来,想着燕无双开心,雁儿一跟着傻傻的开心,“那大小姐以后可以多找他。大小姐,我可以认识他吗?”
燕无双定定的看着欣喜的雁儿,面上闪过忧虑,伸手拉住要将湿衣服拿开的雁儿,“燕雁……”
“大小姐?”雁儿突然被燕无双从身后抱住,有些心慌,知道是燕无双,又有些害羞,“大小姐,你……”
“燕雁,我要出去一趟。”燕无双愧疚道,“对不起,燕雁,原本我想配着你和回儿的。”
“大小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是……”雁儿微哽了一下,“是无命楼的事吗?”
“不是。”
“那……”雁儿犹豫了许久才问出口,“大小姐是要去杀人或者害人吗?”
“不是。”燕无双微蹙起眉头,“燕雁,不要胡思乱想的。你放心,我不是去害人,我这次是去救人的。”
“救人?”雁儿越发不解,“大小姐要去救谁?”
“你不用知道。”燕无双将雁儿拉转过身来,冰凉的手掌抚上雁儿脸颊,“你只要知道我不是去杀人的就好了。我答应过你,要为了回儿多做善事的,所以我不会去杀人。”
“以后也不会吗?以后大小姐就真的再也不会杀人了吗?”雁儿再三确认,“是真的吗,大小姐?”
“嗯。”燕无双点头,“办完这件事,或许我们就可以离开这儿了,还可以想办法回燕家庒。”
“真的?”雁儿想起燕家庒的人,想起梨花林,心尖都满是高兴,“大小姐,那你要多久才能回来?”
“顺利的话,两三个月。”燕无双拧住眉头,“如果不顺……或许要更长时间。”
“两三个月……”雁儿想着就是八十多九十天,而如果不顺利,还会更长……那么久,久到雁儿心底不禁的慌乱,心头涌起担忧,“大小姐,可以短点吗?或者,大小姐你带我和回儿一起。”
燕无双摇头,“不能带你去,何况回儿还太小,根本不能带出门去。燕雁……”燕无双将雁儿呆愣的小脑袋轻压进胸口,“安心等我,相信我,我还会平安回来的。”
“雁儿舍不得大小姐。”雁儿心底除了舍不得,还有不安,只是雁儿不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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