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前来支援的同僚也陆续到了,分从几个方向把两人逼向下一个路口的过街天桥。不料就在这时,一辆遮盖了牌照的银灰色面包车从那边的路口飞驰而来,嘎然停在江世孝和苏星柏的身边,车上下来的四个黑衣人在Laughing和一众警察拔枪的呵斥声中飞快地将两人拉上车,带离了这个街区。
突如其来的变故经历得多了,江世孝和苏星柏都练有一身处变不惊的态度;更何况这种时候、这种境地之下会对他们两人有兴趣,并且能跟警察抢人的人实在少得可怜,至多也就只有一个谭颂舜。
是以他们在车上坐定之后只是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安静地等着车开往目的地,甚至都没有试图看向车窗外。苏星柏更是干脆闭上眼睛小憩,不一会儿就睡着了,重心一歪脑袋靠在江世孝肩上,刺茸茸的发顶随着车辆的颠簸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在他的耳鬓。
外头光线越来越暗,路上的车声也逐渐减少,看来是在远离市区。经过一个隧道的时候江世孝也闭上了眼睛,脸颊同时按上苏星柏的发顶,终于止住了那若有若无的轻痒。
他也很累了。
他深吸一口气放松下来,脑子里停下了那些下意识的对里程的计算和转弯方向的记忆,转而去思索那个谭颂舜;周身贮存的千丝万缕的讯息被他一点点地拆解分离、又重新组合在一起,像某种本能一般周而复始,毫不费力。
约摸过了一个钟头。车在一片静寂之中停住,司机关了引擎。
两人下了车,发现是一个小码头,不远处昏黄的路灯下停着一辆轿车,车前盖上靠坐着一个人。
是谭颂舜。
苏星柏朝江世孝看了一眼,低下头在空荡荡的口袋里摸索,带他们来的司机随即递给他一支烟。苏星柏认出那是之前在谭颂舜身边给他倒过酒的保镖,轻笑了一下接过来,不客气地就着他的火点燃。
江世孝在这期间已经向谭颂舜走去,步伐不快不慢,整个人看不出丁点儿情绪。
谭颂舜却明显比他激动得多,虽然只是站起身并没有走过来,但是不断捏起和松开的手指已经将他的情绪表露无遗。
苏星柏一言不发地看着那个方向,眼前四周烟雾缭绕,烟头在黑暗中不断地亮起,再亮起。
然后他听见谭颂舜又叫了一声“大哥”,而江世孝却对着他摇头:“我不是谭颂尧,他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谭颂舜当即陷入一段沉默,但苏星柏却觉得四周的空气一下子轻松起来。他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熄,拖着脚一步一步慢慢地朝两人走过去。
谭颂舜的情绪似乎很快就平静了。他抬眼看了看苏星柏,不甚在意,又转回去面对江世孝:“不管当年发生过什么,只要这幅身体还是我大哥的,我就认。”
江世孝对他的回答似乎并不吃惊,嘴角微微勾起看向他:“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道义上来讲我还是要提醒你,香港是承认脑死亡的。”
谭颂舜却不死心:“你如果真的已经不是我大哥了,又怎么知道我会说什么?”
“这是个医学的新领域吧,”江世孝做了个无所谓的姿势,双肩微张,但随即牵扯到腰背上的伤口,疼得顿了一下,“有不少人正在试图论证除了大脑以外,人的其他器官也拥有一部分记忆功能。”
他明显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跟谭颂舜纠缠下去,说话时回头看了苏星柏的方向一眼,见他正朝这里走过来,侧身向旁边退开一步,给他留出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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