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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幻哭着喊。“你是一个好恶魔……”

“我绝不是好恶魔。我只是一个恶魔。我拥有恶魔的一切品质……”

糖夏啃着手指,“我想要爱。你们天使不懂的。你们以为互相爱,互相信任是爱?……啊,什么是信任呢?只有疯狂的爱。只应该有疯狂的爱。天使不懂的。你们天使不懂这样子疯狂的爱有什么意义。你们天使不知道什么是孤独吧?我知道。我不知道其它恶魔知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样是我想要的。天使你说爱我,你爱我什么呢?因为我归还了你的羽绒衣?”

“是的。”珠幻承认,“因为你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因为你保护了我。我非常开心……”

“你开心什么啊……”

糖夏将手指从嘴里拿出来,揉揉眼睛,湿湿的……

“我就不开心。珠幻,我很不开心。因为你的血我的心一直痛,身体哪儿都痛。可是我忍了。我忍不了的是心里的感觉。珠幻,你让我当恶魔吧,让我作为恶魔死去吧……”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当天使?当天使对你来说是很差的事情吗!”

珠幻无法想象糖夏的心情,只知道自己那种委屈而不解的愤慨。她指着遍地的恶魔尸体,“糖夏,你喜欢这些无情的杀戮?你喜欢生活在血腥里面?你喜欢每天要提心吊胆地生活吗?”

珠幻真的不解,“当天使,每天只要晒太阳……你可以和我生活在一起,阳光会将你身上的罪恶去除的……”

“我不要去掉罪恶……”糖夏终于明白自己要说什么了。她盯着珠幻的眼睛,“你知道吗?那份罪恶是我的一切……”

糖夏仔细想着。

罪恶。

我想要的……

“我想要爱情啊。我明明很想要一心一意的爱情的。不是君玉,也不是你。我不想委曲求全了。我只想要属于我的完全无可取代的真正的爱情。珠幻,我讨厌任何一点被忽略……我讨厌你们……”

濒死的感觉来了。或许说出实话就是终于要死了的预兆。因为某些话是只有死前才能说,才会打算说……才真正想明白的。

看着珠幻的眼神糖夏知道她一定不懂。她凄惨地笑着,“天使,你不懂吧?”

“我……”珠幻看着糖夏逐渐变深的红色眼睛。她的眼睛由深红变成了紫红色的。糖夏用十分不屑的口吻说,“你们天使不懂的……”

“啊啊啊啊!为什么说我不懂!难道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珠幻又是悲伤又是气愤,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糖夏……你是不是认为我跟你之间有着比天地还宽的距离?”

“是真的……就是那样子……”

糖夏不流泪了,干涩的眼睛,看什么都变暗了。然而她却想到了许多以前没想到的。明亮的世界,红色的云朵……在暗色的视野里,都变得差不多了。

糖夏十分肯定地说,“我想要只属于我的东西。只属于我的爱情。那不是你,也不是君玉能给的……啊,真讨厌把你们并列提了。你们也是独一无二的。只是对于我来说……现在你们都是无法给我安慰的存在……我什么都不期望了……反正要死了么……痛苦也不怎么样了……”

想要只属于我的爱,让我不再空虚。只能指望鲜血唤醒我的快乐,或者存在感。生来就是恶魔,一直用恶魔的方式存在着。想要独一无二的爱情这难道是灵魂的作用……

“都怪你。难道是你的血让我变得贪心了吗。”

糖夏无神地看着眼前变黑的一切。“是的,我很贪心。我想要唯一。我想要只喜欢我的你,没有我就会死去的你……”

“你”是指谁呢?

是指永远永远都不会出现的她吧……

或许,可能。

没有未来的死亡在迎接我。

珠幻看着糖夏不停地抓挠着胸口……血流出来,太过震惊而无法动弹。珠幻想要阻止她但是糖夏喊着,“别靠近我……让我独自死去吧……天使,回你的天堂去……

“我想要爱情。”

糖夏真心诚意地捂住眼睛。手掌上的血滴落。“我不想要不完美的爱情。但是我……我很感谢你。天使,你说喜欢我,我很感谢……”

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吧。

虽然疼痛但是忍了吧。

一直一直在等待着的。什么的。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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