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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罗兰的神情凝重。

这是……大审判术。

由光辉之主亲自降下的神罚，那是自命运之河而来的极至审判，无法辩解，无法阻止，无法抵抗——只要，你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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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步走上这脉动的土地。

明明灭灭的光芒在他身边如同凡星闪烁，却没有给他带来一点伤害。

他一点点地靠近那座教堂。

没有什么阻碍，他平静地走进那青草从生的台阶，走进刻满无数岁月痕迹的门扉。

穿过斑驳的走廊，清风从庭院中的波斯菊上抚过，带来阵阵温暖。

正厅的天顶很高，一束圣洁的光芒照耀下来，笼罩着祭坛上的事物。

那是一颗水晶颅骨，一颗宝石心脏，还有一张普通的卷轴。

罗兰正要上前仔细观察，却停下了脚步。

不用回头，他可以感觉到身后站着一个没有力量的普通男人，步伐沉稳，但却没有一点收控的力量，不像是高阶是强者。

“你是我第一个见过的，不畏惧大审判术的人。”男人缓缓开口。

“你就是，大长老不愿意让我们见的人？”罗兰平静地转身。

那是五官极为完美的男人，只是随着的站在那里，就自然而然的高高在上。

“光辉之主的三大神术，大审判，大复活，大预言，其中大审判术是最用攻击力的，没有豁免的你，却可以这样通过。”男人赞叹道，“只有在‘命运’的判断中，没有丝毫错误的存在，才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

罗兰微笑道：“很难吗？骑士之道，在于奉行箴言，矢志不渝，昨日如此，今日亦然，直至永远！”

“这句话是每位骑士在晋升时必然会说的话，但这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男人感慨道，“但是你如果真的无错，那为何还会被剥夺出圣光？”

“总要有人出来承担失败。其实这并不可耻。”罗兰平静地道，“那你呢？为何在这里。”

“既然你做的事情连命运都承认你的公正，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请说。”

“在世界树的顶端，有一个极为发达的世界，光辉永耀，那里的人类从部落到城邦，从城邦到帝国，最后统一了那个世界，期间自然也有血雨腥风，有兄弟萧墙，朝代更替。但那里从来就是统一，以消灭战乱为先。”

“在数百年前，又到帝国崩塌的时间，一名年轻的骑士在历练中，带着前朝最后的血脉流亡。他天纵其材，以战养战，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成为一名英雄阶的骑士，将那婴儿养大成人，又在十年的时间里为那孩子培养出一只天下可数的铁骑。”

“就在他准备陪那少年复国一统时，一名完全没有记录的女人出现。她用一套自称民主，限制君主权力，让朝代不再更替的政法迷惑了骑士，让骑士虽然支持孩子的复国之路。但却想在最后将孩子的帝王之位架成空壳。”

“少年在骑士的支持下最后成功建国，但在最后反目成仇，少年想方设法将骑士放逐到深渊，但眼看就要将些自称‘民主’的势力完全镇压，却被及时赶回的骑士阻止。”

“少年终于不再容忍他，以无数强者围攻逼他自尽。但不久后，整个世界遍地狼烟，起义此起彼伏，立国不久的国家无法承受，不得以，少年接受了立宪，将治国之权交给了臣民。”

“你说，这其中，他们哪个有罪，哪位应接受审判？”

“你讲的太简单。”罗兰摇头，“结果呢，那个世界的后来是什么样子？”

“当时没有人可以知道以后。为何用以后的结果去评定两人？治国理政的行为，我自认还是公平合理的。”男人冷冷道，但他这样一说，就代表那个世界一定还不坏。

罗兰微笑道：“公平这东西一旦加上自认为，就没有意义了。”

“哼，那骑士的行为，让麦加伦世界成为一个金钱置上的世界，就可以认为正义了吗？”

“这个有一次我和爱人闲聊时，他曾经说过，国家是一种来调节社会与人关系的东西。对国家来说，只有两个选择，万恶的金钱或者万恶的权力。相比权力调节资源的丑恶，金钱更加直接，当然，还有更理想主义的社会调节利器，道德品质。”说到这，罗兰想起当时维恩指点江山的模样，“他还说，可惜他的国家用5000年的历史证明，这条路也是走不通的。”

“如果骑士向国王道歉，我就原谅他。”男人冷冷道，“如果不是你们的人将这个世界的坐标交过来时，用的骑士他最独特的编码，你以为我们真有这么多好心，来帮你们搬家？”

“你说的骑士，是谁？”罗兰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重点。

“与你无关。”男人的目光突然停到他怀里，“你身上的气息，是属于死灵君主的秘法印记？”

“对。”既然已经被认出来，罗兰也没有否认。

“你也和亡灵有牵连，难道是我的大审判术出问题了？”

“与你无关，现在，该我问了，你在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