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1（1 / 2）

“止息……”阴影想说话，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在对方的凝视下期期艾艾地道，“止……维恩，都过去数百年了，我觉得你不该再这样下去了……嗯，好好保重自己，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我……”

好吧，到底还是一头热不行，阴影说了半天，对面的人只是平静地凝视着他，那种无意识散发的阴寒力量，让他灵魂的刺痛感更重了。

他一时沉默。

“还有事？”许久，王座之上的巫妖才缓缓开口。

“止息，你原来的力量，是冰霜与阴影两种，虽然都会，但这两种力量是分开的……”阴影君主迟疑了一下，才继续道，“可是现在，你的这两种力量已经融和了，冰雪里夹杂着死灵的力量，那种力量，在影响着你，虽然很小很小，但你不觉得，你和以前已经差别太多了吗？”

“那又如何？”维恩平静地道。

“如何？”阴影维以接受地怒道，“你都不是你了，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

“不。”维恩淡然地道，“这才是真正的我，以前，只是被一个名为罗兰的存在囚禁了，现在，我自由了。”

“你不要这么没用……”阴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勇敢地开口，“我可以成为囚禁到现在的你吗？”

“你做不到。”止息君主微微摇头。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阴影不甘地追问。

一道冰冷的锁链猛然出现在他面前，尖端带着阴森的尖刺。宛如一条随时可以夺取他性命的毒蛇。

“你看。”王座上的男人站起身，平静地走到他面前，而阴影在巨大的压力下连挣扎的力量都无法使出。

止息君主的冰冷的让人刺痛的指尖缓缓划过红发少年的脸庞，那种刺痛直接针对灵魂的核心。对方那虚幻的灵体因为这种刺痛而颤抖，不得不扭头避过了这种抚摸。

“你看，”那人居高临下地收回手，“如果是他，就不会躲，就算，我会杀他。”

“你再试一次，我也不会躲。”阴影抬头，努力想得到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理由呢？”止息君主微笑，却比不笑更冷，“再来一个，消失在我面前吗？”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行？”阴影绝不放弃一点机会。

“再说一次，我的男人还没死！”维恩随手将他轰出去，平静地仿佛弹落指尖的烟花，“你记住了。”

-----------------------------------------------------------------------

罗兰醒来的时候，是在光辉之主的神圣国度。

那种熟悉的圣洁与光明，不用睁开眼睛他都可以感觉到。

“醒了就别装死。”圣光大主教在一边淡定道。

“我觉得还是死了好……”罗兰以手抚额头，“我觉得好对不起陛下……”

“觉得对不起，就不会走吗？”戴维一身阳光织成的冠冕，并没有保持自己一团光影的状态，平静地道，“可曾记得箴言，吾从不曾放弃于你。”

罗兰微微垂眸，他自然自知道陛下说的是哪一章。

……信仰来自仰望，但吾却无需更多，高不是为了舍弃低而存在，圣光真义，是为守护与引导，引导汝等走上真理之道，在此之前，吾会生生世世，守护于汝等……

“论虔诚，亿万选民中，也无人可敌你之坚定意志。”戴维淡然道，“你无需愧疚。”

“吾主……”罗兰心中有些明白了，“可是你为我的伤势耗费那么多的精神……”

“对平凡的生命来说，生离死别永远都是最痛苦的，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里。”戴维平静地回答他，“这不正是你的执念吗？”

“是的……”罗兰努力坐起身，却又想到维恩，于是他问，“那么，陛下，对高贵的生命来说，什么才是最痛苦的呢？”

“生命没有高贵与平凡之分。”他说，“所有的生命在时间洪流之前都是一样的平凡。包括你，也包括我。”

“可是，您已经是不朽的存在……”

“这世间没有不朽，伟大如世界树，也会走到尽头。完美如造物主，也有陨落的一天。”

“陛下……”罗兰期期艾艾地开口。

“何事？”戴维瞥了他一眼。

“为什么我觉得你很有感同身受的感觉呢？”罗兰小心且飞快的问。

“千万年前，我心中最重要的存在，被我亲手毁灭。”光辉之主平静地道，“我并未曾心疼他的逝去，我伤心的不是世间再无此人，而是那个充满希望和憧憬美好的灵魂就这样幻灭了。”

他的兄长，黑暗之主伊尔明斯，就在对造物主无穷的执念中，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以至于危害到整个世界树，而被他亲自出手，毁灭在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