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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新导师带着他的两个学生，低着头不再说话。老年法师气哼哼地看着他们，而他身边橘金色头发的精灵则偷偷拽了拽他的袖子：“费里先生，这也有情可原，毕竟并不是每个法师都会遇到魔像失控的情况……”

“裘拉尔，你不用发表意见，你今天是来旁听的，不是来劝我的。”老法师说。

“可我也是当事人之一嘛，”裘拉尔说，“那个土魔像其实相当成功，只是一些细节上出了小纰漏，它的力量其实正好证明了安德烈先生及其学徒的能力呀！只要他们能再细心点，也许这次失败就会变成一次重大的进步！”

老法师叹口气，表情复杂地看着裘拉尔：“精灵，你并不是‘当事人’之一，你的身份叫‘受害者’！那东西冲进种植园时，多亏有你在，不然那些植物和正在里面的学徒们就危险了……好了，不要尝试为他们说好话了，我并不是要和他们过不去，但学院有相应的规矩，犯错就该被惩罚。”

裘拉尔点点头，充满歉意地看向那师生三人。其实正如他的同事所说，他该算受害者，不过自从经过上次人造猎罪使散落在高林城的事件后，裘拉尔对犯错的法师们充满同情，并且心怀愧疚。他自己的错处有弟子玛瑞狄斯帮忙遮掩，所以他才没有被任何人指责，更没被惩罚过。

看着这些年轻人，他很想帮他们好好求情，只可惜学院不吃这一套。

裘拉尔作为学院的高阶法师和导师，从来都只负责教学和辅导研修生，不参与任何管理和交流上的工作。尽管他是个精灵，按说应该比人类更加成熟世故，但学院的法师们都知道他性格有多绵软。

一个年轻学徒走过来，搀扶起裘拉尔，裘拉尔表示感谢并拿好桌边的手杖——这并不是权杖或法杖，仅仅是个木头手杖。学徒搀着他走出了奥术议会的办公室。

在保护学徒和种植园时，裘拉尔受了点轻伤。现在他基本已经恢复了健康，但左脚还是一瘸一拐的。

走出建筑物时，穿深蓝色长袍的短发男人正靠在门边等他。

“交给我吧，谢谢你。”秘影对那年轻的孩子欠欠身，小学徒也回礼致意。

裘拉尔发现秘影对一般人完全可以很彬彬有礼，当他在黑荆棘塔时却非常喜欢使唤人，在自己的书房时则又变得非常勤劳、什么都亲力亲为……简直是太难理解了。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秘影问。

“没什么，秘影先生，您不会觉得无聊吗？”裘拉尔问。

秘影不像法师学徒一样搀扶裘拉尔，而是干脆把他横抱了起来。“为什么会无聊？”

“因为您都没什么事可做，每天就偷偷在湖面上飞一飞啦、在学院外的市集随便逛一逛啦……或者在这里等我什么的。”

“这不是很正常么？以前在霜原火山时，我每天也是在冻原上飞一飞、在洞窟里逛一逛，或者有事时等着雾之祭者。不然你以为我应该干什么，天天都做魔像或者拆魔像吗？”

裘拉尔自然而然地搂着秘影的脖子，自己拿好拐杖。听秘影说不会无聊他就放心了，他一点都听不出来对方语气里的讽刺。

秘影特意走了条安静些的小路，回到裘拉尔的住处。他抱着裘拉尔上楼时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裘拉尔的书房兼卧室每隔两天左右就会恢复到令人畏惧的混乱程度，秘影确实差不多有将近三天没来，他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等一下，”在他要用脚开门时，裘拉尔阻止了他，“等我先用个法术。”

秘影感到奇怪，难道裘拉尔给书房上魔法锁了吗？

当然并不是。裘拉尔念了个低级法术，召唤出隐形仆役，指挥它蹭到门边，非常小心而缓慢地把门推开一条缝，然后继续缓缓推门。

“这是干什么？”秘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