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早就知道了啊……喂喂,不介意你叫我乔乔啦~”乔财主眯着眼,不放过任何一个调戏杜管家的机会。
杜隐黑线,在正经的氛围里还不忘脱线的人,非乔去莫属。
“你的毒是谁下的?季渊?”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音调沉了几分。
这绝对是肯定句,直呼浮歇国季王的名讳,可见,向来淡定的杜隐……怒了。
他睁开了狭长的双眼,神色凝重,恍如染上了一层霜,恨不得当初中毒之人是自己一般,可惜某人看不到。
“好歹,我还是活下来了……二哥所为,我始终怨不了。”乔去正色,“两年前那场政变,太子大哥被二哥一剑刺死,三哥在赶来的路上离奇身亡。浮歇剧毒之王,黑煞,见血封喉,唯有提取稀世罕见的雪月见的叶片精粹,方可解。三杯黑煞,分别赐给了被生擒的四哥、五哥,和在宫里悠哉悠哉唱着民乐的我。两位哥哥当场暴毙,而我,也是浑身抽搐,七窍流血。”
杜隐静静地听着,十指指节泛白,但指下琴音仍是未停。
“许是我母妃怀我之时,曾受过高人恩惠,有幸饮过雪月见根茎熬成的药汁,虽不似叶片那般珍贵神奇,但根茎之药还是起些作用,黑煞没有立即夺了我的命。侍卫报告二哥,称我尚有一丝气息之时,二哥只是淡淡然,‘浮歇从来没有六皇子,此人,只是个擅闯皇宫的无知刁民,你们以前不认识,以后更是不认识。把他拖出皇宫,是生是死就看他个人造化罢’这就是我的二哥,季渊。”乔去的眸子泛起琉璃色的光华,一字一句道。
杜隐双眼朦胧,心头疼得厉害:季渊,在刀光剑影深宫阴谋中,靠着铁血手腕,血腥杀伐之路上位,本是颇为难得,值得天下枭雄敬佩。君王之路,本就是踏着无数尸体沐浴无数鲜血上位的。但是,他……终究还是……害过你。你懂吗,你懂我,此时的痛吗……?
浮歇六皇子季乔,其母妃身份本就卑微,光是后宫之争,就足够季乔童年的坎坷阴暗了。季乔五岁之时,其母死于后宫阴谋中,碍于先帝怜惜,季乔才得以长大。
你这个受尽磨难,却比谁都笑得灿烂的笨蛋,你这个被人伤害,却依旧清风云淡没心没肺活着的笨蛋,你这个不会记住别人对你的不公,只会记住别人对你的恩惠,如此看透世故却心存美好感恩的笨蛋!
“滴”轻微的声响,杜隐掉下了一滴泪珠。这是杜隐生平第一次,流下的眼泪。
“铮”的一声,琴弦,断了。
“阿隐!?”乔去纳闷,怎么说着说着自己不为人知的野史,阿隐就分心了呢?难不成,阿隐当真是和小醇在一起才有话聊么?
“没什么。听着你的故事,让我想家了而已。”
“阿隐……很想念无尊?”乔去很艰难地张了张口,顿了几秒,难得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沙哑:早知道,就不要来偷听阿隐弹琴,早知道,就不要情不自禁地和他说什么自己的过往,他好不容易能来南柯一趟,阿隐一向擅长逃跑,这下好了,勾起他思乡之情,他绝对会很快跑回无尊,早知道……
“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你想说,浮歇百年内斗,国内形势也乱了百年,唯有你果断铁血的二哥,能结束这种局面,唯有你二哥,担当得起浮歇君王的位置。他杀人无数,毒害手足,最后一刻却没有对你赶尽杀绝,你于公、于私,都不会怨他。”杜隐转换了话题,声调里第一次漾开了温柔。
心脏不停地痉挛,杜隐小脸变得煞白,他面颊泪痕未干,方才指尖被琴弦划破,几滴鲜红落在木琴上,手上的疼痛他丝毫不知,只知道,此时最痛的是……胸口的某个位置。
他尽量使乔去听不出异样:“前段时日,应王无意中,向温王随口提起,南北两国联手攻克浮歇一事。温王断然拒绝,温王知晓这只是应王玩笑之话,毕竟,浮歇国本虽弱,新帝季渊却不弱,硬要攻克,亦是大伤国本之事。再者,若是得以攻克浮歇,久之,一山不容二虎,南北之战不可避免,天下百姓将永无宁日。天下若是统一,付出的代价,太沉重。天下三分,互相制衡,方得安宁永恒,三王都深谙其中道理。”
接着,他苍白一笑,“现下,我料想,就算当时温王知晓,应王动了真念,也会阻挠的罢。因为,乔去的心愿是希望浮歇国民安好呵……哪怕吃了很多苦,哪怕从皇子之位跌落,哪怕差点没命,也依旧希望浮歇百姓会好,相信季渊会慢慢把浮歇变强大……不是么。”
乔去浑身一震,伏在门框的手骤然一收:本以为,世上只有小醇知我,阿隐……和我才不过接触几天,他……他居然……居然如此……懂我。
5、第 5 章
白衫男子闭上了眼,缓缓呵出一口气,“雨夜湿气重,乔去,回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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