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我信!”这一刻,叶飞白含着泪笑,将自己的头深深埋在了他的胸口。“萧凛,你知道吗?直到今天都还有很多人说我脑子有病,说我凭借自己的能力就可以飞黄腾达,又何必非要爬上你的龙床给自己留下被人诟病的污点;当年萧如意的舅舅向先帝告发你我之事,先帝也曾警告我不要玩火毁了自己。但我要说的是,我这一生还从未后悔过自己做出的任何决定,而你,每一时每一刻都让我更加坚定……”
“飞白,这是真的吗?!”
“倘若不是真的,依我的处事方式肯定会渐渐疏远你,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每时每刻都想更加靠近你了。”
炉中火光轻轻摇曳,暖色的光芒勾勒着两人的脸颊。萧凛百感交集,笑得像是要哭出来。而就在这时,叶飞白的手指竟轻轻滑过他的胸膛,轻声问道:“你想要我吗?”
“我——我可以吗?”
叶飞白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躺了下去,嘴角带着醉人的弧度,闪烁的眼眸就像草原天空上的星辰。
帐内炉火正旺,一片温柔缱绻;帐外星月交辉,草原一片银光……
到了非礼勿听的环节,不知贴着帐篷站了多久的兀颜楚也终于直起身来,轻轻一叹,转身离去……
……
这是漫长的一夜。按计划,石盏部与完颜部联军将为进攻大都做最后的部署,一鼓作气把大都内的兀颜术打个措手不及。
然而千里之外的宁国京师,一切却是另一番景象。
宫殿翼角上的铜铃叮咚作响,殿前广场在晨光照耀下泛着冷色。朝会时间,官员们已经在大殿中等候,而自从金国使者带来皇帝被俘的消息之后,每个人的脸上就都只剩下了愁容,冷得仿佛这寒冬腊月的天气。
步撵路过宣政殿旁边那朵凋零的白菊时,太后下意识地用手轻轻一抚。也许正是花凋的一幕触动了她,让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来到朝中后刚一坐定就对百官说道:“叶飞白孤身前往金国大都,什么后援也没有,哀家突然觉得当初让他去的这个决定做有点草率了。我们不能把救出皇帝和解决靖边之围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他一个人的能力上,还是应该整合兵力后方跟进,力图有所突破。”
颜无忌却站出来拱手道:“我们当然不能把营救皇上和解决靖边之围寄托在叶大人的三寸不烂之舌上了,不过叶大人的出使是一个绝好的缓兵之计,迫使兀颜术把军队指挥权交给了其他将领,而自己退回了大都。所以谈判的结果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兀颜术和自己的军队分离,这就使得我们有了机可乘。”
“既然有机可乘不就更应该做点什么吗?”
“可是京畿军和汉中军已经被皇上带走了,而南平军北上需要长途跋涉,一旦调走还会给南越趁火打劫的机会,所以最好是不动;东山军之前已经被皇上抽走了一万人给顾戎,剩下的不到一万人去了也不顶什么用,所以……”
“所以什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给哀家一句爽快话,别净扯些没用的!”
“皇上还在兀颜术手中,轻举妄动不得,所以依臣之见还是继续等……”
太后嗖地一下站了起来,颜无忌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面露怒色、右手食指直直指向颜无忌,太后显然是一副正要发作的样子。可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急报的声音就从大殿外传来。抬头一望,只见守卫京师城门的郎将梁在武正单膝跪在大殿门口。
“启禀太后娘娘!豫章王、淮南王、江都王、长沙王、高阳王和长公主已率兵齐聚京师城外,向太后娘娘请旨!”
刚想发火的太后顿时吓得心惊肉跳,脚底踉跄两步道:“你——你说什么?!”
梁在武还没来得及重复,何之涣就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首,大声道:“臣有罪,臣罪该万死!”
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太后又气又惊两手发抖,一边走下台阶一边冷笑,“皇上刚一被俘,这些亲兄弟们就迫不及待地率兵来问候京师了,他们到底安的什么心?!何之涣,你说!”
跪在地上的何之涣低头盯着跟前太后的一双绣鞋,终于把实情都抖搂了出来:“其实定北军败逃、皇上被俘、藩王合兵,全都是皇上的计谋。太后可还记得金国二皇子兀颜楚?”
“不就那个阿楚么,刘安国攻下归化县的时候他们母子俩被俘,那小毛孩来到京师之后就在凛儿身边侍读,天天在哀家眼皮子底下蹦跶,这还能不记得?问题是,甄继楠叛逃事件解决之后先帝不就把他们母子俩放回去了吗?还能跟现在的战争扯上什么关系?”
“太后有所不知,正是因为宁国扣了他八年后又把他好端端放了回去,兀颜楚回国后才一直备受兀颜灼猜忌,他的兄长兀颜术便利用这一点说他与我国串通谋反。兀颜楚被陷害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写信向皇上求救,于是皇上才想到了这个声东击西的法子,把金国大军拴在靖边,协助兀颜楚进攻大都夺取储君之位。”
“然后等兀颜楚成功□□,再调集藩王的军队向金国施压逼迫兀颜术政权倒台,是么?”
何之涣赶忙叩首道:“太后娘娘明鉴!正是如此!”
太后似笑非笑地摇起了头,“何之涣,哀家也觉得你真是罪该万死——萧让予和萧如意造反的事情才过去多久你就忘了?如今皇上身在金国没有半点消息,皇长子才刚学会走路没几天,想要翻天覆地还不容易?在如此危机的关头瞒着哀家让藩王调兵,你就不怕皇上从此坐不回这张龙椅上了么?!”
“但眼下实在是一劳永逸解决掉金国问题的大好时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皇上正是料到太后您绝对不会同意走这招险棋,所以才命臣一定要谨守秘密啊……”
“何之涣,你还是真有一套,哀家一怪罪下来你就全往皇上身上推,非但没有劝阻皇上做这么危险的决定,还拿着皇上的旨意当挡箭牌。”
“可是臣也认同皇上的做法,而且臣也不是唯一的知情人——同谋之一的颜大人不是也没劝阻皇上吗?太后若要治罪,只治臣一个人的罪可就有失公允了。”
颜无忌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何丞相,您真仗义……”
“哪里比得上颜大人您,瞪着俩眼看我一个人跪在这劝太后娘娘,连大气都没喘一下不是?”
颜无忌的脸顿时由白变红,被逼得没法的他也只得战战兢兢道:“太后娘娘,有的事情即便是错,现在也只能将错就错了啊……”
何之涣也立即摇头晃脑道:“这就对了。太后您看,颜大人说的多在理。”
太后终于勾了勾嘴角,一甩衣袖转身走回了台阶上。“呵,好一个将错就错。越是危难越能考验忠心,哀家倒正好想看看这些王爷们的表现。先让长公主和豫章王进城,随从不得超过五人,不可携带兵器。哀家要先单独会会他们两个之后再做决定。何之涣、颜无忌,你们两个都提好自己的脑袋,若是京师出了一点乱子,哀家就赐你们一人一口棺材,挖个坑埋一起互相陪葬!”
笑眯眯的何之涣与苦大仇深的颜无忌对视对视了一眼,终于一同叩首道:“太后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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