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躺在他身旁的人居然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傅清柳的手。
陌子淮微微地蹙起了眉头,却也没有回头去看景承宴一眼。
“子淮,朕回去了。”景承宴的声音很轻,似乎还带著一丝不确定,却居然没有平日里的暴戾。
陌子淮哼笑一声:“子淮恭送皇上。”
景承宴张了张口像是要说话,最後终究什麽都没有说,只是慢慢地从床上下来,任傅清柳替他将松散的衣衫整理好,就拖著傅清柳走出了门口。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放开傅清柳的手。
两人跨过门槛的一刹,傅清柳不著痕迹地回头看陌子淮一眼,眼中是一丝意味不明的嘲弄,和淡得无法分辨的绝望。
陌子淮只觉得那一刻自己的心像被什麽狠狠地刺了一下,痛得他再没有力气去分析这短短片刻所发生的种种究竟隐藏著什麽。
出了西院,景承宴的步伐就更快了,傅清柳被带得有些狼狈,低叫了一声“皇上”,却感觉到抓著自己的手的力度又大了一分,捏得他指骨生痛。
傅清柳没有再说话了,只能咬了牙跟著,景承宴带著他一路出了雅园往寝宫走去,待入了殿内,扬手挥退左右宫人,亲自关了殿门,一回身就将傅清柳推倒在地整个人压了上去。
突然的重压让傅清柳低叫了一声,轻如叹息,倒是给偌大的殿内添了一抹销魂,然而景承宴只是在他脖子上轻蹭了一下,就把头埋在了他的肩窝里。
“皇上?”
景承宴没有回应,只是又在他肩窝里蹭了蹭,孩子撒娇一般。
本以为等著自己的会是景承宴的怒气,却没想到会如此平静,傅清柳有些意外了。
他知道贸然冲进西院,硬把景承宴从陌子淮身边带走,一定会激怒景承宴。他也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愚蠢。甚至在看到陌子淮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明白自己的可笑,但在得知景承宴偷跑到雅园时,他还是无法用理智把自己拦住。
到这地步,景承宴再违背自己所下的旨意偷偷去见陌子淮,已经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陌国的事看起来就像早有预谋,即使景承宴不愿意往这方向去想,朝中的人也并不是那麽愚蠢的。景承宴这样做,若是被发现,不过是平白给陌子淮套上祸害之名,使得某些人有借口逼景承宴就范,杀了陌子淮罢了。
陌子淮会做这样的算计,自然不会轻易死在景承宴的任性之中,傅清柳心里清楚,但只要有万一的可能,他还是无法坐视不理。
他要得到那个人,要赢过那个人,却从来没想过要那个人死。
所以他去了。
哪怕在见到陌子淮的一瞬间,就明白自己有多愚蠢,他也并没有多少後悔。也许不仅仅是因为担心吧。
还有那藏在内心深处,不敢承认的嫉妒。
可是他做好了承受景承宴的怒气的准备,他甚至想好了解释的说词,到头来景承宴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终於景承宴动了。
傅清柳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等了半晌,却始终没有预想的惩罚。他慢慢地睁开了眼,就看到景承宴已经爬了起来,这时正俯下身伸出了手,看起来像是要把他拉起来。
傅清柳受宠若惊地借了景承宴的力站起来,景承宴却又捉住了他的手不肯放,只是拉著他坐到床边,开始盯著他细细端详,第一次看清他这个人似的。
傅清柳更是莫名了,心中警惕起来,脸上却更显得无害,只是微垂了眼:“皇上?”
景承宴没有理会他,看了半晌又凑过来在他脸上磨蹭著亲了几下,最後手一揽将他抱进了怀里。
虽然因为专门的调理,傅清柳要比一般同年男子要稍显纤细,但到底还是个男子,景承宴这时这麽一抱,两人的动作都显得有些别扭了,只是傅清柳不能挣扎,便只好同样伸出手回抱住景承宴。
两人如连体一般粘在一起,近得连对方的心跳都听得分明,景承宴终於满足地轻叹了一声,叫了傅清柳的名字。
傅清柳即便心思再玲珑剔透,这时也实在猜不出景承宴在玩什麽花样了,只好又唤了一声:“皇上?”
“别说话,让朕抱一抱就好。”景承宴几乎是把头埋在了傅清柳的身上,因而声音显得低而闷,却带著撒娇的意味。
傅清柳没有再说话了。他虽然不明白景承宴究竟是怎麽一个心思,却还是隐约明白到,他并没有生气。
又过了好一会,他才听到景承宴低声道:“清柳,朕很害怕。”
傅清柳心中一震。
他见过景承宴很多不一样的模样。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对於景承宴而言,是怎麽样的存在。
在景承宴看来,“傅清柳”就像孩童时拥有的玩物一样,是可以肆意宣泄情绪,永远不会反抗,玩坏掉了也没关系的,完完全全属於他的东西。
他没想过有一天,景承宴会跟他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有那麽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景承宴没有察觉到他的惊讶,只是紧紧地抱著他,过了半晌又开口道:“可是看到你,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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