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枫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影子,完全不一样的两张脸,触手的皮肤光洁,完全看不出当时血肉模糊的样子。不得不佩服秦双的高超手法,可是自己的面貌发生变化,小军师还能认出他吗?
瞬间脱力的人倒在河边的草地上,天上游走着淡淡的云,耳边还有鸟鸣,水波被鱼尾搅动的“呼啦”声,飞过面前的蜜蜂的振翅声都是那么真实,当一切都回复到原来的样子,赵枫却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多年前被先帝惩罚后一直都憋着一口气,总有一天要抢到皇位,那时年轻气盛又无所牵挂,心高气傲的同时还缺少谋略。蛰伏这么多年,其实是真的倦了,身边多了一个知冷暖又能逗他开心的人,说什么都不能放手,那唯一能放手的就是从皇宫里带出来的野心,那个遥远的皇位啊,赵牧远坐着就行了……
秦双坐了半晌见人还没有回来,便出去寻。看到躺着出神的人也不打扰,坐在一边折起一段草茎叼在嘴里。
“喂,我说,你准备回去继续造反吗?”管他什么大逆不道的“造反”两个字,秦双毫不顾忌地说道。
“应该不会了,失败了两次,心血都耗空了,再说我还要去找一个人。”往水面望过去的眼神是没见过的温柔,想必就是那个心中放不下的人吧。秦双笑笑:“回去了,要去找人,还不如快把伤养好吧。”
说来赵枫还不知道面前这个神秘人的身份,遂开口,却是没开口被秦双抢白:“想知道我是谁,是吗?小爷我乃当今皇上心上人的妹妹的师傅是也。”好长一串啊,赵枫咋咋嘴,摊手表示还是不明白。“不明白就算了,你只要知道我是潇洒绝代的秦双就够了,其他多说无益。”
此时此地是平静,京城完全时另外一个样子。有事发生了,而且还发生在当今皇帝的身上。各种说法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无数种版本。更有耸人听闻的皇上被妖怪附身幻化为吃人的妖怪。
守在床边的林梓优一条条地说给赵牧远听。
赵牧远伸手拉住林梓优:“那你现在就是妖怪的美食,快过来,给妖怪尝一口。”说完就去勾林梓优的下巴。不出所料被一只手拍掉,“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没正形。”语气凶狠,但下手很轻。赵牧远嘿嘿地笑,笑着笑着就咳了起来。看到林梓优担心的样子,忙挥手道:“只是被口水呛到了,不碍事,不碍事的。”说着说着面色逐渐惨淡,眉心更是揪在一块,胸口的滞重感迫使赵牧远大口呼吸着。
“快传太医。”林梓优一边喊着一边拍着赵牧远的背,瞳孔里满是紧张又无从下手,赵牧远分神看着眼前的丞相,曾几何时,自家丞相永远是处变不惊,什么问题都能冷静面对,如今为了他却失态到这种地步,想到这儿,赵牧远抚上林梓优的肩示意不要着急,不料咳得更加凶狠。
帘外太医待命,“快进来啊。”难得看到丞相发脾气,太医不由地一抖,拿药箱的手差点滑掉。
说到赵牧远病了这件事,其实不是病,是中毒,还好身边有小太监,不然后果真是不堪想象。那么事情就要追溯到一天前,太后召皇上去毓秀宫喝茶,本来今天是要偷偷溜出宫找林梓优的,这下子计划乱掉了,赵牧远略带烦躁地换下朝服,没留意踹到了宫女,赵牧远本就是皇上,普天之下哪有他向别人道歉的事,哦,有例外,在林梓优面前就不一样了。哪知道小宫女吓得忙跪道地上求赵牧远不要杀她,皇帝不耐烦地挥手让她退下,此事不追究。急匆匆地赶到毓秀宫,太后一见到宝贝儿子来了,笑得甚是灿烂。直觉一向很准的赵牧远只觉得脊梁骨阵阵发寒,乖乖坐下喝着杯中的铁观音。
“母后,有事就说吧。”你这样笑里藏刀很吓人。当然后面这句赵牧远是不敢说出来的,顶多会在林梓优面前抱怨。
“天气这么好,不如去御花园吧。”太后还是笑着,手却是不容置疑地搭到赵牧远的臂上意思就是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赵牧远怎会不知,自家母后的手段深不可测,不然也不会让他这个不是嫡子的皇子当上皇帝,只是上位以来,赵牧远一直不理朝政着实让太后头疼不已。太后知道自己的儿子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可是天下的母亲哪有不为自己孩子着想的,既身为皇家之子,一旦其中一个登上皇位,剩下的无一不是命运悲惨。这就是铁铮铮的现实,没有可以让你后悔的余地。太后看着皇上的侧脸,是越发消瘦了,心里不可避免丝丝抽痛。强行把皇位塞到赵牧远的手中确实让太后这个坚强的女人耗尽气力,剩下的就随着赵牧远了,好在还有林梓优一直帮着。
四月中旬的御花园已是风景如画,古驳的老树的根部被嫩绿的藤蔓植物裹住,新生与苍老的对比让画面顿生悲凉,赵牧远扶着太后走过小桥,水中的锦鲤呼啦啦地窜来窜去,风中还有各种花香。
“皇儿啊,今年多大了。”慢条斯理并循循善诱。
“回母后,牧远今年二十又四了。”
“想当年先帝此时已经纳妃了。”似乎在叹气。
“……”
“皇儿,母后已经为你物色了几个好人家的姑娘。”话锋一直撂到赵牧远的脚下,这接还是不接,说还是不说。
赵牧远的手在衣服上蹭了一会,想开口还是没有开口,食指绕着腰间的玉佩穗子转了好几圈。
“皇儿,有话就说吧,自小你心里一有事,就是这幅模样。”苍老的女人似在回忆,一直高高昂着的头此刻静静地被手托着,斜斜看着赵牧远的眼神悠远而温暖。
“母后,皇儿不想纳妃。”最后还是说了。
“哦,为什么?”太后眯起双眼,母子两人追寻问题时都㊣(7)是一样的表情。
“因为,因为皇儿心中已有喜欢之人,这生都不会放手,他为皇儿付出的皇儿一辈子都不能还清。”第一次敢如此回答自己的母后,赵牧远是铁了心要把话说清楚了,不管太后怎么威胁绝不松口。
很久都没有人说话,赵牧远觉得自己怦然的心跳都快被太后听得一清二楚时,太后悠悠地开口:“是丞相吧。”虽说是推测用的却是肯定句。
终究是太后胜了一筹,赵牧远不知道接下来面对的是什么,只能静静地在一旁等待。
“其实,哀家早就知道,小时候你就黏着林家的小子不放,长大后虽然有所收敛,但私下里更加随意,母后是过来人,你紧张他的眼神怎么能逃得过我的眼睛。那种一颗心悬在一个人身上的感觉着实折磨人啊。”赵牧远似乎听到一线转机,太后原本就知道是不是……好梦还没做完,太后再度开口:“但是,你不纳妃,就算你说服哀家,怎么说服的了满朝文武?皇儿,你就算不为哀家考虑,你也要想一想天下苍生啊。”一席话说的赵牧远哑口无言,钝钝地杵在原地,百感交集。
“今天你先回去吧,纳妃之事母后自会先担着,但是担不住的时候,皇儿可要做好准备啊。”没想到一生刚强的母后竟会如此简单地放过他,纳妃,为皇家传宗接代,这么大的事,太后也随着赵牧远。看着远去的太后,赵牧远嘴里满是苦涩,对不起母后,也对不起苍生;可是负了小优,赵牧远的世界都空了。到底该怎么办,从来没有想到最大的阻隔是天下,小优啊,小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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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君卿(十六)
林梓优原本在家好好看着书,一阵风,门开了,门口赫然站着一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索性四月的天气暖和,便皱眉问道:“怎么了?”
“太后今日和朕商议纳妃的事。”
“啪嗒”,书掉下来的声音,该来得还是来了。“的确该纳妃了。”林梓优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回答。
欲转身时被拉住了,肩窝里钻进一个人头,撒娇地环着他不让他动。“可是朕跟母后说朕已有喜欢的人,并且这一生都不会放手。”
被抱的人没动,赵牧远继续道:“母后早就知道是你了。”抬头给错愕的人一个吻,擦过唇边的吻,没有情欲的吻,满是爱恋的吻。
“怎么会,太后怎么会……”林梓优依旧处于错愕中。
赵牧远也不急,耐心道:“这一次,母后没有再逼朕,她只说此事她先担着,但是最终还是由朕来决定。小优,你不能放手,听到了吗?”
“赵牧远,我……”林梓优本以为太后知道一切后定会大力反对,可眼前的一切又完全相反,但清醒的丞相知道自己与皇帝之间的这段感情必定还要遭遇无数的苦难与考验。张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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