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优揉着酸麻的耳朵,毫不理会门外哀嚎的人。
这原本就是文烈住过的房间,林梓优并没有任何害怕,苍白的人躺在水晶棺里,就好比熟睡了一样。黑发映白雪,最美的还是文烈的笑,阖住的眼好像还能睁开。整个人就像定格住,昙花有一谢,文烈的生命在这异宝中得到保鲜。
就算是赵礼嘉,能把深爱的人这般留在身边已经是上天巨大的恩赐了。
但是林梓优却皱眉,文烈的心肠向来很软。他对于自己不能归为尘土这一点可能不在意,但是这样无气息,无生气地呆在赵礼嘉身边,日夜折磨着他。文烈定是千万个不愿意!
林梓优那日和赵牧远到王府来找人,看到小山坡上的赵礼嘉委实吓了一跳,往日的那些抵触似乎消掉了一些。
抱着被子,林梓优平心静气地入眠,门外那恼人的声音没了,心生担忧。转念一想,刚刚自己的态度很坚决,还会有人不识相地呆着不走吗?
第二日,天刚亮,林梓优的房门就被一人推开,蹑手蹑脚进来一个人。憔悴的一张脸,看到睡梦中的林梓优刺溜一下,钻到床上,搂着林梓优补眠。睡得正好的林梓优感觉身边多出来一个人,毫不客气地招呼了一脚,赵牧远赶紧锁住林梓优所有的动作。林梓优满是杀气地睁开眼,那多出来的人身体是冰凉的,难不成在外面杵了一夜?立马就被否定了,怎么可能,王府人都死光了吗?堂堂皇帝在王府里站着,没人来服侍?想虽然这么想,手脚还是缠上了赵牧远,被窝里的热气都被赵牧远吸走了。
“怎么那么凉?”
“睡不着,在外面逛了一圈。”
“睡不着就来搅我美梦,想冻死我啊?”起床气还在,只是被勉强压抑住了。
“来看看你。”
“……”
“昨晚睡得好吗?文烈那小子有没有托梦给你?”
“你想他托梦给你什么?”
“实话和假话都只有一个,就是那淳维岚的死穴在哪儿?”话一出口,林梓优的神色就变了,原本主动缠到赵牧远身上的手脚一下子缩了回来。
“你脑子里就只有打败淳维岚这一件事吗?”努力克制自己不露出鄙夷的神色,林梓优的口气很是冰冷。
林梓优的反应赵牧远不是没有料到,只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会止不住的心痛。自从文烈自尽后,赵牧远觉得自己似乎变得很自私,能利用的人都利用,不上心的政事,家国安危频频出现在平日的谈话中。以前可以当成好事,现在眼前这却不是什么好事。
“不止,还有谋划着什么时候把你娶回去。”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林梓优已经起身,衣服都穿了一半,“皇上,您继续睡吧,微臣先告辞了。”
“每次说到这儿你就要走,能不能给个答案啊,小优。”原本侧着的身子一下子变成平躺,脚尖挑开被角,一条腿搭上另一条,姿势悠闲,今天就要一个答案。
“赵牧远,我不当你的妃子。这话你不用我说就知道吧。”气急了,林牧远的嗓子竟有点沙哑,气息紊乱,冲着胸膛,有些生疼。
“我不逼你,你就永远不会给朕一个答案。知道你不愿意,朕从来都是玩笑着说出这种话,朕以为总有一天你会心软,答应我。”
“我……”这边赵牧远不放过他,他自己也没有放过自己。两股怒气交杂在一起,胸闷的程度更厉害了。
哼哼地喘着气,牙关打颤,不是冷,手指一寸寸痉挛。赵牧远吓了一跳,翻身下来:“小优,你别吓朕,怎么了,小优?你撑着,朕这就叫大夫。”
“来人啊,快来人,给朕宣太医!快!”冲进来的下人只见到赵牧远抱着林梓优坐在地上,林梓优脸色发青,额角的发被汗水湿透,蜷缩着的身子止不住地打颤。众人都吓到了,手忙脚乱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幸好王府的管家临危不乱,吩咐丫头扶着林梓优道榻上,差使经常和赵礼嘉进宫的小厮去叫太医。自己则驱散前来看热闹的人,走上前,恭敬地行礼:“皇上,您稍安勿躁,太医稍后就来。老奴略通医术,如果皇上允许的话,可否先让老奴一看?”
赵牧远急得没了主意,一听到有通医术的人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忙点头:“快,快看看他。”
老管家沉吟着上前,四指搭上林梓优的手腕,神色微动,半晌退下来道:“皇上,丞相脉象虚浮,积郁久时,怕是有隐疾。老管家才疏学浅,一切还等太医来定夺。”
正值这个当口,门外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太医拎着红木药箱擦着额上的汗赶进来。半条老命都快跑掉了!
“秦太医,不用行礼,快给朕看看小优怎么了?”来得太医正巧是赵牧远平日召唤最多的一个,赵牧远曾向他讨过花径膏,那当然是用在林梓优身上的;讨论过怎样才能不让小优那么疼;当然,林梓优房事后的发烧这位太医也是清清楚楚的。
“是是,老臣这就瞧。”赵牧远出了名地紧张丞相,秦太医自然不敢怠慢。
悬腕,把脉,得出的结论是老管家没有能得出来的。
“皇上,丞相是不是有隐疾?脉象虚浮不是一日两日的积累了,怕是长久积累,劳累所制。”
“没有啊,小优几乎每日都与朕相见,其余的时间他回过一次扬州,他回来时也没有什么迹象啊?”赵牧远很努力地回忆。
“身体上有,心内怕是也有吧。”太医再次提醒。
赵牧远陷入沉思,再也想不出能有什么事让林梓优形成心事,压在心头,以至于生成一个堵在心口咽不下的心结?这件事,林梓优竟然能在赵牧远面前隐瞒地这么好?
“秦太医,朕想不出来,你还是先开药方吧。”起身往外走,心头很是不舒服,自家丞相的心事这么长时间来他一点觉察都没有,他根本就不算个合格的伴侣。
方子很快就开好了,秦太医也只是说暂时稳住丞相的病情,心病还需心药医。就是在说,心病那块的事就归您皇帝管了。
林梓优知道很晚才醒过来,赵牧远坐的离他有些距离,一时没见到榻上的人睁开了眼。知道林梓优掀开薄被站起身,赵牧远才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那人:“小优,快躺着,不要起来,你身体还很虚弱。”
“我没病,只不过是晕倒而已。”还在强撑着,林梓优试图挪动步子,使出全力在那一步上,脚完全不着力,结果身体一软,不挣扎直直砸在赵牧远的怀里,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看着自己的腿,赵牧远安抚地目光对上那惊慌失措的眸子,在林梓优的耳边轻轻道:“小优,我在㊣(6)你身边,赵牧远在你身边。你记住了吗?”抬起头看到赵牧远的目光,林梓优绷直的身体才开始放松。
赵牧远重新把人抱回榻上,拍拍那人的肩示意桌上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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