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弯曲的小路上颠簸地厉害,小太监抱紧手中的东西。最后,马车在一个不起眼的宅子前停住,门口的老伯认识小太监,恭敬道:“公公,稍等,我去叫少爷。”
“好。”
老伯推开飘散着药香的屋子,小太监上前,还没开口就听见了林梓优的声音:“劳烦公公大老远跑来。”气息不畅,平复了很久才开口说第二句话:“皇上他又送什么来了吗?”
“公子,圣上每月都会差奴才来送东西,只是,奴才从来都不敢告诉圣上,您病情的严重程度……”抬眼望向屋子中的人,更加的形销骨立,精神不差,就是少了很多的生气。
“公子,您要保重身体啊。”
“公公,你都已经看到我这个样子了,病来如山倒。哪来什么保重不保重的。”语气稀松平常,生死之事看得云淡风轻。
“少爷,您不能这样自暴自弃。老奴就是赔上性命也要保少爷平安。”管家老伯激动得手直打颤,眼里泛起泪花。
“常叔,我的病,我自己清楚。”林梓优从梨花木的椅子上起身,阴影里走出来的人面色苍白,脸上有着不寻常的潮红。
直走到小太监的身旁才重新开口:“公公,麻烦你了,请转告皇上,叫他不要再送药来了。送也是无用。这副躯壳已经无法承蒙皇恩浩荡了。”
“公子,如果小人把这话带回去,估计脑袋就要搬家了。”小太监急出一身汗。
“要说什么?朕来了!”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奴才给万岁爷请安。”
“起来,出去。”火气很大,想必已经听到屋中的对话了。
小太监立马拉着管家老伯出了门。
给读者的话:
…………………………
不负君卿(四十四)
赵牧远关上门,上前拥住林梓优瘦弱的身躯:“小优,你不要朕的药,也不要朕这个人了吗?”
“赵牧远,我很累了,让我休息吧。你的人我已经要不起了!”林梓优被赵牧远圈在怀里,知道挣扎只会徒然消耗力气,语言变成锋利的刀。
“小优,你怎么了?”
“有些话,不要让我先说出来。”默默拉开和赵牧远的距离,林梓优退到一步之外。距离的长短倒是次要的,最伤人的其实是林梓优的动作。那一步就像个鸿沟,两人之间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小优,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要先舍朕而去?我们之间虽然没有海誓山盟,但是这么多年,青梅竹马丝毫不为过,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赵牧远一点都没有动怒,反而是一脸的哀伤。林梓优的心狠狠抽痛,嘴上却没有放松:“既然我已经绝情了,那么你还是回去好好当你的皇帝吧。”
赵牧远呆立在原地,林梓优则重新坐到椅子上,门口的小太监适时地推门而入:“万岁爷,时候不早了,宫中事物繁多。”
赵牧远看了一眼开口的人,怒甩衣袖而去。
那两人一出屋门,管家常叔眼捷手快地扶住摊在椅子上的林梓优,“少爷,少爷,喝口水,顺顺气。”
“常叔,你可知要我说出让他离开的话有多困难,多痛苦!”林梓优泪流了一脸,鼓胀的眼眸一点方才的绝情强势都没有,剩下的只是无尽的软弱。
“少爷,少爷,您和皇上之间老奴从来都没有抱过希望。那个时候,少爷在朝为官,为那皇帝扛了多少担子,要不是他,少爷现在已经娶妻生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哪会受这般罪啊……”说着说着悲从中来。
本来是来安慰林梓优的,现在管家常叔倒被林梓优劝导了:“常叔,林家世代为官,一心为大宋江山社稷,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常叔,你不要难过,我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往后一月,赵牧远没有踏进这郊外不起眼的小宅一步。
一日深夜,小太监匆匆从外面进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双膝跪下,膝盖和坚硬的地板撞击而产生的声音吓了一跳。
“怎么了?”心中没来由地一紧,袖子内的手紧紧握住扶手。
“林公子,是林公子……”
“小优怎么了?”赵牧远跳起直冲到小太监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领问道。
“万岁爷,林公子,没了。”话毕,两行泪从赵牧远已然呆滞的脸庞上滑下。
小太监吓得头在地上磕得咚咚直响:“万岁爷节哀,万岁爷,您要挺住啊。
“备马!”
“是。”俯在地上的小太监立马爬起来飞奔而去。
赵牧远呆呆站在御书房里,脑袋里空茫茫一片。但是身体却做出了最忠诚的反应,双脚向宫门口走去,走实在太慢,最后是跑起来的,耳畔的风声似曾相识,但现在却好像夹杂着怒吼,撕着他的耳朵生疼,不仅耳朵,他整个人由内而外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脚在刀尖上奔跑,手在刀锋上一遍遍地划过,眼里的泪干涸了,心也已经没有了知觉。
马在夜色下奔跑,天地间只有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在疾驰。
在不起眼的小宅前停下,赵牧远却不敢进去了。不敢看见林梓优闭上的双目,怒时瞪起的光华;冰冷的身躯,紧致火热的内壁包含住他多少的爱意;紧阖的唇齿,那里曾经让他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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