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那么多俊男靓女,我都不喜欢,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你?原来是有理由的。你这么心疼我,我想不爱你都难呀!阿鸿,我爱的不是男人——你知道我的意思么?别的男的站在我面前,我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唯独你——我爱的是你!我不能确认我是不是同性恋,但我知道,我很爱你”。他盯着我的眼睛,说出了他这辈子说得最动听的情话。他是如此的羞赧,要说出这种话,该是耗费了很多勇气吧。
我只是莞尔一笑:“把脸别过来,该这边了!”
两人沉默无语,只是静静地望着对方。
突然,有人敲门,我以为姨爹又折回来了,忙躲到浴室。门开了,透过浴室玻璃门的缝隙,我看见了来人,是一个妖媚冶艳的年轻女人,看年龄约摸二十五六吧。
她一头紫红的头发像紫藤萝,绾了个时尚的韩式发髻,编织得甚是精致。髻上顶着一个奇小无比的装饰小黑帽,帽边别着一朵假的玫瑰。自帽沿而来,垂下一方细细地半透明黑纱,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庞,使她那张脸显得异常清瘦。她戴着长长的假睫毛,俏皮而可爱。那涂了口红的嘴如同野兽的血盆大口,彰显着野性之美。
她穿着极度暴露,一对巨峰几乎要挣脱束缚,跳了出来。那旗袍也开口极长,几乎都要开到骨盆了。她走起路来一扭一扭,随着旗袍的开阖动荡,里面的黑丝袜若隐若现。随之若隐若现的还有她那黑色的蕾丝边内裤。
她,显然是一个风尘女子。
虽无言语,动作却是绰约,风姿万千,媚态尽妍。
“小姐,你走错房了吧?”
那女人左腿一屈,高跟鞋朝门一顶,门便被锁上了:“这是308吧?”
“是呀,怎么了?”
“那就没错了!”那女的径自走到李翔宇的身边,用手尖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端翔了一阵,“不错呀,长得挺俊俏的,怎么会落到要花钱买春的地步?这小嘴一勾搭,估计会很有很多少女投怀送抱的。”
“买春?”李翔宇眉头皱了起来。
闻得此言,我几乎笑出声来。这姨爹可真搞笑,居然给他叫了女人。我忍住不笑出声来,索性躲在里面,看她如何调戏李翔宇。
那女人环住他的脖子,一张血盆大口凑到了他耳际:“是哟!五百!”言语间,手已经在他身上四处游走。
李翔宇忙闪开,脸蓦地红了:“我没有叫,你肯定是认错了,你快走吧!”
“钱,我已经收了,有人给就行。哎哟,居然脸红了,看来还是个雏儿!放轻松点,怎么会比高中生还不济事?你放心,姐会好好教你的!”她将李翔宇一拉一甩,居然把李翔宇甩到了床上。
李翔宇哪见过这阵势,待在床上傻眼了:“高中生?高中生的生意你也做?”
那女人已经开始脱衣服了:“做过两单,可惜那两个高中生长得都不怎么样,还是你帅气!我刚洗过澡了,干净得很。你是我今天的第一单,就不用再洗了吧?我今儿打算只做你这一单了,不走了。”听这意思,她是对李翔宇有意思喽。感情不是李翔宇叫鸡了,反倒是李翔宇被占了便宜。
“等等!”李翔宇坐起来,从床的另一侧起身,“我真的没有叫,也不需要这种服务。钱,你也不用你退了,你看,你今天就走了吧!”
“这怎么行,我们做生意很讲诚信的。姐很干净,你放心。就当练技术呗,以后谈了女朋友,也能轻车熟路。”这女的已经脱了大件,正欲脱小件。李翔宇羞得忙转过身去。
平时能说会道的李翔宇,此刻倒有些木讷了,半晌却来了句:“你快穿好衣服,不然我……我喊‘非礼’了。”
不仅是那女郎,连我都被李翔宇的话逗乐了,忍不住叫出声来。这时只好从浴室走出来。那女的见有人走出来,并未惊慌失色,感觉像是见过大风大浪之辈。
“怎么会有两个人?”那女人见了我,不躲反迎了上来,打量了一阵,“这个长得也还不错哟!我就说我开五百,他怎么也同意了,原来是藏着两个人呀。两个人,五百块,我有点亏了。不过看在你们都长得帅的份上,姐今儿就做了这亏本生意吧。”
好在我没有戴眼镜,不然眼镜肯定要跌下来。她这口味好重,好open呀!
“弟呀,你不是说你们这尽是美女吗?怎么都是这等货色?”我无奈地摇摇头,“本来想打点野味,没想到反惹了一身膻。美女,你可以走了!凭空赚了五百块,你应该觉得庆幸才对。快穿了衣服走人吧!”拾起她的衣服,丢给她。
她有些悻悻地走了,许是垂涎李翔宇的美色吧。
那女人一走后,李翔宇马上关了门,打了反锁,似是心有余悸。
“公子真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引无数少女投怀送抱,芳心暗许,真不愧‘少女杀手’呀!此等良技,张某佩服之至,不知公子能否垂怜,授之一二?”我故意取笑于他。这两日,他忧心忡忡,食之无味,寝不成眠,正好借此调剂调剂。
他一把勾过我的脖子,把我压在床上:“贱婢,今日就由你来侍寝吧。”
两人打闹一阵,熄灯就寝。许是困倦,李翔宇居然酣然入眠,鼾声不绝于耳。二更时分,我也终于熬不住,混混沌沌地睡去。
睡梦中,我看见一片迷雾。那迷雾如同火箭升空时腾起的蘑菇云,向四周弥漫开去。除了黑,还是黑,看不见一切。我在迷雾中跑呀跑,跑呀跑,跌倒了又爬起来,爬起来又跌倒。踩着的不知是石头还是水泥,触碰到的不知是荆棘还是铁丝,我只觉得伤口隐隐作痛,血液如泉水潺潺,无从止息。
烟雾的尽头,一轮红日冉冉而升,红日之下,烟雾渐渐散去,晨露消弭。我看见一片竹林,葱绿的竹子随风摇曳,沙沙作响。竹林之中,一个少女着一袭白衣,绑着白色发带,抡着锄头,挖着春笋。她唱着两情相悦的情歌,好似等着情郎来相会。
我一步一步靠近,她却总是缥缈不定,一会儿忽东,一会儿忽西,好似学了凌婆微步的神仙姐姐。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追着她,跌跌撞撞地追着她,直追到一座墓前,她突然消失了。墓是由黄土堆积而成,不似我们广东广西以砖石围边。那墓有一米来高,周围堆着层层叠叠的白布。坟前插着三支香烛,却并无墓碑。
恍惚间,那女的坐在坟头,背对着我,那白色发带随风飘呀飘。
她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该走的时候就走,该抱的时候就抱。孩子呀,我们缘浅哪。”说罢,隐隐而去,不复出现。
我骤然醒来,坐了起来。那梦是那么真切,那坟是那么熟悉。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究竟是哪里的记忆呢?我仔细回想,一切豁然开朗。那竹林不就是李翔宇家附近的那片竹林么,那座坟不就是刘磊母亲的坟么?
只是,我和刘磊素来没有什么交往,干嘛托梦于我呢?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mi.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