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看来以后不能叫虞大人了,该叫虞大夫了!”些微玩笑,无伤大雅。
虞岂寒抬起眼看了看他,神色有些复杂。随即,他走向案牍,一阵龙飞凤舞,将写满药材的宣纸交给外面一直侯着的下人。
“这几天你就在这里,伤好了我自会派人送你回云烟楼。有什么需要吩咐下人就行了。”说完话,岂寒头也不回地就走了,不想多留一刻。
看着虞岂寒的离开,漠尘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软在了床上。他用手抚了抚心脏,那里因为被打伤而传来的痛苦一遍一遍地冲击着全身,难以言喻。想想刚刚虞岂寒说的话,不免觉得有些嘲讽。现在就算不动情,心就已经痛的要死,那动心的话,岂不是连命都没了。也就意味着,从现在开始自己不能再爱上任何一个人。爱情所带来的痛苦,成为最快毙命的毒药。
然而,这一切最让人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虞岂寒要救他?
想到这里,漠尘感到头痛,无法再想。整个人变的昏昏沉沉,不过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睡梦中,自己又回到了云烟楼,回到了那个自己挨了一拳的晚上。隐约回想起晕倒时看到了一身玄衣的虞岂寒,那一瞬间,自己竟会觉得安心,觉得就算是在临死之前见他一眼就够了。个中情意,不说也明……
离开之后的虞岂寒并没有走多远,只是回到了漠尘房间旁的书斋中。青灯伴影,手执卷帙,是专心致志还是别有用心?
谜样女子
云烟楼里生意依旧红火,前两天的事件丝毫没有影响到它的正常营业。此时的莲儿正在二老板的房间里跪着,受着二老板的询问。莲儿毕竟只是个孩子,而老板随便吓唬一下,他就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聂双的倔强、倚阑的见义勇为,还有漠尘的勇敢牺牲……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立即告诉我?”二老板皱着眉头。
“莲儿,莲儿害怕……就想着能瞒一天是一天。”跪在地上的莲儿害怕地直掉眼泪,一张清秀的笑脸上满是泪痕。
“瞒?万一有客人来了怎么办?你有几条命够你瞒得。”二老板的话并非是耸人听闻,若真的有什么达官贵人来的话,见不到漠尘,必定会引起一片波澜。
“我……呜……”听到这样的话,莲儿哭得更凶了。
“唉~”二老板也只能叹着气。
“居然会这么动怒?”耳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不似一般女子的柔美,很有底气的声音。循着声看去,从屏风后面出来个高挑的女子。身材匀称,相貌端正,一身月白色长裙极地,腰坠玄色墨玉,纯黑色的发丝垂落到腰间,头上斜插着翠色金步摇。
见到她,二老板立刻欠身行礼道:“老板。”
老板?莲儿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她原来就是传说中云烟楼真正的老板。虽然年轻,但一双狭长的双眼透着看破世事的精明,举手投足间有种常人难以比拟的端庄。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女子浅笑着说道,随即坐到桌前,为自己斟了杯茶。
“老板,您怎么会来?”二老板小心地问着。
“漠尘不见了,我能不回来吗?”女子轻抿了口茶,随即抬起袖子将茶杯稳稳地放在桌上,杯底与桌面接触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霁兰失误。”二老板低着头说着,态度毕恭毕敬。
“你叫什么名字?”女子望着莲儿说道。
“莲……儿……”
“莲儿,我就是云烟楼真正的老板冷墨白。漠尘现在因为受伤所以被带到了丞相府是不是?”冷墨白询问着。
“嗯。”莲儿点点头。
“这样的话倒没什么担心了。众人皆知,左丞相虞岂寒为人淡漠,谨慎耿直,漠尘在那里不会有什么问题。伤好了,他自然会回来的。”冷墨白话中毫无担心。
“但是客人……”霁兰的脸上露出难色。
“漠尘的客人不多,我等会儿会叫人写上他身体抱恙,拒绝见客的告示。”
“霁兰明白。”二老板退到一边,不敢有任何的反对。
“有些累了,我去后院休息会儿。”说完,冷墨白起身从屏风后面离去。
看着冷漠白的离去,莲儿的这才松了口气。霁兰抚了抚额头,挥挥手让莲儿离开。莲儿勉强地从地上站起,尽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而冷墨白,又是个谜一样的人,云烟楼经营了至少20年,为什么老板会这么年轻?
枫叶山庄。
自从上次从云烟楼回来后,上官少彦经常在少怜的住所呆着,常常一个人看着荷塘,很久很久……
已经逝去的人,对待他们最好的方式就是将他们忘记。
可是,对于上官少彦来说,怎么可能忘得掉。
夕阳的余晖铺满了整个水面,孤单影成双。风卷涟漪,水影破碎,难以复原。眸子上染着层层忧郁,浓的就像是化不开的墨。白色的发带翻飞,深色的留海遮蔽双眼,唯有点点清露随脸颊滑落。
“相公……”温柔的声音想起,细细软软,可以想象出拥有者的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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