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悦一直看着卜韵杨的脸,今天就算她再笨也能看懂卜韵杨的心情,虽然不想直接拆穿她,但还是忍不住问说:“你不开心了吗?”
卜韵杨没有回答她,这句话她也在问她自己,她不是恨透了田雪晗吗?她处心积虑做过的那些事难道不是为了让田雪晗重重跌下吗?她不是想看她失去她所拥有的吗?她不是常常说要田雪晗承受与她同等的痛苦吗?
可是当她从岑悦口中听见田雪晗所遭遇的一切时,她不但不觉得开心,反而感到无比的心痛,她顿时有所醒悟,其实这并不是她要的结果,当初田雪晗无情的丢下她,为自己的梦想而选择离她远去,她口里说着恨这个人,但却不无时无刻的在挂念着她,一直期盼着能再相遇的那一天,她已经不能再瞒骗自己了,由始至终她都深爱着田雪晗,留在心底深处的这份爱从不曾消失过。
岑悦不让司机帮忙,亲自搀扶卜韵杨上去公寓,她将卜韵杨安顿好在床上之后,便弄来了一条湿毛巾为卜韵杨拭擦脸和身体,醉酒中的卜韵杨并不知道服侍她的人就是天翔集团的大小姐,她突然感觉胃部一阵翻滚,猛地起身吐向床的右边,甚至还吐到岑悦的身上,岑悦喊了一声跳了起来,卜韵杨吐完后又重新倒回床上,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没有意识。
岑悦看着地上的秽物,又看看自己身上被弄脏的衣服,眉头微微一蹙,站着想了片刻后便把外衣脱下,身上只留下一件背心,接着又搜出手机给管家打了电话后再打给司机,吩咐司机替她向管家拿换洗的衣服过来。
说完电话之后,岑悦便开始清理地上的秽物,做完清理工作又替卜韵杨换上睡衣,当了一辈子的大小姐,她从来不曾如此伺候过一个人,不过只要对像是卜韵杨的话,她有一百个愿意为她每天干这些活。
当这些都做完之后,门铃也适时地响了起来,岑悦打开门,从司机手中接过东西的同时又吩咐他明早八点钟过来接她们,关上门后她便径直走向浴室,给自己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岑悦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卜韵杨同床共眠,不过却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卜韵杨的睡脸,她一直觉得卜韵杨的眼睛很漂亮,长长弯弯的睫毛,好比书中所形容的那些古代美女的眼睛,每当卜韵杨看着自己的时候,岑悦觉得自己的灵魂都会因为这双迷人的眼睛而雀跃,她伸过手轻轻抚摸着卜韵杨的脸,手指划过她挺直的鼻,又顺着唇边的线条勾画出那完美的唇型。
手指轻触着对方的脸,心里却装满了溺爱的感觉,对于卜韵杨的感情,岑悦无法自拔地继续深陷,欲罢不能的想更加的投入,即使知道是飞蛾扑火,她也不惧付出任何代价,她的爱是鲜明而激烈,她的生活里已经不能没有这个人,如今卜韵杨对她来说就同等于呼吸般的重要。
到了半夜的时候,岑悦听见卜韵杨的梦呓,她悉悉嗦嗦说了一堆话,其他的部分都听不清楚,不过却能隐约听见她不断地重复“姐”这个字,据岑悦所知,卜韵杨是家中独女,她梦中声声呼唤着“姐”的语气里夹杂着多种的情绪,那语调听似惆怅又似断肠,岑悦支起身体看她的脸,光线微弱的房间里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朦胧中只见她紧蹙着的眉头。
岑悦自然知道卜韵杨口中的“姐”指的是何人,冷漠的她一直都将自己的情绪收藏得很好,天底下也只有一个人才能够触动卜韵杨心底深处的那根心弦。
虽然卜韵杨本身从来不肯承认,但岑悦又不是傻子,她的两只明亮的眼睛绝对看得清楚彻底,卜韵杨的失落,卜韵杨的激动,还有她的失魂落魄,都是为了一位名叫田雪晗的女子,这个人虽然不在她身边,但却无时无刻的在牵动着她的情绪。
∵﹜和你近在咫尺
窗外的天空已渐渐露出鱼肚白,卜韵杨从睡眠中自然醒来,她一移动身子便碰到睡在旁边的岑悦,卜韵杨想不到会有人睡在自己的床上,顿时从迷糊中惊醒过来,然后睁大眼睛把头望向左边,看见是岑悦甜睡的脸时才放松了心情。
宿醉后醒来的早晨脑袋总是倍感沉重,卜韵杨眯着眼睛,用手指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想起昨晚喝醉后应该是岑悦扶她回上来公寓,至于为什么岑悦会睡在她的床上,这一点她也懒得去深思,大小姐想留下来的话从来不给你她想留下来的原因,反正大家都是女人,卜韵杨不担心谁会侵犯谁。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岑悦轻轻蠕动了一下,然后把手伸进枕头底下摸索,摸了大半天终于把手机找出来,她举到面前看了一眼后便关上手机设定的闹钟。
放下手机后她慢慢的转过身体,侧躺着望向旁边的那个人,卜韵杨已经坐了起来,她看见岑悦带着笑意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对岑悦简单的说了句:“醒了?”
岑悦感觉到卜韵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但她宁愿相信卜韵杨是因为宿醉而精神欠佳,也不想怀疑她是为了田雪晗的事而心情低落。
岑悦和卜韵杨一样的姿势坐了起来,然后故作开朗的对卜韵杨说:“你赶快去梳洗,待会儿我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早点,反正今早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会议,我们迟一点才进公司吧。”
卜韵杨依然一动也不动的保持着沉默,岑悦的人本来就没有什么耐性,面对卜韵杨时所耗掉的耐心其实已超出了她平时所能容忍的限度,自从昨晚说了田雪晗的事后,卜韵杨就一直是这种魂不守舍的样子,岑悦已经有些忍无可忍的想爆发了,最终还是理性战胜了感情,她虽然成功地把燃起的怒火扑灭下来,不过说话的语气还是不经意的泄露了她心中的不满。
“你这样坐着要坐到什么时候?早上是没有重要会议,不过中午我还有要事要处理,我不能耽误太多的时间,八点钟司机就会过来接我们了。”
卜韵杨重新躺回床上,丝毫不领情的说:“你赶时间你自己先走吧,我身体不舒服,今天想请病假。”
卜韵杨一说完岑悦的脸即垮下来,她下了床,绕了一个圈走到卜韵杨旁边,满脸激愤的表情瞪着卜韵杨说:“你还是这样不知好歹,我稍微对你好你就想得寸进尺!”
“你这人干嘛老是无理取闹?我说了我身体不舒服想请病假也不行吗?不高兴的话你可以随时辞掉我,反正我今天是不会去公司了,这里是我的家,不喜欢的话你请走。”卜韵杨说完后便把整颗头埋进枕头里,完全不理会岑悦的感受。
“卜韵杨,你以怨报德,谁对你好你不会珍惜,还为一个抛弃你的女人来对我出气,你这样对我你会有报应的,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你后悔,让你终身愧疚!”岑悦说完后便气冲冲的跑进浴室,没多久她又走出来,身上已经换了平常上班穿的服装,当她走到门口时又回头对卜韵杨说:“你确定不跟我走?”
卜韵杨脸依然朝下趴在床上,不晓得是没听见岑悦说话还是故意不回应,岑悦站着一会儿,见她连头也不肯抬起来,“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气呼呼的跑掉了。
岑悦走了之后,卜韵杨这才从床上慢慢坐起来,她从床边的小茶几拿起了手机,摁了几下找到了田雪晗的名字,可是拇指却悬空迟迟不敢按下拨打键,最终她还是丢下了手机,泄气的躺回床上。
卜韵杨在田雪晗的公寓里的停车处等了一个下午,她等了多久公寓里的保安人员也留意了她多久,之后那位保安人员终于耐不住了,他走近车子示意卜韵杨把车窗按下,然后对她发问了许多问题,保安人员一走开后她即有了放弃等待的念头,正当她想把车子驶开时,眼角余光扫到她等待了大半天,一直盼着出现的人影。
田雪晗似乎刚从电梯走出来,看她的走去的方向应该是去停车场,卜韵杨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睛连眨也不敢眨一下,全神贯注的盯着田雪晗,视线紧紧跟随着她,她的心跳速度莫名地加快,手心也开始冒汗。
田雪晗看起来似乎又比之前瘦了些,卜韵杨心想她一定是被那些挫折和痛苦折磨殆尽,想到这里她的心底便涌出了一阵怜惜及心疼的感觉,正当她想打开车门走下车时,突然发现一位外国女子尾随田雪晗的后面从电梯里走出来,这女子并不是海伦,她的头发是金色的,身形像东方女子一般瘦小,卜韵杨再仔细看清楚,觉得这张脸很熟悉,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在那里见过对方。
田雪晗和这女子的互动很亲密,现在的田雪晗虽然看起来清瘦了些,不过从她的动作却看不出像受了打击的人,卜韵杨见她和那女子聊得多开怀,虽然不能很清楚看见对方表情,不过却可以感受到两人相处融洽的气氛。
卜韵杨顿时软□子躺回车座上,她的心里有各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虽然她对田雪晗的爱始终放不下,不过人家未必还对她存有依恋,她觉得自己有可能会是一厢情愿,一想到这点她便打消了和田雪晗见面的念头。
卜韵杨才走入屋内便接到一通公安局打来的电话,那是有关刘黎臻失踪的案件,警方通知她说已经抓到了疑犯,需要她立刻过来协助调查及确认疑犯的身份。
卜韵杨仓促的走进公安局,问了几个人后终于有一位瘦瘦高高的男子走前来,她一听见是卜韵杨便领她到会客室等候,大概等了十分钟后,卜韵杨的代表律师和另一位穿着制服的男子一起走进来,穿着制服的男子名叫谢勇,是刑事侦查重案组组长,介绍了自己后,谢勇又领着他们走到一间密室内,室内的灯光有些昏暗,不过隐约可以看见里头坐着一个人。
当谢勇一打开桌灯,坐着的人的脸即清楚地呈现眼前,卜韵杨看到这张脸时当场控制不住惊讶的说:“魏老师?”
魏老师见到卜韵杨时并没有觉得意外,她亦不想理会卜韵杨,只是面无表情的把视线抛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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