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年华礼貌地笑笑,也不多理会,径自转身走了,想着明儿遇见银月得报告一声——和欧一样,银月也很低调地躲起来了——然后在海市上转了几圈,看看热闹,向卖琥珀的松鼠先生许诺了一笼松子玫瑰糕,换了块金灿灿亮闪闪的夹着碎金箔的琥珀,溜溜达达向家走去。
欧一吃饱就回家等着了,不能出去好不耐烦,无聊得在地板上滚来滚去,弄得家里到处都湿淋淋的,这会儿听门一响就撒着欢扑上去了,又亲又抱好一顿蹭。
邵年华偶尔会有种自己养了条大型犬的错觉,热乎劲儿一上来干脆就和他在地上翻滚作一团了。
正滚得欢,欧忽然把邵年华按在地上,摆出一副严肃神情来,在屋里扫视一圈,鱼尾啪地一甩,然后就见本来啥都没有的空气里咕咚咚滚出一个人来,被抽得一脑袋撞到墙上。
邵年华定睛一看,这不就是今天刚才小个儿男人么!俩眼瞪得牛大,指着欧变了调儿地喊:“人……人!”
还没“鱼”出来呢,欧指尖弹出锐利的长甲,一拧身就是凶悍的一爪子,脸上一道横过半个脑袋,胸口一道深可见骨,脖子上一道正正划开颈动脉,干净利落就没了声,猩红的血液喷溅开小半个客厅。
邵年华就愣了,脑子里最先的想法居然是:爪子挺利啊,以后来帮我切肉得了。
欧也有点愣,收起带血的指甲有点心虚地在地板上擦擦,回过头很是懊恼地对他抱怨道:“味道好臭……”
饶是邵年华行伍出身,对着这么一滩血呼啦碴也觉得犯恶心,去拿了湿毛巾给欧擦干净手,想了想,觉得这种事儿还是该交给银月来处理。
欧乖乖靠在邵年华怀里,仰起头发出一声模糊的低鸣,人鱼之间远距离交流的声波他听不见,但能知道这一声的意思:我家里有个死人。
过了一会儿,欧侧耳听了听,表情松快多了:“银月说街坊邻居多得是不挑食的,叫个来帮忙的就行!”
邵年华便带着不知从何而起的强烈违和感,绕过地上那一大滩血迹,打开本来就没关严实的大门冲外面喊了一嗓子:“有吃人的么?这儿有个新鲜的!”
喊完不多时,眼前一花,就见门口蹲了一溜儿长得跟白老虎一样的妖兽,一个大的带了四个小的,从高到低整整齐齐蹲了一排,五双琥珀色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邵年华侧过身,让这一家子排着队进去了。
大个儿的老虎啊呜一口把死人叼起来,冲屋子里俩主人稍微点头致意,就脚步轻快地颠儿出去了,带着斑纹的长尾巴还心情颇好地摆着正反S型。
屋里留下的四个小的,埋着头撅着屁股认认真真地舔地板上的血渍,最小的那只才比邵年华鞋子大一点儿,身上斑纹还没长清楚,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磕磕绊绊的不小心就一跟头滚成了个球儿,这会儿也跟着哥哥们呼哧呼哧舔得老卖力,弄得邵年华怪不好意思的。
努力了半小时,四个小家伙把地板舔得清洁溜溜,又排着队在邵年华脚边上蹭过以示感谢。邵年华被小老虎顺滑细密的皮毛蹭得痒痒的,蹲下神一个个摸过去,小崽子们也很给面子地顶着老虎脑袋往他手心里蹭,逗得他直笑。
欧拍拍尾巴,眼睛转了转,对四只小白老虎说:“这个人肯定不是自个儿来的,跟他一起的人也都可以吃!都给你们了!”
这话一出口,四双本来就亮闪闪的大圆眼睛更多亮了二十瓦,迫不及待地回家报信去了。走路的时候四只列一纵队,脚步颠颠儿的,长尾巴甩啊甩,跟他们老子一模一样。
而身为人类的邵年华,直到今天大半夜里,被欧捅得快神志不清的时候才有点恍惚地想起来:今天好像干了些了不得的事情呢?
只不过这点儿念头还没仔细想出个章法来,就又被捅得七零八落不知道散哪儿去了。
○○○○
大海龟交了个新朋友。
欧大早上出门捕猎的时候顺路探望老邻居,一眼就看见了一个老大的蛤蜊。
真的特别大啊!有四五个大海龟那么大!
蛤蜊的味道可好了,就是太小,吃起来老麻烦,捞着了多半都是带回去给邵年华炖汤了。
可是这个这么大个儿啊!欧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围着转了两圈,有点烦恼这么大的要怎么给端回去。
“你在干什么?”大海龟看着他傻兮兮地转圈圈十分不解。
“这个!好吃啊!”欧一脸荡漾地指着蛤蜊,上下比划着要从哪里下手才好搬。
“住手……”海龟先生无力了:“那不是蛤蜊,不能吃……”
“不是蛤蜊?那是什么?”
“是蜃。”
“是甚?”
“对。”
“???”
蜃恼了,张开盖子一口水喷出去,把欧冲开老远。
欧兴冲冲地游回来:“原来是扇贝啊!”
“不是扇贝……是蜃……”
欧奇怪地看着大海龟:“你今天说话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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