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灵珊一边抽噎,一边道:“师太,我不知晓,那地上……地上都是血。我记不得了。”
我心下飞速思量起来,江湖中从没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形貌丑陋、六个同行。身为师父,我自然也清楚,令狐冲入江湖才多久,更不可能招惹了生死仇敌。那么,他们抓走重伤的令狐冲,定是有所图。他是我华山大弟子,平日虽行事任性、惹是生非,但江湖上也有英才之名。若要有什么阴谋,怕便是冲着我华山派来的。
我虽是念着令狐冲的性命安危,忧心如焚,但也明白此刻只能沉住气,等那些人找上门来,才能有所应对。
正当大厅中陷入一片沉寂时,却传来叩门的声音。打开门,便见到两个人手执着灯笼,上面写着刘府两个大字。
一个人恭恭敬敬得行礼道:“岳掌门、定逸师太光临衡城,敝门甚感荣光、感激不尽。敝庄已收辍妥当,恭迎大驾,请两位师叔和华山、恒山的师兄师姐们移驾。”
原来是刘正风的门下。定逸师太见季灵珊说出令狐冲危在旦夕,但她徒弟仪琳仍然不知所踪,却也不好发作。便冷冷看了我华山派诸人一眼,对刘府之人淡淡道:“带路吧。”
刘正风得知我二人同时率弟子到了,便亲自来到大门相迎,笑容中热情至极,连声道谢。我虽是心下焦急万分,却也和缓下脸色,与他稍稍寒暄几句。定逸师太打了佛号,在一旁垂眉并不说话。他恒山派在外素来是喜静不言的样子,却没有奇怪。
此刻天色已晚,刘正风安排了我们在庄中住下,用膳毕后,复又邀请我二人去花厅中。入了门,便见到五张太师椅并排放着,是为我五派掌门所备。其中四张都空着,一张上却坐了个灰袍道士,正是天门道长。
天门道长一见我便站了起来,一张脸上涨的紫红,须眉皆张,显然是孕有着极大的怒气。他毫不压抑得道:“岳兄来了!敢问贵派令狐冲在哪里?贫道要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已浮云。
推荐美剧《疑犯追踪》。据说他们的宣传口号是“一对百合一对基,拯救世界带人机”(是作者胡诌的看过的筒子不要激动)
☆、第二十九节
我淡淡行礼,脸色冷峻道:“天门兄,岳某有礼了。顽徒遭人掳走,暂时不知所踪。”我心下却是恼怒至极,令狐冲这次又犯了什么祸事,竟然伤了五岳剑派的和气,怎么恒山派的人、泰山派的人一个个见面就问我他在哪儿!
天门道长回了礼,待我和定逸师太都入了坐,便怒气勃勃得道:“岳兄,敢问是怎么回事?!天松师弟说他见到令狐冲和那田伯光在一块儿鬼混,更是重伤天松师弟,杀了我泰山派的一位弟子,他既然是你华山中人,总得给个说法吧!”
定逸师太冷哼一声:“给甚么说法!便清理门户,取其首级!”
我心下虽是恼怒令狐冲的行径,却也担忧他此刻的情状。此刻见他二人一位是掌门、一位是白云庵庵主,均是怒气冲天的模样,便知晓他犯了众怒,只有淡淡开口替他周旋道:“天门兄,师太,二位素来知晓,顽徒性子胡闹,但也不至胆大包天到这等地步。而顽徒现下重伤,更不知所踪。依岳某之见,还是待顽徒出现后,再行相询。”
话音刚落,定逸师太怒道:“等那小子出现?那我那徒儿仪琳呢!”
天门道长亦是叫道:“再行相询?相询个……”他碍于定逸师太在场,便又把“相询个屁”最后那一个粗鄙之词咽了回去,反而讽道:“岳兄此言,可是说我二人听信一面之词?”
我依旧岿然不动道:“若是顽徒此番当真是作恶多端,不消二位出手,岳某自当清理门户。”
我话音刚落,便听见外头有人说道:“岳掌门在否?贫道松风观余沧海求见。”
我眉头微微一跳,真是挑的好时候,居然不约而同聚在了一块儿了。倒不知余沧海此番出现,可也是为了令狐冲?我起身行礼,却见刘正风和余沧海均站在门口。后面两个人抬着几个担架,一同入了门。
余沧海身长不足五尺,但却自有一股宗师风范。他见我皮笑肉不笑道:“岳掌门有礼了。”又对另二人行了礼。
我华山派和青城派素不对副,季灵珊又亲眼所见令狐冲受他青城派中人刺了一剑,自是没甚么好脸色。他道:“几位五岳中人均在,好极,好极。岳掌门,贫道今日便要向你要一人。”他说着,自旁侧担架上的一个青城派死去弟子的身上,抽出了那把自胸腹贯穿而入的剑,横在我面前。
青色的剑穗染上了丝血污,剑柄下靠近末端处的五个字在烛火照耀下,清晰万分——“华山令狐冲。”他冷冷开口道。
见到令狐冲的佩剑,我心下大震,对他的担忧又寸寸浮了上来,挥之不去。自他练武起,我便一直教导他剑不离身,他一直奉行此言。如今这把剑出现在我面前,他人却不知在何处,更不知生死,怎不教我忧心如焚、肝胆俱裂!
我压住内心的担忧,淡淡道:“余观主稍候。刘兄,麻烦你派遣人去将季灵珊叫过来。”余沧海冷笑一声,并不答话。我自他手中接过剑,坐回了位子上,只觉得这柄神兵利器忽而轻如鸿毛,又忽而重如千钧,让我几乎要拿不稳了。
季灵珊刚刚走到我身边,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女儿家的呼喊声,柔弱至极,又带着哭腔:“师父——师父——敢问恒山派定逸师太可在这里?”定逸师太霍然站起,又惊又喜道:“仪琳?”
我不由得向门口看去,想瞧一瞧这位据说与令狐冲和那贼子田伯光在一块儿的恒山弟子的模样。却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尼姑走了进来,眉目如画,很是绝色。僧袍虽是宽大,却掩盖不住她那窈窕身姿。她一进门就扑到在定逸师太怀中,两只手抓着她的臂膀,袖中露出来那双手在灯火下几乎要白的透明,煞是漂亮。
仪琳哭着道:“师父……”定逸师太低着头,搂着她柔声道:“莫怕、莫哭。”随即又看着刘正风道:“刘兄,我师徒二人先回避一下。”
众人都明白她的顾虑,仪琳生的如此貌美,和那采花大盗田伯光呆在一块儿,怕是她清白早已遭了玷污,她师父定逸与她说话间,自然要与我们这些男客避开一二。
但余沧海却冷笑一声,身子一动,移步挡在门前道:“师太此言差矣,江湖中人行事坦荡,能有甚么不方便的。让这弟子当着大家的面,说个清楚!”
他这般强词夺理,定逸师太闻言自然是大怒,但又因一时间反驳不了,也不好驳斥他。便见在众目睽睽之下,仪琳和被我叫来的季灵珊二人站在堂中,慢慢道来,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那日令狐冲在衡阳撇下季灵珊,溜出去喝酒,却正好撞见了垂涎仪琳美色,而将她抓走的田伯光。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他自然要救下仪琳。但那恶贼田伯光这么多年来逍遥法外,自是武功高强,令狐冲力敌不过,只有想方设法与他周旋,以图谋脱身的机会。二人又是打斗、又是言语相激,令狐冲吃了不少苦头。妥协之下,他二人在酒楼上便被迫和田伯光“共饮”。
但我知令狐冲素来是好酒之徒,又天不怕地不怕,此番,他虽然是为了智取救人、行缓兵之计,却怕也变成了与田伯光不打不相识,化干戈为玉帛。但碰巧泰山派之人在畔,见他三人一个是臭名昭著的淫贼,一个是名门正派的首徒,一个却是个清秀绝伦的小尼姑,凑在一起不伦不类,便仗剑去杀田伯光,却反而受了重伤。后来令狐冲激田伯光坐着比武,田伯光输了,但又不肯认仪琳这个小尼为师父,气恼之下一走了之,仪琳的清白才保住了。
此时青城派的人复又出现,见令狐冲受了伤,便想要趁机杀了令狐冲一雪前耻。令狐冲不敌之下,使出同归于尽的招数,中了一剑,正被季灵珊撞见。过后,仪琳和他却被一个青衣姑娘和“桃谷六仙”一块儿抓走。
仪琳道:“那个任姑娘在送我来之前,说:‘令狐大哥此番性命危急,但有桃谷六仙在,却是无碍。我是他的朋友,你且放心。’说完她微微一扬手,我便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候,已经在衡城的外头了,我连忙赶来刘家庄寻找师父。”
众人均是面面相觑,其中的经历曲折万分、惊险至极。令狐冲的武功在我众人眼中,自然疏不足道,但这场斗杀如此变幻惨酷,却是江湖上罕见罕闻的凄厉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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