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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想,思过崖石刻的秘密被我师门掩藏了这么多年,亦是有着此虑。当年风师叔曾在那张后山的图上注解,我却因年隔久远,一时未回忆起来。他提醒令狐冲剑洞之事,当也是因此刻情势迫人,华山一派危在关头,否则,断断不会令这段不光彩的往事重见天日。

不久,我便带着潜行易容上山的莫大、天门道长二人,去了思过崖石洞。离开的时候,二人神色均是异常凝重。

自天门道长口中,我方知晓泰山派中已然兵戎相见。左冷禅派出了嵩山派的几位高手,协助玉音子与天门道长相争掌门之位。天门道长虽未交出掌门铁剑,然则因门下势力敌不过玉音子,前日却是被迫离开泰山。而此刻他泰山派上掌权之人,却竟是狐假虎威,全然听令于左冷禅的玉音子。

我没料到情况已败坏到这种地步,泰山派已完全成为了嵩山派的附属,而相较之下,衡山派情况却也不怎么好。自那次比剑后,莫大一反云游山野之状,一年中常有几个月坐镇山门。几年里他亦借着“叛门”之由,废去了左冷禅明目张胆得安插在衡山中的爪牙,但纵如此,却终因门中近乎人人均有二心,貌合神离,而难以整顿肃清。

所幸他二人各自尚有一批弟子,却是忠心耿耿之辈,我这次邀请二人来此,亦不算完全无用。天门道长匆匆离去后,莫大却留下了半步,发问道:“岳掌门,石刻之事,缘何告知我二人?”

四下无人,苍翠的树木间隐隐传来林鸟的清脆啼叫。我眼前却依稀浮现了那日令狐冲在火光下澄净剔透的眉眼,令我忽油然生出一阵暖意,我无声一笑,反问道:“有何不可说?”

莫大深深得看了我一眼,道:“岳掌门气魄心境,莫某佩服。”他拱了拱手,临行前又道:“天下俗人繁多,宵小当道,识得岳兄这等君子,生平至快!哈哈!”我站在山崖边望着那道背影,却忽然觉得莫大虽不苟言词,但那缭绕着层层凄苦剑意掩藏之中,却竟分明是个洒脱率性的性情中人。

然而,我亦然不过一介凡俗之人。唯今世道人浮于事,我所作所为,但求无愧于心罢了。我看着自崖后转出的那一个身影,飞身而来,衣袂在空中飞扬,潇洒出尘,俊逸若仙。我与他遥遥对望,竟无端生出万丈豪情。

这天下纵冰刀霜剑,寸草皆兵,或也无所畏惧了。

然则我与莫大、天门道长暗自计议如何对抗左冷禅未久,武林中所勉强维持的紧张平静,却陡然被一个震铄惊骇的噩耗打破。

恒山派的定闲、定逸二位师太在山下时双双遭难,忽然一夜暴毙而亡。恒山派众弟子彷徨无依,群龙无首,只好一路弟子来到华山暂时避难,另一路去往嵩山,寻求左冷禅的庇护。她二人的一场离奇的死亡,仿佛是一个火星,一下子点燃了导|火|索,令积蓄着种种摩擦已久的江湖再度动荡起来。

定闲、定逸师太素来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剑法高手,其中定闲师太更是一派掌门之尊,天底下能悄无声息得杀了她们,更不留半点痕迹的,屈指可数。

然而,她二人的尸体上却没有半点刀剑的伤口。这等诡异离奇的死法,登时只让人联想起了一个人。几十年前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初出武林时,那曾教人无不惊骇恐惧的杀人手段,与此恰正一般无二。

我见过了恒山派的弟子后,听了她们的描述,加上传上山来的情报,在心里亦不免生出一个猜测。这莫不是东方不败下的手,而魔教终打算重出武林、一统江湖了?

这猜测固然让我心头一凉,但微微思索,我却又迅速冷静下来。东方不败的武功固然可以轻易杀掉二人,但他这么做却又有何用意?他若要杀二人,或许不需要理由,但又何必等到这一刻。虽则恒山派的确是离黑木崖最近的正道大派,但五岳剑派在名义上仍就同气连枝,这般打草惊蛇之举,他果真会做么?然则,魔教这几年汹汹而来的传言,却又分明是在为一些事做着铺垫。

我心中疑窦重重,但心下隐隐直觉,此事背后并非这般简单。

嵩山派在接待了恒山派的那一路弟子后,稍加安抚,左冷禅却忽然广发英雄帖,召集武林中人齐聚少林,商议魔教之事。而他复又下令五岳中人各率领弟子,前往莆田少林寺。

见到嵩山派陆柏传来的这一道令旗时,我心中隐约浮现出了一个古怪感受。仿佛此刻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早已有人规划的一盘棋局,一步接着一步,接踵而至。然而我却是那局中人,对未来只有个模糊至极的念头,半点也身不由己。

作者有话要说:  春秋过去了,因为河蟹……

忽然开了个脑洞,要是悲剧得卡文了,我就先给大家放个番外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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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其实不管是什么类,恋爱都难。又更何况是异地、异国。放弃了,真的很难过,难过到哭不出来,唉,拿这种事影响大家的心情,真是抱歉。

☆、第四十八节

陆柏传完令后,便一刻也不停留得自华山中离开了。

我沉吟片刻,转头看向同在大殿中的恒山派大弟子仪清,对她道:“奉左盟主之令,岳某恐怕要前往莆田一趟,但不知贵派诸位师侄有何打算?”

仪清面色悲苦,只摇了摇头道:“但凭岳掌门安排。”

我轻声叹了口气。她恒山派的女弟子均都是出家人,而我华山弟子甚少女眷,虽则有我华山恭敬款待,却仍是免不了身份尴尬之虞。如今她恒山遭逢大难,我华山虽义不容辞,暂时收留了她们,但若是均数将她们留在山上,终究有些弃之不顾之嫌,在道义上却说不过去。

站在我身后的令狐冲忽然开口道:“师父,既然左盟主下令五岳剑派统一而行,便不若让仪清师姐随我们同行,亦可权代恒山派。”

我点头应允了,在心头却不免泛起更深的沉重。我本待邀请定闲师太观摩石刻,协力同心,让我四派摆脱左冷禅的控制,却料不到世事无常,好端端的一个恒山派如今却竟高手殆尽,对我等复又是一个沉重打击。

莫大和天门道长那日上山,因匆忙而不便逗留,便只记下了嵩山派剑招的破解之法与他二派失传的剑法,便离去了。我华山与泰山、衡山二派,对嵩山派虽然已然得了制约之道,但毕竟揣摩剑招需要时日。而现下偏偏最缺的便是时日,又因我几人本就势单力薄,若直接对上左冷禅更难有胜算。

故而虽然知晓左冷禅据由恒山派一事,借题发挥而来的英雄帖,怕是不怀好意,我却也不得不领命而去。将山中托付给季潜夫妇,我与清松二人带着令狐冲等几位华山弟子,以及仪清、仪琳二位恒山派的师侄离开了华山。

如今已然入冬,路道上的寒风阵阵,凛冽刮来。北风呼啸间,天地均一片沉闷冷意,恰如我的心境一般,寒意难消。

我一行人赶到莆田,便在山脚见到了五岳的弟子。众人相见,均都神色凝重,没有多少寒暄之意。天门道长却亦在山脚,见到随着我华山一同而来的仪清二人,走上近来。便见他口中开合,仿佛要说些甚么,却终究一句宽慰之言都难以出口。他悄然一叹,只道:“自今日起,恒山派有任何事宜,贫道必当相助。”

一旁仪琳低下头,举袖掩面,我瞧见站在她旁的仪清眼眶亦微微一红,却只垂目凝视地面,躬身行礼道:“天门师伯此言之恩,我恒山定牢记心中,断不敢忘。”她双掌合十,形容间竟依稀有了一分定闲师太的沉稳模样。

我心知世间人清凉暖,大抵凉薄。锦上添花、阿谀奉承的居多,雪中送炭者少。只是她毕竟是恒山派之人,纵然我华山与泰山鼎力相助,终究还是外人。她仪清身为如今恒山派的首徒,却肩负起了一派生死存亡之责,这分量于一介女流,如何不沉重。

我正待开口,却见一个嵩山派弟子快步走到了我跟前,行礼道:“岳掌门,左盟主有请。”我一怔,抬头看向天门道长,却见他缓缓得对我点了点头,却带着恒山派的弟子走到了一旁。我见他神色间没有甚么奇怪与惊讶之处,又有他与清松留下相护这些弟子,便暂且放了心。转头稍稍嘱托了令狐冲几句,便随着那个嵩山派的弟子向山上行去。

天近傍晚,走在了少室山的山路上,我才隐隐觉得四下里气氛有些古怪。目中所及见到的江湖中人不少,在山上青石树下,或立或坐,料想便是或因左冷禅的邀请赴约,或闻讯而来。只是众人彼此间交谈之音,却轻得很,仿佛有甚么避讳之处一般。途径的不少人见到嵩山派的弟子与我,却均数只是遥遥行礼,竟无一个靠近寒暄的。

武林中人历来随性至极,怎么贸然却成为了这一幅小心翼翼的压抑模样。我眉头微微蹙起,一丝疑惑悄然泛上心头。但嵩山派的引路弟子却闭口不言,只管在前带路,并不与我交谈。一路走来,我暗暗留心,少林寺寺内寺外聚集的豪士,竟有数千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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