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了么?泄气的垂下眸子,正对上一张俊脸,玉玳箓倒抽口气,唇被堵住,舔了舔,齿缝被强硬撬开,一番扫荡。
文才兄沙哑的声音响起:“这是方才忘记的。”
玉玳箓通红着脸,望着他走远,融入夜幕。
期限快到,债主就要上门收房子,陈旭豪等待多日,却不见女儿有任何进展,他全然不顾女儿的声誉,干脆传出消息,说玉家三少爷要娶陈家女儿,消息传出去了,玉家却毫无反应,他焦急的在家中来来回回踱步,心烦不已,思虑再三,干脆带女上门。
下人来禀报时,玉老爹还在愁着要不要给儿子定下一门亲事,以绝了他的念头,陈家姑娘就不错,对玉石精通,人也长得可爱,与箓儿更是合得来,乃是金童玉女的良配,正适合做玉家的媳妇,纵使陈家破落,玉家也不是扶不起,可玉林誉一句话,轻飘飘的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爹,三儿什么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认定的东西,就一根筋的死守到底,很是固执,你要是不经过他点头,擅自定下亲事,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三儿会做什么决定,爹心里应该有数吧?”
玉老爹苦着脸点头,赞同他说的话。是啊,箓儿内敛,平日里不爱跟陌生人交往,能让他真心相待的人委实不多。
在箓儿小时候,他为了儿子能交上同龄的好朋友,特地请上几名年纪相仿的小孩子跟箓儿待在一间房,在房外上锁,算是强制性的逼迫,可箓儿愣是没跟人说一句话,被人烦得不行,还做出跳窗的行为,对于小小的孩子而言,那样的高度可是极危险的,虽然只是崴了脚,可他还是吓了一跳,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第一次动手打了箓儿,哭着呵斥他如此不惜命的行为,孩子都是父母的骨肉,怎能轻贱。
那时箓儿只呆呆的,蓦地流下泪,紧紧抱住他喊爹,那是儿子第一次如此亲近他,内心的激荡可想而知,此后,箓儿才算慢慢开始接触旁人,可也只限玉家庄里的人,他也再不敢逼儿子做任何事,就怕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唉,烦躁的揉揉脑袋,下人进来禀告,陈府当家陈旭豪携女来访,说一定要见到老爷有要事相商。
玉老爹想了想,决定接见。
终于见到真佛,陈旭豪很是兴奋,挑眉道:“玉老爷,我陈家原与玉家同出一门,都是以赌石起家,我祖父做玉石生意时曾跟玉家有过交集,算得上是世交,我今日来访,就是希望玉老爷看在先人的份上,能给陈家雪中送炭,我为表示感激,愿意将小女嫁于小公子,结秦晋之好。”
他说得嫁女像是在恩赐玉家一般,玉老爹简直要气笑了,陈琳难堪的缩在一旁,脑袋垂在胸前,身上的衣服早不是原来那件初访时的华丽,而是最差的布料,陈旭豪屡教不改,家中已无分文,陈家其余众人非但见死不救,她几位大伯还将剩余的店铺田产拿出去变卖,远走高飞,她只能靠给邻里洗衣服赚些柴米,否则家里早揭不开锅了。
端起茶盏轻抿,玉老爹徐徐开口道:“陈家为何落在如此地步,相信陈老爷比我更加清楚,雪中送碳不怕,就怕送给一匹贪得无厌的恶狼,到时候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他可清楚的知道外面传得风风火火的消息是从哪出来的,原本想顺水推舟,如今却得想一想了。
陈旭豪咧嘴尴尬一笑:“玉老爷有所不知,身为陈府当家的,我是夜不能寐,一心想着重振声威,已经全然痛改前非,看我这女儿就知道了,她如此聪明善良,当爹的自然也不能差了。”见玉老爹笑得神秘莫测的,顿了顿,又道,“对了,琳儿今日还没去见玉三少爷吧,小少爷一直对你颇为照顾,来了怎能不去见见,玉老爷,你说是不是?”
他自说自话叽里呱啦了一通,玉老冷哼,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陈旭豪这是歹竹竟能生出好笋,不得不是个奇迹,箓儿心情不好,他倒也不排斥这姑娘去陪陪儿子,因此大方的挥挥手。
陈琳忐忑的行礼告退,陈旭豪借喝茶用袖子遮住侧脸,隐晦的向她使了个眼色,陈琳见状,拢在袖中的手出了一层细汗。
见到少年时,她几乎快站不住,小腿肚子哆嗦个不停,又不得不强撑起笑脸。
因玉老爹曾说起要给他和陈姑娘定亲,这次见面,玉玳箓心里多少有些不自然,更加没有发现陈琳的不对劲,两人隔着桌案坐下,玄西上了茶就守在门边,玉玳箓也不知如何开口,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陈琳笑了笑,打破僵局:“玉哥哥,你最近还在研究棋局么?我新学了一步棋,正好找你试一试,还有上次你说的棋谱,我想借回去看一看,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给我?”
玉玳箓点了点头道:“方便,我现在就拿给你。”说着就起身,背对着她走向内室。
陈琳向后看了看,快速掏出握在手心的瓷瓶,咬咬牙,抖着手打开塞子,几滴无色无味的液体迅速融入对面的茶水中,激起一圈圈的波纹,而后归于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下药
玉玳箓拿到棋谱出来,见陈琳坐立不安的样子,好奇问道:“琳儿,你怎么了?有急事么?”
“啊?”陈琳惊叫出声,知道自己的反应太大,心虚的低头,手心不断磨蹭着裙摆,过了半晌,倏然抬头道:“玉哥哥,今日我爹来,想要将我许配给你,我……我也……”
“琳儿。”玉玳箓快速打断,蹙眉,“我只当你是朋友,你是个好女孩,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是不可能再容得下你的。”
陈琳双眼含泪,吃惊的看着他,玉玳箓偏头:“对不起。”
“可是……只要能嫁给你,做偏房也没关系,我……我都可以的。”
“琳儿,我这一生只要他,一颗心是分不了两个人的,若是真娶了,那也是毁了你,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这样做。”
陈琳低头,看不清神色:“你心里的人,是他吗?是你画中的人,对不对?”
玉玳箓诧异了一瞬,点头承认道:“是他。”
陈琳绝望的捂脸,泪水从指缝中溢出。爹为了银子让她嫁给玉哥哥,她虽感到羞辱却也是高兴的,因为只有他不介意她家境潦倒,仍将她当朋友,对她伸出援手,她……喜欢玉哥哥,可是,在见到那幅画的刹那,她就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妄想,只有用以深情才能画出如此传神的画作,仿若画中人就活在眼前,触手可摸。
她初时只觉不可思议,两名男人怎可能相爱,定是自己的错觉,可是那天,这人突然出现将她扔至一旁,眼里滔天的杀意,她豁然明白,原来真的有这样的感情,可是她还是想为了自己一搏,也许玉哥哥终会悔悟,会爱上她,现在她知道了,那是不可能的,蓦地想起,茶,她听从爹的话,将药下在了茶里。
脑袋瞬时抬起,水光朦胧间,茶盏从少年嘴边回到桌面,叮当一声敲击在她心间。
“琳儿。”玉玳箓润润嗓子,“我知道你对玉石很是了解,我闲时开了一家铺子,里面放了一些我挑好的玉,平时都是交于下人打理,可一直没请掌柜的,别人我不放心,不知道你能不能来帮我,做成的生意四六分成。”下腹忽的传来一阵灼热,来势凶猛,他蹙眉,额头冒出一层细汗。
看少年痛苦的样子,陈琳愣了半晌,哇的哭出声:“玉哥哥,我对不起你,茶里我下了药,我不该迷了心窍,对不起,对不起。”那是爹交于她的,说是只要玉哥哥喝下这个,就会娶她,她一时心动,现在追悔莫及,玉哥哥一直为她着想,她怎么能害他,怎么能……
听到声音,守在门外的玄西快速进来,急急奔到少年身边,气怒的目光向哭泣中的陈琳刺去,“你下了什么药?”亏他前些日子还配合大少爷撮合这个姑娘跟少爷在一块,没想到她心肠这么歹毒,竟然敢下药,早知道就不该让她进门,此时玄西悔得肠子都青了。
茶盏碎地,少年从椅上滑下,玄西忙去搀扶,只一刻,玉玳箓脸上浮起一片潮红,全身滚烫,神志模糊,充涨的下腹叫嚣着要发泄,不用陈琳回答,少年这副样子,已经说明一切,玄西要去找人帮忙,又不放心留两个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只得朝陈琳吼道:“你快去院子里叫人抬冷水来,还有,要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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