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没有回答,拖着箱子红着眼睛转身离开。
回忆到这里,吴邪忍不住苦笑,原来自己活了二十七年还搞不懂什么叫作爱。手里的烟早已燃到尽头,猩红的一点就快要烧到明黄色的滤嘴,吴邪按灭在烟灰缸里,又点燃了一根,并没有放到嘴边,只是任它在指间燃烧,在这个被回忆侵占的夜晚,仿佛只有烟雾可以带给他安宁。
有些往事,既然已经上锁尘封,便不必再翻起,否则泛起的灰尘只会迷了自己的眼。
第三根烟灭掉的时候吴邪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重新躺回床上,他打开手机里的那条未读短信,依旧是那个号码,依旧是两个字“晚安。”发送时间为凌晨一点,吴邪想了想,动手保存了那个号码。
闷油瓶。
然后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丢,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吴邪是被一声轰隆声吵醒的,他起身拉开窗帘就发现外面哗啦哗啦的下着雨偶尔还伴随着雷声,昨夜凌晨他抽烟的阳台也早就被雨水淋湿,夏天的暴雨总是说来就来。
他看了时间发现已经中午了便不再磨蹭,起身去酒店餐厅吃了个中饭就回房间收拾行李,说好了今天搬家的,他不想因为下雨就改变计划,反正行李也不多,就一个箱子开着车就带过去了。
开着导航按照黑眼镜发的地址一路开过去,下雨街上有点堵,一个小时后,吴邪到了目的地,小区的名字叫香榭,是一个看起来很新的建筑,小区内绿化做得很好,假山喷泉和各种树木在雨水的冲刷下泛着亮光,吴邪放慢车速,把车子开进了地下停车场,30层的公寓,他住在13楼。
香榭三栋1301,两室一厅,标准的单身公寓,屋子里的家具一应俱全,也许在他搬进来之前黑眼镜找人打扫过,家具上也看不到灰尘,吴邪把箱子拎到卧室,床单被褥也都是全新的,他一边把衣物从箱子里面拿出来一边在心里感激着黑眼镜,他看起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办事情却很细心。
夏天的雨原本应该来得快去的也快,可今天这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淋淋漓漓地下了一整天也不见有停下来的迹象,眼看着到晚上了,黑眼镜再细心也不会周全到把空着的冰箱填满,吴邪自己做饭的念头泡汤了,家里又没个干粮,原本要去超市采购的他看着窗外的雨也实在不想出门。
正在苦恼的时候他听到电梯传来叮的一声,心想着这一层住了四户人家,他还不知道邻居都长什么样,若是有一位好说话的家庭主妇说不定可以借给自己一包挂面。于是,他从沙发迅速的跑到门口打开猫眼往外看,只见一个男人戴着鸭舌帽,提着一个盒子背对着他正在按对门的门铃,他的衣服上还印着XX西餐厅的字样。
救星来了!吴邪在心里叫了一声,打开门对着外面的人说:“请问你是送外卖的吧?有没有带多余的份?我也要订餐………”他话还没说完,对面的门就被打开了,穿着一身休闲服的张起灵站在门后,从外卖小哥的手上接过食盒,抬头看着探出半个身子的吴邪。
……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第十四章
看到张起灵的瞬间吴邪就石化了,画面安静了几秒钟,他才惊呼道:“你怎么在这里?”张起灵一边付钱给外卖一边答道:“我住这里。”
“你为什么会住在这儿?!”震惊过后的吴邪发觉了自己语气的不妥干咳了两声,又道:“我是说,张董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按照正常的剧本董事长级别的不是应该住在别墅区的吗,何况还是DM这么大一个集团的董事长,怎么会住在这种公寓。
张起灵还没有回答,吴邪就听到急着去别家送外卖的年轻人对他说了一句“先生您要定外卖的话打我们餐厅的电话,电话号码3325XXXX。”然后迅速的钻进了电梯。吴邪看着对面的张起灵,挤出一个笑容,朝他点点头说:“抱歉,是我唐突了。”不等张起灵回应便反手关上了门。
他站在门后一颗受惊吓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冷静下来后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拨了黑眼镜的电话,吴邪在心里骂了他一通把之前感激他的话语收回,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吴邪挂接着又拨了第二遍,这次响了两声就直接被挂断了,他更加确定这就是黑眼镜故意为之,不甘心的正准备拨第三遍的时候门铃响了。
张起灵拎着刚刚叫的外卖和一打啤酒站在门口,吴邪打开门和他沉默地对视,搞不清楚他的来意,张起灵扬了扬手里的东西:“一起喝点。”吴邪不知道怎么拒绝,再怎么说他也算是自己的boss,于是侧身把人让进了屋。
张起灵把披萨和啤酒放到茶几上,自然而然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吴邪找出两个一次性的纸杯对他说:“我今天才搬过来,不知道张董大驾光临,所以没有什么待客之物,张董如不嫌弃,白开水行吗?”
张起灵听着吴邪一口一个张董,微微皱起了眉头,无奈地叫了一声“吴邪”来抗议他对自己敬而远之的客气。这声饱含溺宠和无奈的称呼高中时期的吴邪经常听到,往往都是上课他故意捉弄张起灵的时候,对方就会微微皱眉,轻声地唤自己的名字示意自己别闹。时隔多年再次听到,没有想象中的心酸,只有时过境迁的凄凉。
这是两人重逢后的第一次单独相处,吴邪听到张起灵的这声称呼愣了愣,把电水壶插上后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边,拿起张起灵带过来的披萨咬了一口,礼貌问道:“张董,你知道齐先生去哪了吗?我找他有事,联系不到他。”
张起灵知道在吴邪彻底原谅自己之前他是不会改掉张董这个称呼的,也不再勉强,为自己开了一罐啤酒答道:“他去了北京。”
“北京?”吴邪疑惑道:“难道他还想趁热打铁,追着小花去北京谈合作?”
听到吴邪口中对解雨臣亲昵的称呼,张起灵拿啤酒的手微微顿了顿,他没有回答吴邪的问题,沉默了片刻开口问了另外一个盘旋在他心里一整天的疑问:“你和解雨臣……”只是问出了五个字,他便把后面的话语吞了回去,只因察觉到了自己这个问题的唐突,不管他们有没有什么,他都没有资格过问,现在的吴邪,并不属于他。
张起灵的欲言又止却还是让吴邪听懂了他话里的含义,他顺手拿过一罐啤酒,掰开拉环,看着涓涓涌出的白沫,缓缓开口道:“这是我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一字一句,清晰明了,生硬的语气夹杂着些许怒气。
此话一出,张起灵的眸子瞬间就黯淡了下去,握住啤酒罐的手也有明显的收紧,不再言语的把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似是看到了满意的场景,吴邪也抬手往嘴里喂了一口酒,冰镇啤酒的清凉口感瞬间溢满口腔,带着丝丝麦芽的香气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终于为这个闷热的傍晚带来了些许凉意。
而在看到张起灵挫败表情后,掩藏在快意里那一丝难过却被吴邪很好的掩盖了下去。
重逢的独处安静且沉重,自那个询问的对话后张起灵便再没有出声,房间里只有水壶传来的咕噜烧水声和窗外渐渐小起来的雨声相呼应。肚子饿了的吴邪很快把披萨解决了大半,啤酒也被他们两人闷着声喝了好几罐,水壶此时才发出尖锐的警报告知它的工作已经完成。吴邪站起身去厨房倒了两杯白开水放在张起灵面前淡淡地说:“我从没想过,一别多年,会这样重逢。”
张起灵抬起头看着他,眼里的复杂神情被吴邪尽收眼底,他竟有些不忍与他对视,僵硬的别过头去。察觉到吴邪回避的眼神,张起灵的身心在被冰啤酒浇灌后又凉了几分,他在心里轻叹一声缓缓开口道:“我曾经回去找过你,你转学了。”
“是啊,我把别人打进医院躺了三天,被学校记大过开除了。”吴邪抿了一口酒,笑着说。
张起灵闻言有些震惊,显然他并不知道这件事,他不知道有什么事会让记忆中那个温和清秀的人下这么重的手。刚想开口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吴邪站起来下了逐客令:“张董,今天也不早了,我刚搬进来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收拾,就不多留你了,多谢你今晚的招待,改天请你吃饭。”
话已至此,张起灵只能起身,朝吴邪点了点头,把没喝完的半罐啤酒喝完后,沉默地离开了这个进来不到半个小时的地方。
吴邪在张起灵离开后,蹲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凌乱的茶几,横七竖八的啤酒罐宣示着此时的落寞,张起灵眼里的隐忍痛苦以及他这几天的刻意求和吴邪不是没有看出来。他用自己成年男人的思维告诉自己不用在意就当没看到,可是脱口而出的话语还是带了恼怒,他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幼稚的想要惹恼那个人,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里不用那么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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