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最近刚得护国大将军提拔的小将,也不过是局中的一粒棋子。郑拓看中他是自大之人,于是故意表现的对他非常赞赏,又派人在他身边对其拍虚逢迎。而后,派往他身边的人撺掇他私出军营,又借以敬仰之名灌了他酒。待他醉的不醒人世,便将他摆在已被奸污杀死的女人身边,再惊动邻里,将事情闹大。回军中又挑拨气氛,使那女人的未婚夫婿——陈霆的亲信之人,当着军中众人的面,将其杀死。
而受命之人,以为自己漂亮的完成任务,会得到嘉奖,乃至得以重用或升迁,却从未想过,为他打开的,是一扇地府之门。鸩酒,抛尸荒野,被野兽分食……
宫廷的心计,可怕之处就在于,你以为你是那只黄雀,却不知你其实只不过是螳螂,更甚者,只是那只还在做白日梦的蝉。
早已屏退了左右的上书房,一位身着宫人的年轻男人,低垂着头,跪在堂中。
“儿臣参见父王!”
“起来吧。”陈靖楚迁身扶起面前之人。
“谢父王。密召儿臣前来,有何吩咐?”
“霆儿……”陈王的目光由威严转而柔和,“身子……好些了么?”
“回父王,已无大碍。”
陈王明里不准御医去诊治,不许人探视,但暗地还是差人偷偷的送了不少伤药过去。况且,那些执行杖刑的人对霆王身份的顾忌,哪敢真的下死手,都是扬起来的用劲,真拍在陈霆身上时就卸了力气。
陈霆本来底子本是不错的,一则是这一百二十板子确实有些吃不销,二则,演戏要演足。于是,大家就看到了一个去了多半条命的人,奄奄一息的被抬回府。
大半个月,有陈王的秘制伤药,还有通晓医理的穆逸风悉心照料,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真是难为你了……”打在儿身痛在父心,但如若不下狠心,又如何骗得过那老狐狸。赵拓在军中时日已久,各部都有亲信,想要拿回兵权,谈何容易。陈靖楚顿了顿,张开口,却没再说话。身为帝王,自是要背负很多的,哪能都一一解释?只轻叹了一声“罢了”。
“儿臣……明白。”陈霆的这四个字,给陈王吃了一颗定心丸。
“让你做的事,如何了?”陈王收起所有的表情和情感,冷冷道。
陈霆递上了一本册子。
“赵拓在军中的亲信党羽都在这里。他们这些年结党营私的证据也在册子上。”
原来,不仅在军中,东宫,各位大人府中,也都有赵拓安插的眼线。如此费心经营多年,不臣之心已彰。
陈霆一条条的分析着,陈王听得认真。
陈靖楚的三子中,次子出身最为卑微,性格却最像他。
他,聪明,能洞悉身边人事,却用装傻,有时甚至不惜伤自己一些,来躲避一次次的血雨腥风。他相信他的父王,是一位贤明的君主,明白父亲做每件事的用心,他尽力办好父亲交代的每一件事,不惜甘当棋子,只想做一个能让父亲承认的儿子。
他,不会看错,这个儿子。
待陈霆陈毕,陈王背着手,沉默了许久,好像在考虑着什么。
下一步的计划,应该可以开始了。陈霆暗想。
“霆儿,你也不小了。” 陈靖楚似是无心的幽幽一句。
“啊?”陈霆一惊,他明白父亲指的什么,只是没料到,会来的这么快。
“你——先退下吧。”
“儿臣告退。”陈霆躬身向门边退去。
“等等。”陈靖楚突然唤住他“若,有朝一日,寡人追随先王去了……”
“父王定能千秋万岁!”
“这些奉承话就不要讲了,寡人听腻了!” 陈靖楚严声呵道。瞬间声音又转为平稳,眼神却带着狐疑,“我只是问你,如果到了那一天,你会怎样?”
他死死的盯着陈霆的双目。面前的人心思细腻,做事沉稳,但内敛的外表下,却藏着颗一统天下的雄心。
虽说陈靖楚正值壮年,但继位的人选他一直有考虑。
三子陈颐那边,郑拓自持军权在手,不可一世。如若让陈颐继位,肯定会成为那人手中的棋子。即便不传位于三子,郑拓也定会搏上一搏。搏好了,便是可以操纵年幼的傀儡,成为真正行帝王之权的人。
至于次子陈霆,虽说他是陈王最看中的孩子,但卑微的出身,顺利登上帝位并不容易。不仅那些老臣的会出来阻挠,军中郑拓的党羽也会趁机兴风作浪。再加上陈恒定会不甘,郑妃也会代儿子陈颐鸣不服……到时,朝野动荡,更会牵连到百姓。
当初立长子陈恒为太子确有给前丞相及皇后一个交代的想法。况且,长子继位,最合情理,在朝中阻力也最小。陈恒性子是跋扈了点,但本性并不坏。如果能修心养性,远小人近忠良,将来登基为帝或许平凡,但比起再让百姓再受干戈动荡之苦,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虽有偏爱,但三个人都是他的骨肉,兄弟相残的事能避免自然最好。他这做父亲的唯今之计,就是用尽手段除去长子身边的毒瘤,拔掉三子背后的钉子,确定次子的野心!
“霆儿定当竭尽全力,辅佐皇兄!”陈霆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一丝犹疑。
“此话——可是真心?” 陈王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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