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人海中,我清晰听到自己的磨牙声。
在我差不多以为这辈子都要从一而终的忌妒王雪明有个亲妹妹的三年前,孤凤举作为我人生中第一盆浇头的狗血,毫无前兆的从天而降:真真是从天而降的。
那天放学后我照旧快乐的回家直扑冰箱找西瓜吃,吃着吃着就看到我的小房间里莫名多出了几箱行李,显得比往日更加凌乱。
而且我娘老子都在里面,正拥挤的缚手缚脚的在我床上面又接了一层,组装成了个上下铺。
接着我就看到门后面伸出一只手,递了茶碗给我爹,一个清凛凛的男孩子声音说:“爸爸好手艺,接的天衣无缝。”
多么恶心的马屁啊。多么恶心的人能天衣无缝的将这么恶心的马屁说的这么流利。
不对谁在管我老子叫爸!老头居然还笑的这么受用,连连点头。
我强自镇定下来,冷笑着悄无声息的站过去,猛一撞门,听得后面一声沉痛的闷哼,我咬了一口西瓜,道:“祝贺老爸喜当爹。”
老爸喷茶。
孤凤举就在这时从被我抗的死紧兼用力碾的门后挪了出来,正被他迎面喷中,一张苍白的脸上水淋淋加两管鼻血,触目惊心的看着我。
他鸟巢一样的头发里,一只毛茸茸灰不溜秋的胖鸡仔,同他一样神情的也看着我。
母上痛惜的挽着帕子给他擦拭,一边顿足怒叫:“孤鸿轩,瞧你干的好事!”
我吮着手上的西瓜汁:“哦,双喜临门。”
我老子惊的茶碗都掉地上了。
随后一家人在堂屋里欢聚。
父亲大人的神气好像后院坑里白捡了个十八岁的大儿子,说出的话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这是你双胞胎哥哥凤举,娘胎里带仙气,出生时五彩祥云聚拢百鸟来朝。通天教主亲临,带了去收做关门弟子的。如今,”他顿了一顿,向凤举问道:“如今是为啥回来?”
孤凤举抿了一口茶:“徒有仙根,野性难驯。尚需凡尘一番磨砺,方能修成正果。”
父亲威严的点头:“嗯。”
我不可思议的想这不是被开除了的节奏吗,他们在淡定什么。
然而毕竟天生仙灵,又是大罗金仙亲自调了个教出来的。我则是从小到大出了名的灵弱,云梦泽里只要不诚心让着我的,没有人在暴力上不能胜我。
于是之后的若干年,每逢孤凤举像抚摸狗一样抚摸着我的头顶,并要求我像狗一样对他撒娇,我都会内心咆哮老天直娘贼。
我想要的是冰聪那样,跟她哥里应外合连同一气欺负别人玩的妹妹,不是就爱欺负我玩的哥哥!
奈何比个头没他高,比拳头没他硬,比灵力没他强。
比颜貌么,男人当然是比男子汉气概,我左眼角那颗平添了娘炮气质的小朱砂痣,太拖阳刚值的后腿。
比灵侍,算了我已经屈服于孤凤举的拳头之下,不能再让一条龙屈服于玄雀的鸡爪子,虽然第一天打完第一架之后,它就在那对主仆面前彻底一蹶不振了。
掰着手指头数完资本,我输的垂头丧气一塌糊涂。
孤凤举还不甘心,说个子和灵力他赢是客观必然,但拳头和气质,所谓柔能克刚,应当算我赢了。一条龙和玄雀没有一对一的比试过不能作数。
所以这样比法顶多算平手,一点都不能凸显他完败我的优势。
我喜出望外:“凤举,你这样有自知之明,哥哥很为你感到骄傲!”
然后他就用暴力果断完败了我:“我才是哥。”
“说好的双胞胎。”
他威胁的看了我一眼:“我才是哥。”
麻淡!随便你是爷都成,我不会再计较这个了!
有一天早课,啃着醉蘑菇馅儿的包子,看着窗外云梦泽终年弥漫的雾霾,我忽然福至心灵,温柔的唤身边的人:“哥。”
孤凤举一僵,默了片刻,将他的纸袋推到我面前:“想吃什么馅儿的自己拿。”
这一定会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这么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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