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拿了烛台过来看着迟墨将白布打开,里面露出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烛光一晃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这是……”沈白不解地看向迟墨。
“杀人凶手。”
沈白看了看迟墨:“你出去就是为了捉他?”
迟墨把白布重又包好了起身,道:“还是失算了,让他又害死了一个姑娘。”
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吸引了沈白的目光,借着烛火,沈白看到了他眉间不易察觉的纹路,到底他是正是邪?
“看什么?”迟墨察觉到沈白的视线问道。
“你,其实,没有杀人?”沈白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希冀还有一些不确定。
“谁说的?”
听见这一句沈白的脸在烛光里难辨阴晴。
作者有话要说:有虫请告诉俺,谢谢……
☆、第 8 章
“谁说的?”
听见这一句沈白的脸在烛光里难辨阴晴。
迟墨指了指被他包里来的东西,说:“这不是杀了一个?”
沈白无奈的叹一口气:“我说的是人。”
“人的命是命,妖的命就不是命?”迟墨斜睨沈白。
沈白语塞垂下眼睛。
迟墨自顾将那一个白色的布包拎了出去,很快又回来就着盆里的水洗了洗躺到了床上。沈白依旧坐在桌前看书。
一阵清风拂来,烛火摇了摇,沈白伸手拢住:“怎么起风了,莫非要下雨?”
迟墨起身去关窗子,空气弥漫着潮湿的味道,江南的雨季要来了。
一晃三天,沈白将莫青交给他的书一字不漏的看了三遍,将各种咒语烂熟于心。这些道术莫青通通不能再用只好将自己研习道术的经书给了沈白供沈白学习。
这天早起沈白早早的起来出去置办了符纸以外的器物,包括五色豆、桃木剑、铜镜、墨斗线、糯米等等。东西买回来之后沈白又将各种事物的用法逐一试练一遍才叫醒了床上的迟墨。
迟墨来到桌边一眼就看到了那一面仿古的云雷连弧纹镜,禁不住伸手去摩挲。那一段岁月是他活着的数百年来最无忧无惧的时光。迟墨将镜子拿到手里仔细的描摹着镜子背面的每一条纹路,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将镜子翻了过来。打磨得匀净无疵的镜面上泽漆光明清晰的映出迟墨身后的床帐。迟墨苦笑一下将镜子扣下,问沈白:“齐全了?”
“嗯。”沈白今日穿了一件剪裁得体的绣着八卦图的藏蓝色道袍腰束同色的大带,头上顶着绣着阴阳鱼的一字巾,飘飘然有出世之姿。
“趁这朗朗乾坤之下他的法力有所削弱,我们这就去吧。”迟墨看一眼窗外说,今日竟然老天开眼没有下雨。
沈白点点头将一应事物带好随同迟墨出了客栈往县衙去。两人按着迟墨第一次来的路径潜进了县衙。
这时候早衙将散,两个衙役抬着一卷破席子正要从县衙后园的角门出去。
“他奶奶的,才不过刚进雨季水牢就死了好几个了。这个还没定罪呢。”
“谁说不是呢。这知县大人刚来上任不久牢里就接二连三的死人,幸亏大人不追究,不然……”
“是啊,知县大人真是好脾气啊,听说县丞大人常常为难他。”
“嘘——小心让人听了去到县丞大人那告咱们一状,快快将这死鬼拖出去扔了才是。”
“正是正是。”
两个衙役说着抬了那破席子出去了。
迟墨和沈白从一丛被雨水洗刷得愈发翠绿的石榴树后面转了出来。迟墨嘴角带着一抹嘲笑看着那两个衙役出去将门锁上。
“走,上二堂后面等他。这几天他必不敢乱走。”
沈白紧随着迟墨从县衙的后花园里供奉守印的大仙祠前经过时冷不防被一股莫名的巨大力量扔了出去。迟墨纵身一闪接住了沈白,回头只见一只硕大的棕红色尾尖泛白的狐狸正眯着眼睛伏在大仙祠的供案上打量着他们二人。
“好个畜生。”沈白凌空手一抖,袖里银丝飞出直射供案,那狐狸躬身一跃跳下香案,眼里居然浮上几许嘲笑。沈白的银丝恍如一条灵蛇未到案前已然折头又缠向那狐狸,狐狸又是轻轻一跃闪开了,如是反复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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