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修继续靠近,当初有烬的时候,我自己都还没发现,他就已经先一步察觉。
现在他还不知道我的确切身份,只要不让他靠太近,应该就不会被发觉端倪。
门外的叫骂声正在变得越来越响,我稍微被分散了注意力,怕有人会在这种时候破门而入。然而在瞬间就被修近了身,被他拉过去,用体温略低的手心覆上我的额头,另一只手移向我用力压在腹部的左手,低沉的声线里难得透出急切:“怎么回事?”
我不想让他碰到正在一突一突地疼的腹部,于是松开衬衫,伸手去格挡:“别……碰我。”
他略一用力就擒住我的手腕,抿着唇将那只手压回我身前:“够了,你到底——”
话音戛然而止。
我感觉到他的指尖只是轻微地擦过我的像是有团火在里面燃烧的腹部,就停止了所有动作,眼神前所未有地震惊和意外。肚子里一阵阵地绞痛,太阳穴也疼得突突直跳,整个世界变得支离破碎,每一道传进耳朵里的声音都像是用砂纸打磨过又放大了几十倍,震得我眼前一片血红。
似乎过了很久,但又像是一瞬间的事情,修轻轻地动了动手指。他周围的气息变得灰暗而且死寂,像是陷入了无底的黑暗之中,怀抱却在用力地收紧。我有些解脱地想,他终于知道我是谁了,能够这样简单就孕育出生命,除了虫族的必杀目标evolve-key以外,就没有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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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惨白着一张脸走回去的时候,我老娘已经选了好几套床单,正拿出信用卡准备刷。见我一个人走回来,她把信用卡扔给结账的人,快步迎出来,“跑哪儿去了,怎么一回头就不见人影——”
发觉我脸色不好,她收住话头,伸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握住她的手,从额头上拉下来,“别问了,如果买好了那就回去吧。”
我老娘看我的眼神越发疑惑,她移开目光,在四下转了一圈,没发现银色小兽的影子,于是抓住我的手臂,转身向背后张望,“宝贝儿呢,你把它带到哪儿去了,怎么不用带回来?”
我低落地开口道:“不用找了,他走了……有人把烬带走了。”
我说了一半实话,修先是让管家带走了烬,最后他也离开了。我没有任何理由挽留他,他必定是要杀我的,只是现在情况变成这样,两个人却完全动不了手。我这辈子都没在他的怀抱里停留过这么长时间,光是想都觉得眼眶疼得像要裂开,眼里却一点泪都流不出来。
过了很久他才放开我,携着一身沉默开门走出去。外面的人似乎被他的沉默给震慑,也没了声息,半晌才骂骂咧咧地进来,看见刚扶着墙站起来的我,又是一愣。在他们眼中,两个男人反锁了洗手间的门,在里面待了大半天,也不知都做了什么。见我行走中因为腹部的绞痛而显得艰难,更是坐实了这种想法,目光顿时变得暧昧又鄙夷。
在我从人群中穿过的时候,还有人状似无意地在我腰上摸了一把,嘴角露出难看的笑纹。我虽然疼着,却不像以前那样好惹,反手抓过去就把他的手指掰了个骨折。这人拔高的惨叫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这个男人阴狠地瞪着我,我比他更阴狠地瞪回去,他犹豫了一秒,铁青着一张脸自认倒霉地走开了。
这下没人敢再惹我,我才终于从过道里出来,没有再回头看。
我老娘缓缓地松开了抓着我的手,问道:“修来了?”
头跟腹部的疼痛稍减,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她说,“你们动手了?结果呢,你没赢,刚抢回来的儿子又让人家给抢回去了。”
见我没反驳,她叹了一口气,“早让你不要再去惹他,现在……算了,儿子,就当你没爱过他吧。不逛了,回去让妈妈看你哪里受了伤,脸色难看成这样。”
我很想说你这话说得太晚了,泥潭深陷了这么多年,哪里是说放开就放开的事。但是一想事情都已经到了这地步,就算他真的能记得自己曾经爱过,我们也没有未来了。
那就不如彻底忘了吧。
第23章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有些浑浑噩噩,不但吃不下东西,而且还发起了低烧。
孕育新的生命这种事情,无论对哪个种族来说,都是十分不容易的任务。何况这个身体现在孕育的还是以生命力强韧着称,从胚胎发育开始就十分善于抢夺母体能量的狮鹫。
没有父体的血液提供丰沛的能量,母体很可能会熬不过这六个月的时间,在蛋离体的同时就油尽灯枯。所以怀着烬的时候,如果不是修一直放血,我说不定连这条命都要赔上去。不过现在已经进化到了超A级,没有他在身边关系也不大,光凭一颗狮鹫蛋还吸不干我。
我发着烧,身上没什么力气,躺在床上出神地盯着天花板。
我跟他之间,终于彻底断了。
我这次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等生下栖以后,就是回亚特兰蒂斯履行契约的时候了。而这些都不能让我老子跟老娘知道,他们已经脱离了亚特兰蒂斯跟虫族的战争,就不应该再被牵扯进来。等我死了……等我死了以后,他们会悲伤一段日子,但终究会从阴影里走出来。
跟我和修不一样,我老子跟我老娘的时间还很长,很长。
这一次没有像我这样没用的儿子再阻碍到他们,他们会很好地生活在一起,过了几年或者十几年以后,还会再有新的孩子。我盯着天花板,面无表情地想道,我得找个落脚的地方。女人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她们的直觉敏锐得可怕,我觉得我老娘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这几天她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对。
我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看出了端倪,在我看来,因为受不了儿子被他另一个父亲夺走而倒下这种事,真是再有说服力不过了。起码我老子从公司回来,知道我躺在床上烧得有些迷糊又拒绝吃药的时候,他就没往别的方面想,只是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就把我摇醒了直接拿药强灌下去。
他的动作实在称不上温柔,喂完药之后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沉声道:“给我振作一点,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放不下的。”
我被他洒了一襟水,转头就昏昏沉沉地从床上扑下去,冲进浴室里吐了。
我老子:“……”
这么激烈的反应,我简直怀疑自己怀的不止一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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