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正前方,一个男人正跪在地上,遍体鳞伤不忍卒睹,囚衣都被染作黑红。他垂着头,乱糟糟的头发结成一块一块,大约是听见有人接近,他缓缓地抬起头,脏污不堪的脸上叫人看不清五官,他张了张干裂的唇,发出嘶哑低沉的声音——
“天君,救我……”
“天君,救我……”
“天君,救我啊——!!!”
江小寒从梦魇中骤然抽身而离,胸口仍有狂悸之后的空虚之感,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眉角滑过,自下颌落下,坠在他青筋崩起的手背上。
江小寒失魂落魄地到了公司,连苏蘅神给他普及每日八卦都没多大心思听:“有没有发现今天公司好多男的都不在状态?喂喂,难道你也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昨天早上,楼上公司那个长得像桂纶镁的美女在上班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身亡……”
江小寒含糊地应了一声,恍恍惚惚,话像是趁着一溜儿风,左耳朵进去了,右耳朵又出去了。
等过了会儿,他回过神来,总感觉刚才隐隐约约和什么奇怪的东西擦肩而过,却怎么也想不清晰。
快下班的时候,苏蘅跟着江小寒一起乘电梯,咋咋呼呼地给江小寒讲笑话,江小寒拿出上司的威严绷紧了不笑,教导主任附体上身,“你今年都那么大了,拿出点大人样子来啊!”
苏蘅嬉皮笑脸,“我怎么了我?”
江小寒无奈道:“就说昨天吧,我昨天和人打招呼,你忽然冲过来和我击掌……”说着说着,江小寒猛地意识到了一件事,陡然间从头顶凉到了脚板心。
苏蘅皱起眉嫌弃地扫了他一眼,“你才奇怪吧……昨天对着空气打招呼……”
话音落地的时候,电梯门轻声滑开。
江小寒的正对面,一个短发的清秀女孩正低着头靠着墙站着,透过左侧的巨大落地玻璃窗照进来的夕阳落在她飘忽透明的身上,这时,她福至心灵,抬起头,径直望来。
他回想起这姑娘飘也似的逃走的样子不禁悲怆一片……
他误会了,他真的误会了。人那哪是飘也似的逃走啊?人那就是飘走啊……
作者有话要说:到学校了OTZ我好好更新哈~
☆、小叔叔非人
“喵——!!!”
一声尖利的猫叫声猝不及防地在耳边炸开,叫人牙酸头疼,耳鼓震颤欲裂。
再等江小寒稳下剧烈晃动的心神时,眼前的走廊已是空空如也,方才还在对面的鬼魂亦不知所踪,好像他刚才经历的只不过是一场梦。他愣了愣,突然偏过头,却只眼角捕捉到一闪而过的黑影,仿佛就是这几天总是在他身边神出鬼没的那只黑猫。
他的心底升腾起隐晦奇异的感觉,仿若是透过博山炉漆黑洞口袅袅的雾气,似是有形,伸手一捕,却只握到满手的空无。
空旷的老宅,祖父的叮嘱,河边的凄叫,尾随的黑猫,飘忽的鬼魂,似有隐瞒的小叔叔……还有诡异奇怪的梦境。
他想,他或许真的应该找个时间去看看心理医生,或是拜访一下苏衡介绍的催眠师。
时间倏忽而过,转眼间过去了半个月。
因为苏蘅介绍的催眠师朋友刚好去了外地,江小寒就去找了个名气不小的心理医生,聊了一个下午,被灌了一堆听上去很高明回去想一想连个屁都没的话,交了一笔高昂的让人悲痛欲绝的诊金,江小寒痛定思痛,觉得还不如回家蒙头睡一觉来得好。
最近的梦似乎又稳定了下来,都变成了银龙盘在他身边,微微发光。
唯一让人担忧的是鬼压床的现象似乎越来越严重,像是压着他的那人越发痴缠难以招架,他这几天都是扶着小腰去上的班,收获了不少同事递来的暧昧目光。
这天终于到了军训结束的日子,江小寒高高兴兴地去把自家小祖宗接回家供奉。江小寒撒开来唠唠叨叨说了一路,虽然晏河清没怎么搭话,貌似冷冷淡淡的样子,但也一直认真的看着他,偶尔给个短暂的音节示意自己在听。
江小寒就想到了前些日子做梦梦见的小晏河清,忍不住就给提了,“……哦,对了,你不在的时候,我还梦见了你呢。”
晏河清怔了一下,眼底有暗光流转,他薄唇紧抿,江小寒知道这是他小叔叔心里喜悦时的标准神情,“你梦见我什么了?”
江小寒直冒傻气,“……我梦见你咬了我的手指。”
晏河清眼角一抽,“……”
“我梦见你从一个那么大的蛋里钻出来,”江小寒说着松开抓着公交车吊环的手,动作夸张地比划起来,“你就那么小小的一只,可爱的不得了。我想去摸摸你,却被咬了手。”
晏河清笑了起来,眼线狭长。
江小寒:“感觉像真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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