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贻误战机。况且如此一说,我也不能放心大人一个人。”凌静沉吟,“只要路顺,叫马儿跟住了,我待在马上头就是。”
“如此甚好。”齐琅点头,“说实话,我是有些怕那个白惟。此人来历不明,当年渐儿进出凌阳宫背后都有他,总觉得心计深沉。你对他是否有了解?”
“只知道是翊儿儿时的朋友。”凌静想了想,“况且他在翊儿身边活跃时,我已被送到泷州来了。”
“说的也是。”
两人没敢多歇,吃过饭便跨上马,接近岚城时已一天一夜未能合眼。四周景色越见乏味,到最后便成了红的黄的绿的一片,也看不分明。齐琅犯着困,眯着眼看见前方好像有重影,强迫自己睁大眼睛,那影子又消失了。看着就觉得自己此行凶险,又腹诽最近怎么这样多愁善感。不放心凌静,回过头去,那人还气定神闲地坐在马上。
“这么有精神。”齐琅赞叹。
“早已训练过了,遇到潜伏的时候三天不合眼的事也常有。”凌静轻轻松松,“假如这路再长点,齐大人换到我马上靠着我睡一觉也行。”他调笑。
“那就可怜这马了。自打井城换过,跑了也有三个时辰,这个速度,它得比我们更困。”齐琅拍拍马鬃。
两个人说笑了一会,终于到了孔滇的驻地,齐琅已经困得不行。先看了陆琮的消息,说昨夜夜袭凌绍军,兵营里方寸大乱,引了许多逃命的孬兵出来叫乱箭射死,不日便归。齐琅稍稍安心,往山里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见还有黑烟四溢,甚是肃杀。与孔滇要了顶帐子先去睡,凌静也睡在里头,两个人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大人你确实真放心我。”凌静有些感动。
齐琅嗯了一声说别吵,坦率地翻了个身,只给凌静留了个后背。
三十九
生死由命。
李渐拿了把木剑放在凌允手里教他比比画画,胡瑶走过来,看他们闹得兴起,就只在一旁看着。李渐有些尴尬。
“你们两个是否不乐意他练武?”
胡瑶摇头:“既是乱世,也该学学自保。”
“可叹你若手无缚鸡之力,别人也未见得要置你于死地。倒是偏偏怕了这人有一技之长,教人四处利用。”李渐忽然说。
“何出此言?”胡瑶奇道。凌允更是听不大懂,只是睁着大眼睛瞅瞅他娘和干爹。
“就事论事。”李渐挠挠头,“最近总想起若是没这许多过节,做个普通百姓,和齐琅还有你们一家三口过平常日子也该不错。”
“世道不容人独善其身。”胡瑶说得平静,“若摊上个废物主子,晏阳被人巧取豪夺去,你们我们被战火波及,颠沛流离,我看你又不一定笑得出来。”
“瑶儿说得是。”李渐不好意思了,又转过头去给凌允演示一招一式。算算时辰,齐琅他们这回该是早已到达岚城了,希望他们一切都好。
月望山周边警戒的人马增加了一倍,到目前为止还没见着异样。李渐看着凌允便想起那年这小东西出生之前,得知凌静与胡瑶关系的李渐他们简直是不敢相信,可从舒永回到晏阳时,胡瑶的小腹已见隆起。问了才知道,是凌静早已挂念胡瑶,虽然表面上还拿她当下属,虐她差使她,后来还强要了她,实际上凌静心中有她。胡瑶发现自己怀孕过后又悲又气,才伤了凌静的眼睛,等凌静废了,二人纷纷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最终有个好结局。终究是天意弄人。
李渐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过往,这个故事他们偶尔在李渐面前提及,也轻描淡写或害羞,一带而过。李渐便也不问了。后来越看越觉得他们夫妻二人情深,膝下一子也闹得欢实,竟然有点羡慕。
“我和琅哥是不可能有孩子了……对天来说,为人究竟是为了延续生命吧。这可真是对不住老天。”想到这里,看着凌允,李渐蓦然感叹。
“你若纯是为了孩子。”胡瑶顿了半晌,“等我腹中老二生下来,你从他和允儿中间挑一个,过继给你们两个便是。你若是为了血脉,我可帮不上忙。”
李渐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她,“你有孕了?”
“我也不信,就是他爹刚走,正巧我那天头晕,找大夫看过了。”胡瑶转过脸去,“是太巧了。怎么就差这么一会儿没来得及告诉他。”
“要不要我送个信给他?”李渐把着凌允的小手问。
“不用,叫他好好做事,别白白为我担心。”
“干爹,你和娘在说什么啊?”凌允的声音忽然插进来。
“你娘有了你弟弟。”李渐蹭着他的小脸,“啊,也可能是个妹妹。”
“啊?在哪里诶?”凌允一副四处张望的样子。
“在你娘肚子里。”李渐微笑,拧起凌允的耳朵,揉了两下。
晏阳城里时光悠长。
相当于是隔了一夜没睡,齐琅再醒来时恰是清晨,他睡得有些头昏脑胀,眼睛睁不开。听见帐外有说话声,心里怨这些人吵得没法接着睡,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岚城,哪有悠闲睡觉的功夫,呼一下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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