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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国的科举考试两年举行一次，分为乡试，会试和殿试三个阶段，乡试的题目由各个州府自行决定，通过乡试的人统一到国都参加会试，经过了会试的筛选，才有资格进入到最后的殿试，由皇帝陛下亲自考察，点出三甲。乡试比较简单，那些达官显贵家的亲信们一般都能通过，所谓圣意难测，殿试的时候面对皇帝，考生们也不指望能走什么旁门左道，唯一让人能动点心思的地方，就存在这会试之中。

为了保证不偏袒哪一派别，试题得由全体官员一起讨论通过。而为了保证试题不泄露，题目确定后就得封好，高挂在房梁上方，由几组侍卫轮班看管，那些参与讨论的官员们也得在这院落里面一直待到考试那天才能回家。

这样的出题制度是苏玄继位之后才实施的，政策刚颁发的那几年，确实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可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经过几年的磨合，朝廷中的大派别之间形成了潜在的默契，这一次的题目由你来主导，下一次就轮到我，就连进入到殿试的名单，都存在一个约定俗成的人员比例：平民占一部分，剩下的由各大派系按照势力大小分配。

这样的官场规则，只有身在其中才能体会其中的微妙之处，经常和官员们打交道的苏瑞之知道的清清楚楚，而接受了十几年的权术教育但却一直生活在清高的神坛里面的苏琦之却了解不深，或者说不屑于了解。

“四皇弟自幼聪慧，这次的题目，皇兄可就全指着你了。”苏瑞之笑着拍拍苏琦之的肩膀。

“还有那么多大人们一起献计献策，怎么能说全指望我？”

“因为他们全都不如四皇弟聪明啊。”苏瑞之的话语里有着掩饰不住的骄傲。

闻言，苏琦之抬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三皇兄，和自己相似的脸庞，因为连续繁忙而难掩疲惫，但双眼依旧明亮有神，看向某处的时候总是透露出一股坚定，面对自己的时候也依然像小时候那样笑容满面，处处流露出哥哥对弟弟的关爱维护之情，兄友弟恭，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缺，只是，很微妙的，苏琦之就是觉得小时候那种真正融洽的氛围正在消逝。

“三皇兄…”苏琦之开口叫了一声。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小时候经常去玩的荷花池应该开花了，等到忙完这段时间，我们一起去泛舟赏荷，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苏瑞之笑道：“再加上表哥一个，我们几个已经好久没在一起聚了。”

“是啊，好久没在一起了。”苏琦之小声地重复了一遍。在刚出宫那段心情最烦闷，最无聊的日子里，真的很盼望有人能去看望陪伴，苏琦之以为和自己关系最好的三皇兄会是府里的常客，可惜不管他怎么等待，三皇兄只去了两次，一次是为了传旨让自己参与科考，是不可避免的公事，而另一次，则是陪着父皇，被二皇兄‘骗‘过去的，那一次还闹得特别不堪。

不知从何时起，苏瑞之和苏琦之之间，真正应了那句老话：相见不如怀念。

是夜，一片安静，位于皇宫一角的小院落里面只有苏瑞之的房间还透出一点光亮。

自从科考准备开始，苏瑞之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小院子。

除了和那些官员配合处理关于科考的事情，闲暇之余，苏瑞之还要完成苏玄交代下来的任务。

刑部的，户部的，礼部的…。

在众人眼中，三皇子就是天才，什么事情都懂，什么事情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

只是在这‘天才’的背后，有着苏瑞之自己才了解的辛酸努力和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