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都策划了二十多年,我还没有发觉,我真是蠢到家了。瑞王李暮之,和我是同父异母兄弟,他的母亲刘氏曾经是皇后,但是因为难产生下李暮之后就死了。没过多久父皇册封新的皇后就是我的母亲夏氏,母后生下我和我皇兄李暮易,当年立太子之时,朝中上下可谓是风云变幻,总的来说,分为两派,一派是支持李暮之的,还有一派是支持我的亲皇兄李暮易的,我母亲毕竟是皇后,当年的夏氏一族也算是权倾朝野,而李暮之背后的刘氏一族早就因为刘皇后的死而衰败下来,最后我的皇兄李暮易当了太子,父皇去世后,便成为皇帝,可没想到5年之后,皇兄李暮易得病抑郁而终,他膝下无子,因此我就替补当了皇帝,世人都称我为同景帝。
我不知道在我认识贾婉茹之前,李暮之早就与她相识。当年我刚做皇帝,李暮之作为藩王进京朝拜,无意间认识了贾家女儿贾婉茹,两人算是郎有情妾有意,李暮之本来打算跟贾家提亲,但是贾家为了讨好刚成为新帝的我,就把他那貌美如花,年龄不到16的女儿送进宫中。李暮之当然得恨我入骨。
我想不久之后,太子即位,贾婉茹为太后,李暮之为摄政王,他们一家就在这皇宫里共聚天伦之乐,而我已经被关在这里三天了,滴水未进,估计就要饿死在这监牢里。
我听到不远处的长欢殿内,传来的嬉笑声和奏乐声,他们应该是在举杯欢庆吧,新的王朝就要开始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开锁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穿着叛军服的人走进来,我看不清他的相貌,但是可以看得出他的身子很是单薄。
“皇上。”那人轻轻道。
声音不算耳熟,那人把我扶起,从怀里拿出一个水袋,朝我的嘴里灌了几口水,我清醒了许多。接着那人又拿出一件衣服来,让我换上,我一看,是叛军的军服,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偷来的,但也无所谓,我就换上。
接着,我随他出了监牢,监牢附近没人看守,我们就像平常的叛军一样大摇大摆的在皇宫里行走着,我走了一路,看见遍地都是内监和宫女的尸体,看起来李暮之是打算给这个皇宫来个大换血啊。我还看见有几个叛军,拉着一个美人去偏殿,那美人说什么都不从,硬是被叛军扇了两耳光,晕了过去,接着被他们拖进偏殿去了。
皇宫里到处都是叛军的影子,人很杂乱,进进出出,因此我和那个救我的人并不显眼,那人似乎很熟悉皇宫的布局,我们以最短的路程,走出了皇宫的大门。
当我们走出皇宫的时候,我感到无比轻松,但我知道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紧紧的跟在那人的身后,那人似乎身体不是很好,一直在咳嗽着,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已经体力不支,渐渐的视线开始模糊,昏了过去。
当我再度醒来,发现我躺在一辆马车里,我掀开马车的门帘,看见一个单薄消瘦的背影,那人穿着青色旧布长衫,坐在车旁,驾着马车前行,他的青丝及背,偶然一阵风吹过,几缕青丝便随风摆弄起来。
那人似乎发现我醒了,转过头,冲我一笑:“醒了?马车里有干粮和水,还有几件寻常百姓家的衣服,记得换上,咱们要逃亡了。”
那人的脸色病态的苍白,下巴尖细,嘴唇很薄,柳眉凤目,他刚才那一笑,双眼呈月牙状,让人看了心里发甜,他是一个很美的人,我认出他是谁了,我早就冷落了二十多年的妃子,文妃何文柳。
我匪夷所思的坐进马车,脑子里不断思考,为什么何文柳会来救我?当年朝中大臣权利还没有失衡时候,何家和贾家一样,大权在握。何文柳是何家的三公子,长得十分漂亮,当年在京城也算是风靡一时,但是何文柳本人内向,不喜与人相处,很少出门,平时在家里也就弄些花花草草。我刚登基时,何家也想讨好我,但是家里没有女儿,就把最小的三公子何文柳送进宫中。我第一眼见到何文柳的时候的确也被他的相貌惊到,他生得是唇红齿白,个头娇小,他进宫那年才刚15岁,那时我刚当皇帝,玩心也没收回来,总喜欢把何文柳和小倌馆里的小倌作比较,觉得就何文柳的长相,放进小倌馆,不是头牌也是红牌。我也宠了何文柳一段时间,但是很快的,我就觉得没意思了,因为何文柳是个很无趣的人,他在床上总是放不开,技术也没有小倌好,所以我很快就冷落了他,但是为了给何家面子,就封他为妃,再也没有管过他,接着,贾婉茹也进宫了,那是我就一门心思放在贾婉茹身上,早就把何文柳抛到九霄云外,我只记得最后,我好像还是宠幸过何文柳几次,他也曾经怀过孕,给我生了个女儿,但那个女儿还不到15岁的时候,就落水死了,其他有关何文柳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我想何文柳救我,难道是想让他们何家东山再起?我对何文柳的这个“想法”嗤之以鼻,他大哥何文言曾经是当朝的右丞相,但是在十年前被我找了个理由罢官免职,然后他大哥在家里因不得志郁郁而终。而他的二哥何文武曾经是元马大将军,手里握有兵权和虎符,但早在二十年前我就以何文武暴虐无情,杀降等罪名收了他的虎符,削了他的兵权,把他派到边疆去,这二十年来,何文武没有回过一次京。他们何家早已大势已去,如何东山再起?这时,我并不知道,我已经深深的误解了何文柳,只觉得他的想法太过幼稚。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在逃亡,究竟要淘到哪里,我没有问,我对待何文柳还是很冷淡,我们之间没有太多的交流,我坐在车内,看着他赶车的背影。白天,我们经过村庄,他会去买些干粮,我就在旁边等他,我看见我的百姓们个个面黄肌瘦,甚至还有人饿死在街边,我突然想起十年前,我听从左丞相贾婉茹的父亲贾凡的建议,增加五成税收,就因为右丞相何文言极力反对,才被我罢官。现在看见百姓们民不聊生的样子,我后悔极了。而何文柳这时总会拉拉我的衣袖,让我不要想那么多,快点赶路。
到了晚上,我们不敢找客栈,怕有追兵追来,我们总在破庙或者破屋里过夜,在夜里,就算围着毯子,我也会感到冷,而此时何文柳总是咳嗽,他白天也咳,我想可能是晚上太冷,他咳得更厉害了。
我们逃离皇宫的第五天,一切还是想往常一样,何文柳在赶车,而我盯着他的背影发呆,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一个逃亡的皇帝,最后的下场应该会很惨。
我看着何文柳的后背渐渐的有些倾斜,接着,突然一下,他从马车上掉了下来,我吓了一跳,赶紧挺拉马停车,我跳下车后,扶起何文柳,“文妃,文妃。”我摇了摇他。但是他毫无反应,我摸着他的头很烫,抓着他的手,又感到一阵冰凉,我急忙抱起他,他太轻了,轻得我都没有感觉,就像抱着一片羽毛一样。
我将他抱进马车,将马头调转过来,我们刚刚经过一个小村子,那里应该有医馆,我要救他。
第2章 死亡与重生
我驾着马车,赶回村庄,看见医馆就抱起何文柳冲了进去,把他放在病榻前,让郎中救他。
那郎中看起来也算经验老道,捻着胡须替何文柳把脉,然后又站起来翻开他的眼皮瞧了瞧,接着就唉声叹气的退了出来。
我问道:“大夫,他的病如何?该抓哪些药?”
那郎中看了我一眼,缓缓的说:“不必抓药了,你要是真有心,就去买付好棺材,准备身后事吧。”
身后事?!我的脑子轰的一声,感觉就要炸开了,我记得何文柳只是咳嗽,怎么会病得如此严重?那郎中看我发愣不说话,便解释道:“你带来这人身子骨本来就弱,也不好好养着,早就已经油尽灯枯了,看你们最近这几天也在赶路吧?他的身体熬不过颠簸,估计熬不过今晚了。”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又把何文柳抱进马车内,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在村庄外找到一家破庙,我就把马车停在破庙外,走进破庙,铺好稻草和毯子,然后把何文柳抱到上面,让他舒服的躺着,而我就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
我一直以为何文柳救我,是为了重振他们何家,但是现在连他自己都快病死了,还谈什么何家?何文柳啊何文柳,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到了黄昏的时候,何文柳才缓缓的睁开他那双迷离的双眸,他想坐起来,但是我按着他的肩膀,不想让他白费力气了:“你还是躺着吧。”
“皇上。”何文柳的声音有些微颤,我想他是在用最后的力气跟我说话:“马车里有一个蓝色的包裹,里面有些银两和收拾,您在路上可以用。”
“别说话,好好躺着。”我道。
“皇上,微臣的身子熬不住了,你别管我,带着钱财离开,过不了多久追兵就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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