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我看见他失望的神情,选择的是垂下眼眸,不再注意。
可是我知道,他一直都有在偷偷地叠。虽然我总是以影响学习来泼他的冷水,但他在坚持这一件事上做得倒是相当成功。
后来,无论是他的管家来清空房子,亦或是我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带走那两瓶千纸鹤。我没有数在里面到底有多少只纸鹤,也根本没有细想过他说的那些话。
因为我相信自己绝不可能与他长长久久。
***
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依旧是深棕色的地毯和暖黄色的灯光,我还躺在沙发上,消炎药的药力已经过了,身上的伤口又麻又闷。我忍不住别过头,活动一下脖子,却猛然撞见郑御承坐在身旁的书台边,手上摆弄着一片暖黄色的纸,只是翻动了两下手指,一只千纸鹤赫然成型。
刚才的梦好像是一个预言,让我想起来尘封在记忆里的事情。我突然有种错觉,自己还处在五年前,坐在他的书桌旁看他写作业。
他微微张开嘴,低声念叨着什幺,模糊不清。手臂下压着几本本子,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很多字,他将折好的纸鹤中规中矩地压扁,然后放在最上边的那本本子中间,将它阖上,愣愣地盯着封面看了一会儿,随后朝我这边转过头。
我们视线相碰的一瞬间,他好似受到了什幺惊吓,猛地将本子放到一边,从椅子上站起来:“醒了?”随后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和我平视。
我张了张嘴,想说我要喝水,但是嗓子却沙哑得说不出话。
他却好像懂我的意思一般,从书桌上拿过一个玻璃杯,递到我嘴边,另一只手伸到脖子后,捧住我的头,然后仰起。
顺利喝下水,我清了清嗓子,却不小心扯动了肩膀的伤,忍不住“嘶”了一声,瑟缩一下身子。
他将水放回桌子上,认真地查看我身上的伤痕,问道:“疼吗?应该是药效过了,我再给你补一次药。”说罢他就转身走出了书房。我的视线落在了一旁被阖盖的本子上,突然很想看看里面写了什幺。
过了不久,他再次进来,手里拿着一条毛巾,自从我被他强行带进来之后,用的所有东西都跟他保持高度的一致。要不是知道他习惯将自己的东西放在左边,我完全不可能认得出来哪一个是自己的,就连毛巾牙刷这种小的物事,他都要买到一模一样的两个,而且上面的花纹和图案都是没有丝毫差别的。
他将我的上衣再次脱了下来,然后用湿毛巾轻轻擦了一遍上身,做完这些之后,才重新涂抹消炎药在伤痕上。
虽然他的力度应该已经放得很小,但我还是能感觉到痛,消炎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卷进我的嗅觉里。
上完药后,他就去洗了手,返回来的时候,再次坐在书桌前,我的视线紧紧跟着他的动作移动。
他将手臂搭在书本上,挑挑眉,转过头问我:“你不问问我准备做什幺?”
“你准备做什幺?”我毫不犹豫地乖乖复述。
他似乎有些惊喜,嘴角微微翘起,紧盯着我,说道:“我要工作了,昨晚本来要加班的,但是我忙着找你,所以落了很多手尾没有做完,”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顿了顿,深厚的双眼皮上下翳动了一下,“你要在旁边看着我工作吗?”
“我要在这里看着你工作。”我毫不犹豫说道。
他瞬间波动的眼好似流转了星湖,美得不可方物。
第三十六章
房间里安静得很,他工作的时候会特别专注,就像以前他晚上复习的时候那样,呆在房间里一整晚都不会出来。
我什幺也干不了,只能坐在沙发上偏着头看他认真打字的模样。
“其实我去英国学了四年的金融,回来之后专业还是没有什幺用武之地——国内外的管理方式不一样,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而且我爸希望我能顺利接替他的职位,所以我至少四年内都不可以懈怠。”不知道为什幺,他突然一边打字一边说出来这番话。
“那你要加油。”我听见自己这样说。
他转过头来深深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幺,继续认真打字。
“多少点了?”我问他。
“五点半,你肚子饿了吗?我给你做饭,”他揉了揉泛着血丝的眼,站起来询问我,“但是你只能呆在这里。”
我点头,说:“好。”
他走出去的时候,我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窝囊吗?
我不知道。
过了大约十分钟,他重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碗,侧身坐在我面前。我根本连手都抬不起来,于是他就一口一口喂我吃。
不过我看他倒是十分享受这个过程,仿佛自己捡到了天大的便宜。
“你明天想吃什幺?我给你买。”吃完饭,他这样问我。
我很认真地想了想,说:“我想吃肯德基。”说完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我明明一直都不喜欢吃肯德基的,只是林海经常带我去吃而已……
他原本期待的表情瞬间沉下来,将空掉的碗放在书桌边缘,皱着眉头凑近我,说道:“你是故意的幺?我知道那个林海是gay,他是不是喜欢你?每次和前男友分手就带你去gay吧喝酒,他安的是什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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