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儿见他却是怒了,思量若是坏了这楼,锦哥哥回来定是要骂她个狗血喷头的,继而收了定时术,身形一旋,朝林子飞去。
被解了术法的众人只见一道白光飞去,思量许久猜之不得,红楼里便又开始了往日醉生梦死的淫(河蟹)靡。
正文 十六
【十六.】
溪流潺潺,碧叶葱葱,郁郁的树林里,一紫一白两个身影交相纠缠。本是美极的画面,却是传出了叫人心惊胆战的打斗声。
“瞧瞧,这便是我们高高在上的殿下么?莫说锦哥哥只是将龙气转成的修为传与你,便是将他毕生的修为都传与你,怕也不过就是个半吊子了,当真苦了锦哥哥一番心意!”紫色的身影娇小轻盈,毫不费力的躲闪着韶华的攻击,这让韶华很是郁结。
“本殿不知你这鬼魅在说些什么,既是想要瞧瞧本殿的本事,若是不叫你尝些苦头,倒是说不过去了,哼,到时莫要怪本殿不留情面!”当真是不得了的女子,韶华暗暗咽了口气,不得不使了十二分的气力再次御气,指尖化作长长地皮鞭甩了出去,空中应声传来了“啪啪”的响动。
“呵呵,那帮老狐狸倒是将殿下护的仔细,连本事都舍不得教与殿下么?哼,以为这样便就是无事了么?以为只要不说,那些过往便就可以这般抹煞了么?一群无心的混帐!哦,银儿倒是忘了,殿下本就是无心呢。”银儿毫不费力的躲闪着韶华的皮鞭,不时甩了水袖化去鞭上的杀意,却是好似说到了痛处,声音冰冷的厉害。
“我堂堂狐族,还轮不到你一介孤魂野鬼来评头论足!”韶华也是脑意十足,鞭上杀气不觉更浓。
“哼!堂堂?殿下当真是会抬举自己,不是为了那千年的修为不择手段的么?真是不要脸,居然还能神色泰然的说堂堂?!”银儿似乎被韶华这一个堂堂激怒,甩了水袖将鞭子击了回去,韶华险险躲了,一个回身,鞭子打了个旋,又朝银儿飞去。
“本殿如何不择手段了?本殿未曾记得说过要梦锦的那点修为,区区一介艳魅,还犯不着本殿动这般心思。”韶华有些不明所以,这丫头话中有话,虽说大概能听出个意思,怕是不知她哪里误会了。
“犯不着动心思?呵呵,殿下好一个犯不着!那我来问你!既是犯不着,为何将锦哥哥封印修为的火狐收了去?我再问你,既是犯不着,又为何吸了火狐之气?我还问你,既是犯不着,那为何锦哥哥不过将修为封印的慢了些,你就要逼出他体内的龙气?锦哥哥苦熬了三百年,才将这一身龙气转为千年修为,不过是你狐族长老一个请求,不过是一句为了殿下,锦哥哥便甘心将它让与你,你不知感激也就罢了,竟还丧心病狂的给他食人心!你可知,锦哥哥当初是靠龙气塑身,沾不得半点血腥,你这般逼出他的塑身龙气,不是要害他性命是什么?!殿下倒是说说,如此这般若还是不叫不择手段,那还要如何才算?!”怒极的银儿立在高高的树枝上,柳眉紧蹙,一双桃目泪水盈盈,让人心生怜爱的模样却是一丝一毫都入不得韶华的凤眼。
“怎会这样”手中皮鞭已停,缩回了指尖,堂堂狐狸殿下呆呆怔在林中,空洞的望着银儿,耳边回旋着刚刚的话语。
怎会,这样?不是为了渡劫才下山找这鬼魅的么?不是为了帮那小狐狸续命才互换真气的么?不是为了压制他的鬼气才给他食人心的么?明明是为了他好的呀,怎的,怎的一个眨眼,成了害他性命了?
“本殿是为了压住梦锦的鬼气才给他食人心的,况且,鬼魅不是以此为食的么?莫要以为本殿会信你的胡言乱语!”堪堪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对,就是这般,这丫头定是胡言乱语,怎会有鬼魅不食人心?哼,笑话!
“哼哼,殿下还真是喜欢自欺欺人。若是旁的鬼魅,倒是正如殿下所说,食人心肝,祸害人间,直到灰飞烟灭,永不入轮回,可锦哥哥不同,龙气本是纯阳之气,沾不得阴晦之血腥,锦哥哥本就是龙气塑身,三百年阴阳混沌在体内从相克到融合,他可是受尽了煎熬,这千年修为加之锦哥哥五百年的自律,许是用不上太多时候,便能遁入轮回,哪怕是草木一秋,也比这般不生不死来的踏实。殿下以为,以锦哥哥这般修为还会掩不住鬼气的么?怕是他担心殿下被旁的鬼魅诱惑了,故而将自身的鬼气散在你周身,为的,是护你周全。殿下,你究竟是何德何能,担得起锦哥哥这般良苦用心?”银儿双手环胸,一脸的不屑,口气中是浓浓的不满却还透露着些微无奈,说到最后,竟是泛起了酸味。
“他,他既是知晓,为何还要”几近低喃,韶华似乎拼命在抓住什么,像是溺水之人瞧见了浮木,死死的留着那一口气,拼尽了气力想要靠近。
“只要是你给他的,他何时说过不?五百年前你害他遁入鬼道,不生不灭,他可有过半句怨言?五百年后你要害他灰飞烟灭,不过是早些解脱,他又如何会拒你心意”好似无限的心酸,说到此处,银儿有些哽咽,声音不由轻了起来。
锦哥哥,这便是你辛辛苦苦护着的人,你倾尽生命也要护着的人,呵呵,如何?你这般为他,他却毫不知晓,你可是,会有那么一丝哀怨?
两相静立,半晌无语,韶华却是愣在银儿那句五百年前中五百年前,难不成,自己当真是那无心的公子?
“罢了罢了,银儿从未违过锦哥哥的心意,今次,算是唯一一次,既是他想解脱,便由我替他杀了你这祸害,要打要罚,待到他攒足了气力,我由他便是,殿下,得罪了!”紫雾一阵,顷刻间银儿的水袖便朝韶华飞来,似剪刀般凌厉,韶华却不知躲闪,还愣在刚刚银儿的一番话中。
本是使了十分的气力,想着无论如何也要一击致命,算是免了他疼痛之苦,却不想水袖欺近韶华之际,白光一闪,堪堪将银儿的水袖折了回去。
韶华回了魂一般低头看了看双手,又抬头看了看银儿,却见她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嘴中喃喃着什么。
“怎会魂珠,魂珠!他竟然把魂珠给了你!难怪,难怪锦哥哥,你这是何苦,何苦!不行,不行,锦哥哥,锦哥哥!”似是幡然醒悟,银儿忽然尖叫起来,身形一转,便朝林外飞去,韶华顾不得旁的,还未回神,便跟着她得身影消去,只余林中,一片凌乱。
正文 十七
【十七.】
今次,银儿的身形,分外敏捷,饶是韶华使了十二分的气力,竟还是堪堪将人跟丢了去。待到循着气味终是寻到了这一处山洞,里面却是早早就传来了女子近似咆哮的怒吼。
韶华收了气味,静静候在洞口倾听。
“锦哥哥,今次你休想在这般敷衍了事,若是再不说清楚,就莫要怪银儿翻脸了!”显然,小丫头火气来了也是不容小视的,更显然,里面那人依旧还在跟她打着马虎眼。
“你不是瞧见了么,姑娘家的,动这样大的肝火,当心早早白了华发”依旧是不急不缓的语调,事不关己一般。韶华甚至可以猜得出,那人说这番话时那副半眯着眼清雅的笑着的模样,一个恍惚,竟似真的亲眼瞧见了般。眨眨眼,韶华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何时,对这鬼魅,竟是这般熟识了?
“锦哥哥!你倒是还想要怎样!难不成真叫我去吸了他的元气,逼出他的那颗魂珠不成?!”韶华凝神细听,断是再万般不懂,也是明白于鬼妖来说,这魂珠的意义堪比性命。人有三魂七魄,鬼妖也不例外,不过是鬼妖善于将魂凝结成珠罢了。一颗魂珠,便是自身三成的修为,梦锦,他怎会犯这样的傻?况且,韶华是真真记不得他何时将魂珠移到过自己体内。
“银儿,当初我将第一颗魂珠移给你的时候,曾施过株连之术(注①),你不是也尝过苦头了么?万说你伤不了他,便是伤了,这伤害也会分成三份,你我各占一成,你当真还要做傻事么?”梦锦的口气忽而凝重起来,不复刚刚的敷衍。韶华却是堪堪打了个寒战。
这鬼魅,难不成只余一颗魂珠了?若是那丫头说的当真,他失了一身的龙气,只余三成的修为,岂不是早就不堪一击了?他竟还敢这般毫不遮掩的独自住在这荒郊野外?
莫名的,一股脑火之意窜出胸口,韶华生生将指甲陷入肉里,才强制着自己冷静下来。
“锦哥哥,你,为何这样,当真,凡事一沾上合宣,你便就失了理智。当年的音召也是,你不惜自毁精元硬是给他续了半年阳寿,如何说,他还算有良心,当真待你不错,可是,可是韶华不同啊,他不过只是为了你的修为而来,他不是合宣,不是啊,他是韶华,堂堂狐族太子!你醒醒,醒醒啊锦哥哥!”韶华隐隐听去,银儿的话语中已带了几分声嘶力竭,心下不免几分潸然。原来如此,他,不过是将自己当做了合宣。
“银儿,这些,我当然知晓。音召太过善良,及不上合宣一分狠毒,我自然是能分清的,可是韶华,银儿,你没瞧见过合宣,虽说模样到底是大相径庭,可骨子里,却是一样的,况且,那是同一个魂啊,即便是几世轮回,喝过了孟婆汤,踏过了奈何桥,前尘往事尽数忘记,他的魂里,还是有一个合宣的。”
“锦哥哥!当初你不是说过,要与他有个了断的么?若不是这般,你当我为何对龙气这事不闻不问?现如今,龙气也已经还与他了,你与他已经再无瓜葛,那颗魂珠我也就当做他捡了个便宜。修为没了,我们从头再来,银儿定会不惜余力护你周全,锦哥哥,千年不算什么,我陪着你,总是会有一天,你会在遁轮回,我们不要再去理会旁的了,可好?”
听到这里,韶华心下一片凄凉。听银儿的口气,已是带了几分恳求,韶华忽而怕了起来,怕这山洞里,传出那人一个好字毫无瓜葛,怎能毫无瓜葛呢?
“银儿,你可知,当初我拿什么从冥府换了合宣两世的生辰八字?”
“什什么”像是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一般,银儿的话中竟带了几分颤栗,韶华也不禁摒神凝气的侧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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