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他的意思。
那把匕首是御用的,上头无论是花纹还是篆刻都太特殊了,一旦流传出去,必然会泄露了我的身份。
我低头看着那把匕首。匕首明晃而闪亮,我隐隐能看见我自己的模样。
从我打定主要要逃出宫来已经差不多有半个月了,我竟然还活着。我原以为,我一天也活不了的。
我咬了咬唇。
然后我抬头,很认真地问他:“如果我们没有钱买陀罗花,你会去求太傅给你解药吗?”
他沉敛地望着我,唇色苍白。
我们对视了很久。
随后他冷冷开口道:“我好像说过,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他。”
我不管他的话,接着问:“也就是说,你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去求太傅,是吗?”
他不说话,不过我能看出他的身体在发抖。
他肋下的伤口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鲜血印染了他白色的中衣,绘出了一朵妖艳的赤色牡丹花。
我走到他跟前,往他肩头一推。他浑身无力,立马就被我推着重新倒回了床上。
“人活着有许多乐趣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死。”我开导他。
我本想再举些我觉得是活着的乐趣的例子。不过我转念一想,又觉得,我的乐趣,不一定是他的乐趣。
比如,我是很乐意见太傅的,他显然不太乐意见太傅。
我搜肠刮肚想了半天,终是想出一个他的乐趣来。
我赶紧清了清嗓子,道:“比如说,你不是很喜欢被人压吗?如果你死了,就没有人愿意压你了。至少我是不喜欢压死人的……”
他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我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来,回头看着那个早已经目瞪口呆的老头。
“我该怎么当了它?”我捏着手里的匕首问他。
老头回过神来,连忙道:“药铺出门右拐第二家就是当铺。”
我点点头,寻了块布头把匕首包好,义无反顾地往外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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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当铺的时候,有个人正嚷嚷着要当一只碗。
我想我应当先瞧瞧别人是怎么当东西的,熟悉熟悉里头的规矩,否则似乎不太好。
于是我默不作声地站在了一旁。
柜台后的伙计只看了一眼那只碗,脸色全变了,道:“我这就去寻掌柜。”
我伸头看了看,瞧成色应当是汝窑的,碗的边沿上磕破了好几个口,品相差得很。
掌柜很快就出来,我抬头一瞧,立马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掌柜,就是那天到药铺里来聒噪太傅风流艳事的什么金掌柜。
如若不是他,我怎么会冒着大雨去银风馆?那个男人又怎么会来寻我?又怎么会受伤?我又怎么会今日要冒着泄露身份的危险当了匕首?
阴谋!肯定是金掌柜图我这把匕首的阴谋!
我忿忿不平地想。
金掌柜却似乎很高兴,堆起了笑容对那人道:“公子,敢问这碗打哪儿来?”
那人道:“金掌柜,你做了这么多年生意,难道还看不出这碗的出处麽?”
金掌柜笑容更深,道:“我当然知道这是绝顶好物。只是这种东西似乎不应当流传出来,我们做生意的,自然也要讲究一个身家清白,来路正经。否则官府追究起来,我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那人回道:“你仔细看看这只碗烧制的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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