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天的一幕,孔白恶心的直摇头。方义以为这位又要出什么状况,赶紧拱手告辞。孔白头昏脑胀的晃回屋里,倒在床上昏睡过去,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翠儿端了盆水进来,扔给她一条丝巾道:“爷您快点洗漱吧,衙役都来催过好几次,方大人在勇王府等您半天啦。”
“知道啦”,孔白有气无力地说。她是万分不愿去,可她不敢推辞。匆忙整理下衣冠,连早饭都没吃,便出门上轿随着衙役去了勇王府。她本以为费府已经够奢华啦,谁知和这王府一比简直差了百倍。处处雕梁画栋,处处金碧辉煌,晃得孔白脚步直虚。衙役一直将孔白引到湖边的柳荫下,一张圆桌上茶具齐备,两张椅子只坐在一人正是方义。见人来了,方义笑容灿烂地迎了过来,拉她坐下后又回头吩咐道:“既然杨大人来了,你们就开始吧。”有人领命下去了。
孔白被方义倒茶递水的热情给镇住了,她勉强地喝了一口,一天一夜基本没吃,茶怎能喝下去。
方义细细地看着孔白,见她面露难色,小心地问:“杨大人似乎对茶不敢兴趣。”
孔白倒也实在,“方大人,这人一饿再喝茶,更难受。”
酒桌上谈话那是太好不过了,方大人眉开眼笑,吩咐道:“还不快上酒菜。”
好似变魔术,瞬间一桌色香俱佳的酒菜出现在孔白面前。“方大人,这,要不您先请。”孔白眼睛盯着菜说的话。
“杨大人,你我自家兄弟何必客气”,方义亲自给孔白斟上酒。
孔白根本没理会方义话中的意思,一阵“风卷残云”,不得不佩服下人的服务,只要一盘菜快空了,立即就会换上另一盘,菜式还不会重复。一轮扫菜过后,孔白明显放慢了速度,方义见机道:“杨大人可还满意?来,我敬杨大人一杯”。
孔白忙不迭地举起酒杯,真心道:“谢谢方大人。”
“杨大人为国事竟然操劳到如此地步,方某真是惭愧”,方义一脸深沉,道:“沧海桑田,人生苦短啊。”随即话锋一转:“不知杨大人对为官之道有什么看法?”
啊?什么状况?这老家伙又要给我下什么套?孔白茫然中思考着。
方义见她沉默不语,心里寻思:这家伙莫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可她也不像是个聪明人啊。她要真是头真猪倒也好办,要是她扮猪吃老虎,我可得小心。唉,当个贪官遇到这么个机会是很难得的,如果不大捞一笔日后肯定后悔。哼,人为财死,赌一把。
“杨大人,你觉得是这官是做清的难还是做贪的难?”方义嘬了口酒,直勾勾地盯着孔白。
孔白低下头,讪笑道:“这个,下官做官的时间太短,没,没经验。”
“无妨。这里没有第三人,杨大人只管直言”,方义的神情像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杨兄弟觉得愚兄为人如何?”
“大人是国之栋梁,玉树临风,潇洒英俊”,孔白极力地搜刮着肚里的词汇。拍马屁她是极不成功的,在家她拍父母的马屁,结果因为她是同性恋便被扫地出门;在外她拍美女的马屁,美女只会当她是跳梁小丑;在单位她拍领导的马屁,领导视她为空气。不过现今她拍的马屁好像拍到点子上了,那位方大人表情似乎很享受。
其实方义内心是极度恶心的,国之栋梁他承认,可是后面,他看看自己如怀胎七月的肚腩,努力地做出和蔼的笑容,道:“兄弟,依愚兄之见,这做贪官恰恰比做清官要难得多。”见孔白抬起头,满脸不解地看着自己,方义知道有戏,赶紧趁热打铁正色道:“这个清官嘛,无非是搏个名,只要他满世界的跟人作对,哪怕是皇帝的账他也不买,那这清官肯定做得成功。可这做贪官嘛”,他故意顿住,喝了口酒,高深地看着孔白。
“贪官怎么难做?”孔白求知欲旺盛地问。
方义见她如此,知道自己赌对了,这家伙也是个爱财的主,他放下心来,仍很严肃地道:“这做贪官上要为君解忧,报效朝廷,下要顾及黎民,中间还要与同僚搞好关系,在这百般周旋中思虑着自己的利益方才有所成就。”
孔白像是自言自语说了句:“这么说,做贪官还挺费脑子的。”
方义内心鄙夷,表面诚恳,“唉。真是很难!正所谓‘十年寒窗,只为今朝’,难啊”,他感慨万分,又问:“兄弟,你认为做贪官最重要的是什么?”
孔白完全被勾起兴趣,忙问:“最重要的是什么?”
方义喝了两杯酒,夹了口菜,望着蓝天,长舒一口气,悠悠道:“兄弟,今日愚兄和你讲得都是肺腑之言啊,你要好生记着,这做贪官最重要的是不能太贪!”看孔白眼睛不眨一下地盯着自己,方义笑了,今日他肯定能大发一笔。他拍拍孔白的肩,语重心长地道:“十分钱财,只能贪七分。还剩三分,一分上缴国家,一分下安黎民,最后一分要打点周遭。这样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他颇为痛心疾首,道:“你看看那些落马的贪官,皆因太贪,贪得太过不留余地简直是自取灭亡。作为贪官,心里一定要想着国家黎民,一定要想着同僚兄弟,一定要摸着自己的良心去贪。”方义说道最后竟有些激动了。
孔白完全被说傻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孤苦无依,能让她有安全感的除了钱还能是谁呢,反正这里没人认识她,真成了坏蛋也不怕丢脸,“那,您看,那。”孔白手舞足蹈,不知所云。
方义却明白她的话意,安慰说:“我知道兄弟当官时日尚浅,今日愚兄就给你示范示范。来人,弄好了没有。”
一名侍卫靠了过来,手拿账本躬身施礼道:“大人,大面上已经好了,一共抄出一千三百七十万两,还有好些古玩字画没有估价。”
方义点点头,又对孔白道:“刚才还有句话忘对兄弟讲了,这也是愚兄的经验之谈。古玩字画、稀奇宝贝这些东西尽量不要,如果有人送你,你也把它换成银票。别怕人说你俗,有了钱什么买不来,留下这些宝贝遭人惦记不说,这还是你受贿的直接罪证。”见孔白焦急,他赶紧道:“咱们来说说钱。你看阿,大皇子贪了三百七十万两,这笔钱是国家的,咱们坚决不能动,要如数的上缴。剩下的嘛,拿出两百万两打点一下,其余的咱俩平分,当然这些钱不是我们从百姓处搜刮的,所以就不要考虑百姓啦。杨兄弟,杨大人,你怎么了?”
犹如晴天一霹雳,击得孔白眼前一片空白,她哆里哆嗦伸出四个指头,“四、四、百万、万,我我的。”常人根本体会不到孔白此时的心情。(买彩票中大奖的心情,估计看文的各位都没体会过)
方义也害怕孔白失控,刚做贪官就得了如此大的巨款,确实会让人发狂,“来,兄弟,喝口茶压压惊。快上茶。”
孔白连灌了几杯水,大口喘气道:“钱,什么时候,嘿嘿,方大人。”
方义愉悦地说:“明天我派人给你送去。放心,老哥我绝对不会昧着良心做事的。”
孔白听方义这么说,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又东拉西扯吃吃喝喝一阵,直到天色已暗灯火通明时,方义才领着她四处溜达了一圈。王府的正堂上跪着许多女眷,姿色皆不凡,孔白不禁多看了几眼,方义赶忙将她拉到一旁,语重心长地说:“兄弟前途不可限量,千万别为了女人毁了自己。”
孔白纳闷道:“什么意思啊?方大人,方大哥?”
方义正经道:“老弟,这些女人是不错,但绝对沾不得。她们只能听凭皇上的发落。”
孔白干笑道:“方大、哥,我只是看看,好奇而已。”
方义宽慰道:“那就好。也没什么好奇的,这些女子的下场,唉,可惜了。”两人长吁短叹一番,朝外走去。
府门口,方义笑眯眯地说:“愚兄还没有恭喜杨兄弟高升。吏部可是个肥差,日后兄弟可别忘了老哥我啊。今晚兄弟可以体会一下新府邸了。”
“那是,那是一定的”,孔白一愣,“新府邸?”
方义笑道:“皇上赐的,原来的费府可该姓杨了,”知道孔白不懂,他继续道:“你放心,圣旨一下工部会立即办的,不信,你去瞧瞧,你的家眷恐怕已经住进去了。两日后的亲事你也不必担心,礼部会一力承担的。你啊,就等着芙蓉帐暖,好好逍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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