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的任命果然在次晨就颁布了下来,新上任的女王面带微笔,眼睛却十分沉着地看着他,给予了勉励。戚少商在下朝后听着周围人的恭喜,面上笑着谦虚,心中却有几分厌恶。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不得不做出这种态度。无论是秘阁局还是羽林军,他戚少商来自东吴戚氏,中等士族,又帮助了新帝登基,这样一个人,在那些老官眼中,是什么样的角色他自己很清楚。年少有为?恐怕背后就传言他和女帝有什么关系吧。
终于摆脱了这种场合,他匆匆向外走去,刚从朱雀门出来没走几步,少有地听到一声鹰阜,惊讶地抬起头,一边的屋檐上确实立着一只海东青,他抬眼的瞬间,有点困惑地想,难道是自己太累了,有点眼花?他似乎看到那只扁毛大鸟对自己翻了个白眼。嘲笑自己果然是太累了,正收拾心情抬脚继续向前走去。
第一次看到这头海冬青可以说眼花了,但连着几天都看到,难道是什么人跟着自己?这么光明正大地跟着就算了,但为什么是一只海冬青?戚少商站定脚,茫然地看了一会儿,眼神沉下来,死死地盯着那只鸟,那鸟儿也在他眼神沉下的时候,表情变得紧张起来,那是一种随时准备战斗的状态。
看着一人一鸟在坊内街旁就这样剑拔弩张,顾惜朝不由有些想调头就走。但他仍是克制了下,慢慢从一边的小巷里走出,叫住戚少商。
听到这样一个清冷的声音叫住,戚少商身上的紧张气势在他不自觉之间全部卸下。他转过头去,看着转角处慢慢走出来的这个人,依旧穿一件交领的深衣,罩一件广袖大袍。只是看着这个人,戚少商不由想微笑,尽管他们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并不愉快:“顾公子,你屋子修好了?”
顾惜朝却没有答话,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接着问了一句:“你们最近还好吧?”
若是往日,戚少商必然要开一番玩笑,打趣说他这么关心自己是不是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没人给他修屋子了什么的,但今日顾惜朝话一入耳,他便心中一寒,沉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惜朝却答非所问他,只回头看向身后不远的朱雀门,淡淡地说:“果然,我就猜她应该是不会挑你的,只是不知道她跟上谁了。”
戚少商心急,伸手去扳他的肩,欲问个明白,顾惜朝抬手架住,竟在无意间与他对了一招。戚少商惊讶地看着自己抓空的手,没想到这样一个儒雅之人,竟有这样快的身手。能躲得过戚少商的人,可不是泛泛之辈。
顾惜朝向前踏了一步,看着他淡淡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
戚少商微恍,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忙跟着他在坊间穿梭。沉默了一段路,戚少商犹豫地问:“顾公子莫非是修道之人?”那装束,总有几分道家打扮,但道人却又是穿黄袍的。
顾惜朝半晌午才慢慢回答:“不是,略通阴阳之术而已,并没有修道。”语调间对修道人并不是很看重。戚少商便明白了,这是传言中那所谓的术师,通阴阳,晓八卦,知天文,推演算。秘阁局下司天台也有天师坐镇,卷哥便是其中之一,雷氏一自古有一套道套之法,戚少商学了这么多年,也算知一二。只是不知道顾惜朝是哪一路的了。
又这样走了几条巷。顾惜朝突然问了一句:“是哪一位出了什么事?”
戚少商正胡思乱想着顾惜朝的来历,听到他这一句,才回过神来答道:“那天回去倒好,过了几日,红泪那里碎玉观夜夜鬼哭,按理红泪也是修道之人,纵然没有什么修为,但也自有她的气,却破不了这一道鬼哭。”
顾惜朝想了想:“只她那里有事?你那个同僚没有什么事?”
戚少商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却反问:“你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就算他说,恐怕面前这位公子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得一清而楚。
顾惜朝停了下来,眼神中有点忍耐的怒意:“你怀疑我?”他说完却又笑了一下:“也是,你们方见第二面,我又不知来历,戚公子在公门之中历练多年,自然要谨慎。”
戚少商慢援手:“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吞吐地说:“我并不是想怀疑你,我只是,不太明白。”不太明白这人为什么要跟上他,他完全可以直接找到碎玉观,何必来找他间接打探。
顾惜朝看了他一会儿,转过身,继续向碎玉观走去:“找你比较省事,其它人未必信得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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