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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顾淮形容不出来，只是觉得当他看到顾若凡脸上露出那种表情的时候，几乎是没忍住，就要追上去。

终于还是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顾淮就是忍住了。

似乎，好像有什么力量，让他想要追上顾若凡，像以前那样安慰这个孩子。

可是又好像，潜意识在告诉他，不可以一样。

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顾淮只觉得自己心里乱七八糟。

自从昨晚那个莫名其妙的吻开始，今天的一切都好像变得怪异了起来。看不下去文件，心情烦躁压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顾若凡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

摇了摇头，顾淮将自己脑海中纷乱的思绪给压了下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叹了口气。

注意到男人此刻有些疲惫的状态，沈悠若眼中闪过一起心疼，走了上去，抬起手来抚上了男人的额角，轻轻给他按摩着太阳穴。

“力道够么？”

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可以，顾淮便合上了眼睑，不再说话。

向来运筹帷幄，机关算尽的男人，此刻却是有些许难以言喻的迷惘。

昨晚的吻，黏腻的空气，小凡闭着眼，满脸通红的样子，破碎的□□，微皱的眉峰。

画面如同拍好的电影一般，一帧一帧，清晰至极，毫发毕现。

猛地皱起眉头，顾淮有些羞耻地发现，自己竟然起了反应！

显然，顾淮下身的反应在沈悠若眼里自然是看得分明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妩媚的艳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两只手开始向下滑去，似有若无的在顾淮的胸膛上滑着一个又一个的圆圈。

见顾淮没有反应，沈悠若凑近了男人的脸，抬起头就准备把自己的唇送上去。

顾淮却是骤然睁开了眼，眸色冷清，跟女人眼中的情动截然不同，如同刀刃箭矢一般锋利锐利。

捏住女人的下巴，避开了女人的亲吻。动作有点重，几乎是捏疼了沈悠若。

女人脸上浮现出三道明显的指印，有些吃痛。

“疼疼疼，你弄疼人家了…”有些委屈的提高了声音，沈悠若有些嗔怪的望着明显不对劲的顾淮。

说着又凑过去，有意无意的露出肩膀，肌肤如雪。

顾淮黑眸灼灼，冷静的不似真人，反倒是带着些许的审视。

在沈悠若的唇距离他只剩下不到三毫米的时候，顾淮再度抬手止住了女人的动作。

顾若凡的脸，方才少年仰着头，抱着他的腰，问他，哥，以后有了嫂子，你会不会不像现在这样对我好了？

顾若凡强作淡定的微笑，哥，那我先下去了。

整颗心就像是被电了一下一样，顾淮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女人。

在沈悠若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震惊中，顾淮头也不回的站起身来，穿衣，出门，下楼。

这一刻的他，甚至还来不及想清楚，究竟这一瞬间，丢下了房间里艳丽无双的女人，始终放不下那个黯淡了神色下楼的少年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是啊，这就是本能了。

楼下。

顾若凡灌下不知道是第几杯酒，有些傻呵呵的笑着抓住莫向南的肩膀。

“向南哥，我真羡慕你跟莫哥。”少年平素里清亮的眸子此刻却显得有些红肿，带着几分血丝，却是出乎意料的清醒。

看着少年的样子，莫向南心中划过了几分不忍。拍了拍顾若凡的肩膀，却还是没有说什么。既然顾若凡选择了，要坚定不移的喜欢顾淮，那么…今天这样的事情，怕是必须要挺过去的。

顾若凡抱着酒瓶，像是找到了一个倾诉对象一样。

“嗝…”

冲着莫向南招了招手，顾若凡眼中闪过一丝苦涩的笑意。

“我就是乐极生悲！”

这一世，他是最了解顾淮的人。昨晚的那个吻，他动了情，顾淮自然也是一样。顾淮的反应，他感受的最为分明，也让他心中多了几分笃定跟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