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以清流之爱他,是断不会离开他的。可是,他还是走了。甚至连句道别也没有!
还是不够吗?
为什么总是留不住重要的人!
薛帆不明白。
他怎么会明白?人的感情是双向的,容不得欺骗与伪诈。他一直不以真心待人,即便与人再亲近,也终将成过眼云烟。与人相处,不是只要待他好便是,没有真心,即便再好,也是枉然。清流便是如此。
整件事情下来,清流却是最冷静理智的一个。冷眼旁观,不动声色。虽然知道薛帆不曾真正爱过他,至多拿他当一个替代品,一个安慰品,也因为爱他而甘心情愿待在他身边。当他不再需要自己的时间,便干干净净、潇潇洒洒走开。没有一丝留恋。
或许又是有留恋的,可是那种心情又如何?重要吗?
不重要。
清流知道。念怀悠也知道。
不知道的只有薛帆而已。
“……二十前,宫翱为避凤家追杀,逃到玉门关一带,终于还是因为伤重不治而逝,只留下一个八岁的幼童,从此不知所踪,只怕也是凶多吉少。”潋滟向念怀悠报告着搜集来的信息。
不知所踪?
果然还是不行吗?原本从《异闻志》里找不到青鸿剑中所藏秘密,他转而想往《异闻志》的作者——宫翱处下手,却没想到竟仍是一无所获。怎能不叫人失望?
“知道名字吗?”念怀悠随口问道。
“那孩子叫宫长风,今年也该二十八了。”
宫长风?
念怀悠一向平静的脸终于有了些波动。
怎么可能!
若是他的话,他又为何要这么做?
念怀悠面色凝重地挥退了潋滟,稍作沉吟,便往长风居去了。
悠然侧躺在竹制的长椅上,面无表情地像具漂亮的玩偶。
“悠然……”念怀悠坐在了他的身边。
悠然完全没有反映。
“悠然。”念怀悠再唤了声,这次声音稍大了些。
悠然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眼球动也不动一下。
“你……可还听得见我说话?”念怀悠轻道。仍然是没有反应。念怀悠苦笑一声:“你倒是好,瞎了,聋了,可以躲着,我又能躲到哪里去呢?你既是宫长风,为何又不告诉我宫翱是你父亲?你就这么不愿我帮你?你到底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
等了许久,都不见悠然有任何动静。悠然重重地叹口气,道:“你自躲去吧,我却还有要做的事。”说完,便走了。
又过了许久,才见悠然的睫毛稍稍动了一下,过于苍白透明的唇张了张,仿佛说出什么话来,却是怎么也听不到了。
而此时,正是有人来报——薛帆上山了。
薛帆一踏入大殿,便被端坐在殿中最高位置的那一袭白色人影吸引住了。两年不见,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倒更显出了他沉静、超逸的美来。在那永远温和平静的外表之下,藏着怎样令人惊心的深沉的灵魂?
待大殿中人全都散去,念怀悠才施施然开口,端的是古井无波:“薛大哥,别来无恙。”
“托福。”薛帆冷静地应对着,如临大敌。
见他模样,念怀悠缓缓走下堂来,边走边说:“薛大哥何必如此紧张,怀悠还能吃了你不成?”
薛帆不答。念怀悠直到他跟前,抬起头来,冲他微微一笑:“大哥大可不必如此防着怀悠,怀悠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大哥分毫。”
薛帆看着这近在眼前的绝色容颜,心中忽然有些东西好像复苏了一般,情不自禁地将双手抚上他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一吻作罢,念怀悠娇喘吁吁,声音却更显清冷:“大哥这吻该作何解?”
薛帆此刻脑中似乎无一处清醒,又不知他问的这个是什么意思,一时也答不上来。
“薛帆,你所爱的到底是什么?”念怀悠声音中透出说不清的寂寥,让薛帆心头一震,他何曾听念怀悠以如此口气说话过?是以不由自主地放开了他。
“薛帆,我问你,你可知清流此刻在哪里?”
乍闻清流的名字,薛帆心中微微泛疼,也是没有想到念怀悠会突然提起他来,脸色便冷了下来:“你提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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