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真老脸变作菊花:“牧儿来了。”
“嗯。”周牧笑呵呵地勾住洛秀的脖子,“我找洛秀有点事,先带他走了啊。”
“嗳?”樊真还没来得及伸手,便看周牧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将洛秀勾远去了。他冷汗一下子冒出来,搓搓手,道:“那个……牧儿不知道那个洛秀是……”
吴农冷哼一声:“瞎嚷嚷什么,想让大家都知道啊。到时候坏了掌门的计划,看掌门怎么处置你。”
樊真不冒汗了,他毫不留情地迎击:“你也有脸说我?那个洛秀是谁家的弟子啊?啧啧……”
薛孟庭选择性忽略新一轮的嘴炮大战,顺着周牧和洛秀远去的背影看去,眼睛眯了眯。
在他们背影消失的拐角处,闪过一抹藕色裙角。
这一日很快过去,薛孟庭揉了揉眉心,稍稍卸去面上疲倦,便朝文阳峰赶去。他很小心,一路避人,静悄悄地来到了文阳峰。
“师弟来了。”
薛孟庭在匆匆布下的层层禁制中,点了点头:“怎么样?师兄找到那窥视文阳峰之人了吗?”
先是严停风的纸笺被偷,后是“洛秀”对文阳峰了如指掌,薛孟庭脑袋再昏,也知道,文阳峰里,混进了极善隐匿的妖魔。后来,他和严停风商议之时,以早先定下的暗号说明了自己的打算。之所以要表现得那么愤怒,便是做给暗中之人看。从薛孟庭对尚魁的了解来看,他一定不会放过这种能让师徒反目的大好机会。自己杀掉敌人,比陷害敌人让敌人被自己重视的人所杀,更有意思,不是吗?
所以拇指扣食指的意思是引蛇出洞,而严停风小指扬起则是回应,可行。
后来,冒风出现,薛孟庭面上冷淡,实际上惊喜万分,他果然猜对了。你要看戏,我便演给你看,只是费用,你付不付得起就不知道了!
至于陈念心里盘算什么,薛孟庭也不打算再问了,根据那货的尿性,他嘴上说的,肯定和自己实际想做的不一样。叶钧不是能随便蒙蔽下料的人,吴农也向他保证过,现在的叶钧,就是货真价实的叶钧。所以这么一来,叶钧能将洛秀带回来,并且扯一个低级谎言替他遮掩,就说明洛秀不会对凌空门有害。
而更有可能的是,洛秀是与他们站在一个阵营的。
现在问题来了,十年前自刺一剑、跟随尚魁而去、影魔之害,都是怎么回事呢?
薛孟庭只稍稍一想,便统统扔在了脑后。呵呵,主角的心思你别猜。
他先前便是因为十年前的事先入为主,后来一路上的思维都被误导,直到昨日,“洛秀”那样……
明明实力深不可测,轻轻松松把他压制得不能动,结果被他一剑砍下去就没动静了?
装!再装!
哥说到那种地步,关于自己的想法,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说,对着叶钧倒是肯说了?还说喜欢我?哥会信你哦!
回到正题上来,薛孟庭心里盘算的是将计就计,但也不能让文阳峰就这么被监视着,掌门之所,怎能有失?
他之前发灵讯给严停风,便是与他说这件事,如今,一入夜,便心急火燎地赶来问了。
严停风一抬手,将那些禁制都撤去了。
薛孟庭先是一愣,接着心中一喜,师兄的意思是已经抓住了,所以不用隐蔽?
严停风含笑点头,显然心情不错:“正是捉住了。你猜,是谁?”
“我认识?”
“是啊,你的老熟人。”严停风手一翻,掌心里出现一个菱形小笼子,里面一团黑烟翻滚,每每触及笼子边缘,便会瑟缩一阵。
薛孟庭一呆,拿起小笼子左右看了看:“就是冒风?怎的如此小?”尚魁这是人手紧张啊。
“此是因为笼中禁制。”严停风微笑道,“为兄知道你要将计就计,特地等他将消息回禀尚魁后,才将他捉起来。你可知道,妖魔王预备做什么?”
薛孟庭把小笼子放在桌上推着玩,思绪翻转:“冒风交给我一只瓶子,说是给陈念服下,三月后就会发作,差不多是师兄结婴大典的时间。”
严停风胡须抖擞,颔首道:“师弟猜得不错。妖魔王心太大,要在结婴大典上,先杀陈念,再除中土正道。”
薛孟庭停下动作,细细思量:“在他眼里,一个陈念,比起各宗前辈,更要紧么?”这是给陈念下了药,就无所顾忌的意思?结婴大典上,将会汇集各个名门正宗的一流人物,尚魁哪来的自信,说除中土,就除得了?
严停风笑了笑:“师尊是如何死的,我一刻都不敢忘。”
薛孟庭瞳孔一缩。
“如今,加上散修中的元婴大修,天下的颠顶修士有一十六人,而当年那一战,与师尊一起死的,有一十七人。”
薛孟庭低声道:“就是这样,也仅仅是将尚魁封印。”陈念说的没错,相比之下,尚魁的分|身,实在不怎么样。
薛孟庭想起自己两次见到尚魁分|身的变化,沉声道:“他在恢复力量。难道这三月之期,也是他恢复巅峰实力的期限?”
“或许会比之前更强。”严停风道,“探到罅隙所在之后,我与徐掌门、清一大师前去仔细探查过,可以确定,那是尚魁进来的入口。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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