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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竟回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

上一刻还在无妄海底，为什么这一刻竟回到了大陆中央？

他们悬浮在半空，向下俯视，那是一个繁荣昌盛的城邦，何唯稍稍打量了一番，根据建筑风格，他立刻做了判断。

这应该是在人族领地……

只是不只是在哪个方位。

等等，何唯陡然眯起了眼。

在这城中行走的有背着兵器的人族，额间有兽纹的妖族，甚至还有发色翠绿的木族……

这斗得不死不休的三个种族，怎么可能如此和睦相处？

不仅何唯错愕，便是凌云翼也轻轻扬了扬眉。

第91章

虽然两人皆心中有疑，但已经来了，又何必在这里空想，无论怎样，下去看看便知。

何唯轻声问道：“我们下去？”

凌云翼点头：“好。”

虽应了下来，不过他没有直接降落，而是向城郊处飞了一段距离，在一个僻静无人之处，两人才缓缓降落。

何唯一开始还有些纳闷，但旋即他就感慨于凌云翼的观察敏锐。

若是真正的斗灵大陆，御灵飞行并非少见之事，但方才见过的城邦，人口密集，种族繁多，可让人纳闷的是竟无人御灵，这就比较奇怪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哪怕他们悬在空中，却也根本无人发现。

凌云翼这般细心，总归没错，既想打探此处是何地，以及有何事，便不该引起轰动，谨慎行事才是正理。

落了地，两人稍稍整理了一下，就一起向着城镇走去。

若是飞行，这段距离不过眨眨眼，但改成了步行，就慢得多了。

不过两人并肩而行，手牵着手，在一片绿韵盎然之地，却也不会觉得乏味，反倒是心静得很。

何唯不由得被这般景色感染，神态间明朗了些，语调也轻快了。

他和凌云翼闲聊了一会儿，只是终究心里搁着事，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开口了。

“凌云翼，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他说出这句话，心里就是一阵忐忑。

在飞灵乡的时候，他们都刻意回避了这些事，谁都没提，谁都没问，可如今离了那天籁之地，回到了现实中，很多东西，却不得不去面对了。

前些天竺渊同他说的话，何唯不敢有一丝忘怀，只是他知道，当前那些并非最紧要的。

在凌云翼心中，竺渊才是直接凶手，他所有的仇恨都加诸在他身上，而何唯却同他熟稔，单单是这一点，就需要何唯自己来说个明白。

何唯既然会提起此事，便是心中已有了决断，他能跟师尊坦白，又何必瞒着凌云翼？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凌云翼就缓声道：“不必。”

何唯蓦地睁大了眼。

凌云翼停下了脚步，稍稍一顿而后转身，同何唯对视。

“我早就说过了，无论如何，都没事，你同他是什么关系，我不在乎，”他定定的盯着何唯，那双黑眸像是将夜空染黑的源泉，深邃，浓郁，同时不可捉摸，“只有两件事，是不会改变的。”

何唯被他这般看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似是只要稍稍闭眼，便会错过很多东西。

凌云翼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而后凑近了些，贴在他耳边，用轻缓的但却灼灼的声音低语：“我会杀了竺渊，而你，只能是我的。”

短短一句话，如同张开的巨手，瞬间钳住了何唯的心脏。

刹那间涌上心头的滋味，简直难以言说，何唯本能的觉得不太对，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去反驳什么。

灭门之仇，他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