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末刚说完就开始后悔自己嘴太快。周喻义这人好面子,被殷末戳破后抱着殷末转了个身,把他摁在门板上擦脸。殷末觉得自己都快气闷了,世上兔子千千万,拿来擦脸擦手的少之又少,像他这样被擦得脸发热嘴唇红肿的,大概手指头能数得出来。
两人沉浸在二人世界里,没人察觉到时光的流逝。直到听到门口传来“咚——咚——”两声敲门声,这才惊醒。
“铛铛?”
“大嫂?”
两人同时一惊,还没想出如何应对,门外又是一道平地炸雷:“关着门做什么,出来吃饭!”
“妈?”
周喻义和殷末的脸色都变了。两人甚至都没松开对方,抱在一起面面相觑。
门外的周母等不及了:“别看天黑了就当是晚上可以乱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两人只有替对方打理一下仪容,打开了门。开门时周母还挺淡定,瞄到周喻义脸上的伤时闪过一瞬间的错愕,在周喻义开口前,又迅速恢复了淡定:“下楼吃饭,菜都要凉了。”
殷末觉得有些心虚,等周母下了楼,问周喻义:“怎么办?”
周喻义牵过他的手:“挺好,要不是顾及妈的病,早就公开了,现在看来也挺好。”
好吗?
殷末觉得一点也不好。坐回了餐桌上,殷末感觉全家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尤其是铛铛,一边用勺子扒饭一边用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和周喻义,简直把自己和周喻义当做了下饭菜。不专心吃饭的结果就是勺子摔在了地上,一屋子的尴尬顿时被打碎,大嫂捡起勺子说要去洗,周母说要去厨房给铛铛拿新勺子,伴随勺子掉地上的,还有彻底被遗忘的那句 “吃饭不要说话”,好奇心极强的小家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周喻义:“小叔叔,你的脸怎么啦?”
“……”
周喻义继续发挥糊弄小朋友特长:“小叔叔刚在楼梯上摔了,铛铛你以后下楼梯一定要小心,不要穿拖鞋跑来跑去,要看着脚下……”
话说得漂亮,听起来起来也的确符合长辈身份,可惜就是语气太温柔,话太多,完全不符合周喻义在铛铛心里的形象,小家伙一脸我才不相信的表情,接过周母递来的勺子,念叨了一句:“为什么末叔叔就不摔呢?”
殷末下意识摸了摸红肿的嘴唇。
周炜明看不下去了,重重咳了一声,铛铛终于想起爸爸的话,埋头开始吃饭。筷子勺子来来回回,这顿饭吃得无比沉默。
吃完饭,殷末被铛铛困住,无奈被拖走,周喻义徘徊在厨房门口,犹豫进不进去。周炜明说:“喻义,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样。”
周喻义说:“你就别打趣我了。”
周炜明说:“进去吧,估计妈早就察觉了苗头,一直没捅破窗户纸而已。喻义,妈生气不是因为你犯错,而是因为担心你不好好对自己,怕你过得不好。你已经下定决心,并且认为这就是你所想要的最完美的生活,那么就进去给她表明你的决心吧。”
周炜明的话给了周喻义莫大的勇气。很久之前,家对他而言就是一种责任,他不明白为什么殷末会对这个字如此向往。直到不久前,周母在他眼前两次病倒,他才重新审视起自己对某些事物的认知。
也许他现在还不算彻底明白,但周喻义知道,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他了。走进厨房的那一刹那,过去的面具从他身上完整地褪下,而周母也在厨房等他,就好像知道他会进来一样。
厨房里有两张椅子一个小圆桌,供家里的阿姨摘菜用。母子俩都坐了下来,周母问:“小殷又被铛铛缠住了?”
“铛铛就没让他有机会离开过。”
周母说:“也好,我们娘俩好久没坐下来说说话了。”
“嗯。”
说要聊天,母子两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干坐了一会儿,门外突然传来铛铛的笑声,周母问:“还记得去年你们还没离婚的时候,我催过你们要孩子吗?”
周喻义点头:“记得。”
周母说:“这段时间来我每天都在想一些事情,我那些做法到底是不是对的,直到今天上午我给你们打了那两通电话,听到你们那么慌,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都在犯一个错误,就是干涉你的生活。从你相亲结婚,到后来劝你要孩子,再到后来你和小殷的分分合合,我都太过擅自主张。”
周喻义说:“我知道您都是为我好。”
周母摇头:“但是你过得一点都不好,喻义,别的我也不想多问了,我只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幸福吗?”
周喻义笑道:“现在我大概知道什么叫幸福了。”
周母说:“喻义,你变了很多。”
“妈。”周喻义站了起来,走到周母身前,半蹲了下来,握住她的手,“我很感谢末末,真的。有些事情,得自己体会到了,才能知道它们的珍贵。以前您经常给我说,但我不懂,现在,我懂了。还好现在还不晚,让我有机会和末末重新开始。”
周母摸摸他的头:“我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你们幸福就好。”
“您不生气?你认了末末做干儿子。”
“我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周母笑了,“亲上加亲,挺好。”
周喻义有些激动:“那我和末末办婚宴,您会来?“
“当妈的怎么可能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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