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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鞭子...”云雀恭弥顿了一下，“伤..是夙瑾打的。”

“他？”迪诺皱了下眉头，自己的鞭子在云雀夙瑾手上的时候，应该是九年前自己被他抓走的时候吧，在去岛上之前，恭弥就和他交过手了吗？

“在飞机上..”云雀恭弥回忆着当年的事，那时候的自己刚刚发现这份感情，“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鞭子不是软绵绵的武器。”

迪诺当然知道鞭子是凶狠的武器，只是从来不舍得用在云雀恭弥身上罢了。想起当年的事儿，迪诺记得，Reborn曾经说过的话，“你不是从海上过来的吗？”

“是呀，我从飞机上跳下去了。”云雀恭弥回想起来其实也挺后怕的，海水那么冰冷，冰冷到令人绝望，可当时自己就是凭着一时冲动跳了下去，而后又借着安翠欧在上面，咬牙埋头在冰凉的水里，一遍又一遍，全靠着对迪诺的想念带来的一点希望才坚持下来，直到自己可以忍受并且发挥出力量为止。不为了别的，只是不想让这个弱点被夙瑾利用，让迪诺为难罢了。不过，就算是冲动，好像也不后悔的样子呢，“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我怎么能沦落到为一只食草动物做到这个份儿上的地步。”

“恭弥...”

赤裸的上身有些冷了，身后的人贴了上来，温度一点点传过来。“迪诺，有件事儿我想问你。”云雀恭弥放松身体靠在对方怀里。

“嗯。”迪诺轻声应着，听到云雀恭弥云淡风轻的叙述，可想而知当时的恭弥是有多痛苦，然后满满的都是心疼。

“为什么我们每次交手的时候，鞭子都只用缠的呢？”迪诺的鞭子从来不会抽到自己身上，偶尔碰上的时候，最重也只能是扫，过不了几分钟就不会疼了，连点伤痕都没有。

“我又不是Reborn。”迪诺失笑，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恭弥啊恭弥，看你背上这一道我都快心疼死了，要真是我抽的还不得剁了自己的手啊。”

“你不是黑手党的首领吗？”云雀恭弥这些年也没少和黑手党打交道，对于他们的处理方式也多多少少看了一些，无论是所谓的教育，还是号称的喜欢，十有八九都是生打出来的，活活打死的也不在少数，“黑手党作风不就是使用暴力，打服为止，就算打死也不会收手的吗？”

“恭弥，你该不会想我会把鞭子用到你身上，打得遍体鳞伤然后丢在黑暗潮湿的地方让你自生自灭吧。”迪诺当然见过黑手党家族的各种狠辣，对待学生也好，对待恋人也罢，心慈手软早就被屏蔽在一切之外了，不过换成自己和恭弥的话，迪诺觉得还是自己打死自己的概率比较高一点吧。

“我知道你不会，”云雀恭弥说的肯定，迪诺有这样做的实力，但从来没有这样做的想法，“我只是想知道，身为黑手党的你，该不会不知道这些手段...。”

“傻瓜..”迪诺收紧怀抱，黑手党的那些作风他何尝不比云雀恭弥清楚，只是从来没想过要用罢了，“我知道他们的手段，一鞭子一块糖，口口声声说着为谁好的教训，根本就是抹杀天性。打出来的服从，哪一个不是发展到后面气得狠了就往死里打。恭弥，你说一言不合就打，不肯服从就舍得往死里打的感情...”

迪诺说到一半有些停顿，隔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以前有个朋友，对他喜欢的人就各种暴力压迫，每次都把人打的半死，打完了又后悔的不得了，后来他把自己的恋人活活打死了，口口声声叫恋人把最初的恋人还给他，却不知最纯粹的那份感情和恋人的性子，早就被他自己打的灰飞烟灭了。他们其实很相爱，只是选择了一条那样相爱的路...那样的路，一定会走到绝路吧。”

云雀恭弥停了半刻，放松自己靠在迪诺怀里，“所以你宁可挨我的拐子，也不肯对我真的动鞭子？”

“你也有手下留情的，不是吗？”迪诺知道，云雀恭弥在下拐的时候也没用真正咬杀的力道，“而且，就算看到那样的感情能有结果，我也不会用那种残忍的方式对待你。”

“爱是什么？”云雀恭弥一直觉得不太懂，对迪诺的感情从来都是自然而然，本来以为这样就是爱，可多年来的走走停停，似乎越来越不明白了。

“对我来说，爱是尊重，是信任，是包容。所以会在意见不合的时候用你的方式来说服你，在无法说服你的时候用我的方式来守护你，但我永远不会用暴力来对付你，那是用来对付敌人的，而你是我所爱之人，我舍不得伤你。”迪诺看着有些茫然的云雀恭弥，心里流过的全是暖意，“爱是因人而异的，不同的情感，也会有不一样的爱。但是恭弥，你不用去管这些，只要跟着你的心走就行了，就算有一天因为这样而不爱了，也不要去勉强自己。”如果真有那一天，你同样不需要懂得伤害，我扛起来就好了。

“迪诺..”云雀恭弥转身抱住迪诺，从一开始，他就没能逃过迪诺的温柔，黑手党家族名正言顺的首领，甘心在自己面前收敛所有的锋利，只剩下温暖，“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对过我，就算是我和夙瑾彼此心意相通，也只是会想要保住对方的性命，有个消息就足够了。但是你不同，只有在你身边，我才会安心。”束缚着云雀恭弥的，是迪诺千千万万的舍不得，像是细细密密的丝线，没有形态却无比温暖。

“原来这就是恭弥的爱呢，”收紧怀抱，迪诺的笑意里不自觉流露出幸福，从看到云雀恭弥的第一眼起，就知道这孩子太缺少温暖，自己偏偏看见他就忍不住想要去温暖他，后来才知道可能那个时候就爱上了呢，“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云雀恭弥没再说话。迪诺抱紧他却觉得有什么不对。稍微拉开了点距离，迪诺的手放在了云雀恭弥的胃上，果然是一片冰凉。“恭弥，你不会又虐待了它这么多年吧。”

云雀恭弥摇摇头，是不知道的意思。这些年忙起来也就不记得了，不过胃疼的毛病倒也没怎么加重。

“恭弥，”迪诺把人又拉进怀里，直接用身体去温暖那一片冰凉，附到云雀恭弥耳边轻声道，“不要再虐待自己了，我真的好心疼。”

“我只答应过你在的时候...”云雀恭弥的声音里没什么起伏。

相拥良久，迪诺附在云雀恭弥耳边，吹气如丝，“有件事，我本来想等你十八岁就做的，如今一拖就拖了这么些年，现在可以吗？”

“你说呢？”云雀恭弥的声音带了一丝魅惑。

“恭弥...”揽紧怀里的人，这种事无论如何要云雀恭弥点头才行。

“来吧。“

……

窗外，月色温柔的刚刚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段子番外

（一）

十年前

迪诺：恭弥

云雀：……

迪诺：恭弥..

云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