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十年没见了。为什么岳侯还像墙上的小广告,不管希乐如何用力刷,总是刮不掉。今天清理掉了,明天又出现。阴魂不散。
明明老师说过,再顽固的污渍,只要用强酸腐蚀,总会消掉。
明明心已经腐朽得什么都不剩下了。
呆了好一会,终于缓过气的希乐看了看手机,今天晚上执勤也差不多就到这里了。
先回家吧,肚子还饿着,回家是下碗面呢还是下碗面呢还是下两碗面呢?
转身,背后一个人,手里一根杆。
“啊!”
希乐差点一拳揍过去把对方砸成一脸平板。
险些被误伤的来人上前半步,递过来被希乐误认为持械行凶武器的道具。
咦,好眼熟。
这不是陪伴自己渡过一个多月的亲密战友,捡烟头必备——竹制垃圾夹。
视线上移,希乐僵住。
岳侯半是无奈半是放弃地叹口气,“你刚才丢的。”
他看着十年未见的那个人,一切都和学生时代不同了。
坐在他前面的希乐,站在他面前的希乐,回忆与现实交错,唯一相同的痕迹似乎还是他在做清洁。
希乐接过垃圾夹,不着痕迹地松口气,刚想着要找借口走开。
岳侯甩出一只烟,“抽吗?”
“不,谢谢。我不抽。谢谢。不了。”希乐像安了复读机,重复了好几次。
岳侯掏出打火机,点燃。
希乐想走,但这样走好像哪里又不对。
于是他待在原地,强作镇定瞄两眼岳侯,又移开视线。
岳侯抽了半支烟,屈指一弹,烟灰就这样轻轻飞了出去,刚要把烟往墙上一戳灭掉,忽地意识到这样做有些不对,就停住了动作。
“你,现在怎么样?”希乐不吭声,岳侯先开了口。
“咳。我......”希乐三两句总结了自己现状,没有反问,也没有按照社交习俗寒暄两句。
岳侯狠狠抽一口香烟,吐出悠悠烟雾。
“十年了。”岳侯忽地靠着墙,肩膀以上的部位被树影遮住。希乐侧头,看得见他的衣衫,看不清他的容颜。
“是啊。十年了。”
两个男人就这样靠着墙,偶尔有车开过这条安静的街巷。
感叹之后,又是沉默。
岳侯静静抽完了这只烟,走到垃圾桶前,按灭烟头,调转脚步就要扬长而去。
希乐看着这个从云端落到红尘中的男人,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究还是要走远。
就这样吧,希乐无意识地拽紧手里的东西。
“呲——”岳侯倒吸一口气。
掌心被竹刺划破,希乐看着一点红艳艳的血珠,眨了眨眼,动也不动。
倒是那个走远的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回来,“怎么了?”
泛黄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捧起滴血的手掌,岳侯抿了抿下唇,参杂着无数复杂情感的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他在裤子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块创口贴,微笑着递给希乐。
希乐看着创口贴,眼睛又眨了眨。
十年前,也有这样一块创口贴。
那块沾染着试卷油墨的创口贴,那块躺在垃圾桶中的创口贴,他喜欢的人给他的唯一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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