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啸冷笑:“知道了,你下去罢。”
那严屏奉了朝中旨意来削减军员,临到大战了,却又抱病整天窝在帐里,装出一副病怏模样,托辞欲回京脱身。
王惟朝掀帐子进来,一把拎住去复命的小兵:“方才我在外头听见了,那严大人若是水土不服,多半是饮食上不习惯。想来这毛病得从根上治,你回去给他断了饮水吃食,自然也就没有勾他犯病的祸头了。”
小卒面皮一抽一抽地发紧:“殿下说笑了,这哪成啊……”
王惟朝沉下脸:“我说成就成,从今晚起就不用给他准备饮食了,去罢!”
打发了人下去,凌啸开口仍是那句话:“殿下,你可考虑好了。鞑子的兵马眼看就到阵前,护送的兵马随时都准备着,只等你点头,随时都可护你回京。”
王惟朝捡起那封战书看了又看,攥在手里揉成一团:“凌将军,你不必再劝我了。我说过要誓与镇北铁骑共存亡。”
凌啸叹息,半晌道:“既是如此,待我写封信,你帮我带往宣府,让巡抚衙门布置好防务,准备三天后与鞑子一战。”
王惟朝待信写完,加紧打马赶往宣府,将信交给宣府巡府刘锲。刘锲看过信后,即刻命人准备张贴布告,做好准备。
看着院中人来人往,忙忙碌碌。刘锲苦笑道:“不亲眼看着这帮下人做事,总是放不下心。殿下请稍坐,下官去去就来。”
王惟朝在房内稍待了片刻,有丫环进来添香。销金兽炉里换了块血红的香料,袅袅轻烟散出,别是一番清幽气息。
他不觉想起凌启羽,却不知他眼下已经走到什么地方,算起来,该是已经行了多半路程了。
王惟朝端着茶碗的手有些颤,瞧着那路轻烟的双眼也迷蒙了些,头脑渐渐混沌成一团浆糊,却是执拗地琢磨自己怎么失了力气,连一碗茶都端不稳。
恍恍惚惚间听得声脆响,衣衫袍子被打湿了一片,再没了意识。
☆、弓藏
耳边有碌碌声响,王惟朝被颠得难受,慢慢撩起眼。胸口还闷得难受,干呕了两声,恨不能吐出来痛快。
他一歪身从软塌上滚下来,一头磕在地板上,疼得清醒了些。窗帘被小风掀得飘了几飘,他打量四周,瞧出这是在车厢里。
车停了下来,侍卫听见动静掀起门帘,探头瞧进来,见他醒了忙道:“王爷可醒了。您可是渴了饿了,要不要休息片刻?”
外头入了夜,晚风刮得人神志清明稍许。王惟朝想明白了,从凌啸让他送信起,就给他设了个套。刘锲看了信上的指示给他点了迷香,连夜打包塞上马车往京里运。
他的手藏在袖子里,活动关节,还脱不去骨头里透出来的酸麻。他不动声色地问道:“赶了几天路?”
侍卫道:“已经走了一天,再有两天便能到京城。”
王惟朝掀起帘子下车,侍卫作势拦他,被他狠狠盯了一眼。
“本王在里头待久了,下去活动活动筋骨还不成!”
侍卫退到一旁,王惟朝下车,深吸了口气,吐出肺里的浊气。车外一队人马约有十人,皆是侍卫打扮,想来是刘知府派人护送他的人。头上满月被云遮了半边,阴测恻地透着股不祥。
枝头栖鸦惊起,扑楞楞一阵拍翅,抖落几根羽毛。
王惟朝电光火石间出手,捏着身旁侍卫头领的喉咙,一手拔了那人腰间长剑提在手里。
十几人一瞬间慌了神,下意识伸手拔剑,又想起这主子是皇族冒犯不得,一时间进退不得。
王惟朝道:“给我牵匹马来。”
几名侍卫面面相觑,最终有一个下了马,让出坐骑给王惟朝牵到面前。
王惟朝拖着侍卫队长上了马,有几个欲拦,王惟朝捏着侍卫队长喉咙的手紧了紧。
“不想让他活的尽管上。”
月光下,明显的看出那人脸色青了又白,身子直挺挺地僵着。众人抽出半截的剑,又乖乖地还鞘。
王惟朝看准了众人片刻犹豫的时机,调头往回打马,跑出约有一里地后将队长放下,说声对不住,策马急驰而去。
凌啸斩杀使者还将其头颅高悬于竿头的行为激怒了鞑子,他们没等到三天后,而是在次日半夜发动了夜袭。
凌啸已将兵马转移进宣府,坚壁清野,固守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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