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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二（24）

像暴发户似的大厅中，一班子人马正在吹拉弹唱。而坐在堂上之人，正左拥右抱、艳福不浅。

“公子爷，这就是您的绝世妙计？”内厅的暗门中，荷花瞅着殷无杳，狠狠地蹬了一眼。

这两人，这和其他姑娘一同，穿着舞娘的衣裳，等在内厅中轮到自己表演。而殷无杳好像要比其他姑娘穿得漂亮一些，松松的挽起一头乌发，插着缨络和羽毛的头饰，浓妆艳抹了一番，着实美丽异常。

昨日殷无杳听那男子说，他的舞妓班子的顶台柱子给病了，而他这日又要给这山西首富跳舞助兴，所以才会唉声叹气。殷无杳便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买卖，让他们一行四人进入这班子，今日也好给山西首富海包天祝寿。而这台柱子，就自然是由殷无杳扮上。

“怎么？有何不妥？”殷无杳看了一眼正在探头张望的荷花，没有一点危机感的开口道：“荷花，你还是不要这般探头为好，万一这海包天看上了你，你可就只能做这老头子的小妾了。”

又瞪上殷无杳一眼，荷花没事人一样的说：“才没有关系，这老头子等到一看见公子爷你，就定然会被迷得连自己爹姓什么都忘了。”然后，还是听话的乖乖坐回殷无杳身边，“公子爷，你就算想要见见这山西首富，也不用把我也牵连进来啊。一个女孩子家，光光露露的在那么多男人面前跳舞，成何体统？”

“那又怎样？我一个大男人，不也是在一群男人面前光光露露的。而且，我这堂堂七尺，还要穿女人的衣服化女人的妆呢。”

“男人被看一两眼又不会少一块肉？这可关系到我的身家清白！”

“谁叫你要跟着来？跟了我这么许年头，还不知道我的为人么？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闲人。”说完，又指指坐在一旁的穆亦玄和邱楚岩。“连青龙君和愣小子都有事可做，你牺牲一些色相又怎么样？不满意的话，就回去啊。”说完，没有再理还想说什么的荷花，冲着邱楚岩和穆亦玄招了招手。“你们过来！”

邱楚岩来到殷无杳面前，看着殷无杳过分艳丽的样子，不禁双颊通红。

“楚岩，你来看。”他让邱楚岩从帘子里开了一道缝，看过去，正是那海包天的位置。“这人，是不是那日的‘麒麟君’？”

“那刀疤，确实像是那人……差不多，这身形倒也是差不多。”邱楚岩倒自己也不特别确定。

“海包天，原本是一个无名门派的一个无名小卒，然后不知是哪路高人指点，武功竟然精进了不少。然后一直和另外一群人打劫武林富豪，后来又曾经为一个无名派别做爪牙，残害了不少武林英杰。后来敛过钱财之后，就到这山西，开始做些买卖，其中见不得光的也有不少。尔后几年就一举成为这山西首屈一指的富人。”殷无杳轻轻说着，“他们行劫时，一直都是自己是一些江湖上从未有过的人物的名号，也就是空穴来风。我想，说自己是‘麒麟君’也就是因着当时武林上没有麒麟君这一号人物，才口无遮拦的胡吣。真是的，若说是被貌美之人坏了名头还值得一点，竟然是这般草包样的人！”

回头惊讶得看着殷无杳，邱楚岩的嘴唇在哆嗦。“麒麟君，你是说……这人就是……”

“确实。”殷无杳敛了刚刚的笑容，正色道。

“让我去杀了他！”

看着冲动的邱楚岩，殷无杳没有拦他，只是没有表情地看着他。

“楚岩！”倒是穆亦玄，一把拉住就要冲出去的邱楚岩。“不能冲动！这样怎么能成大事？”

“他杀的不是你的一家！”

邱楚岩的嘴被穆亦玄一下子捂住了，跟着的，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在邱楚岩头上。“要忍！你这样莽撞的冲出去，不是为了让自己死得更快么？”

“可是……”

“没有可是！无杳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你这样白白送了命！怎告慰你爹娘在天之灵！？”穆亦玄的手举在半空中，想要继续一拳揍下去，但又放下了。“你还是个孩子，不懂也是应该的。我当年，也是这样的。”

殷无杳还是没有理他们，也还是没有表情。看看邱楚岩，又看看穆亦玄，冷冷得笑了一下。

“快，你们怎么还都愣着，该上场了！”舞妓班的老板走了过来，招呼着他们上场。

看着殷无杳刚刚的冷然表情，穆亦玄没有说什么。

手举一杯酒，殷无杳巧笑倩兮的走到海包天桌前。

“海老爷，您五十大寿，我敬您一杯。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硬硬朗朗的，多享几年这人间清福。”

海包天忘乎所以的拉住殷无杳的玉手，一双色眼直勾勾的盯着殷无杳的俏脸。殷无杳轻轻一笑，挣开海包天的毛手，还就势在海包天手心挠了一下，回眸嫣然一笑，道：“今天是海老爷生日，我们姐妹给海老爷跳个‘凤凰翔’，为海老爷助兴。”

一群金黄色衣裙的少女围住殷无杳，呈圆形的一群少女簇拥着正中大红色被羽毛和宝石点缀着的殷无杳，伸开满是羽毛的衣袖，开始轻轻的旋转。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翻飞的裙摆飞扬了起来，光华流转，只有他身上的缨络宝石闪耀着眩目的光芒。停下旋转，长袖舞动，裙摆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翻飞成不同的样子。众星捧月一样的红色美人，就像高傲的凤凰一样翱翔于九天之外，让别人只有一种无尽的仰慕之情。

一直死盯着殷无杳的海包天被殷无杳美丽的样子迷得一口口的吞口水，原来在怀中抱着的各色美女都推了出去，口中不自觉地念叨着：“今天一定要把这个美人儿弄到手。”

凭空从手中捧出一簇鲜花，殷无杳扭动着纤腰，款款走到海包天身边，笑着说道：“海老爷，这花，你可收得？”

“收得、收得。”海包天看着近在咫尺的俏丽人儿，没有看过那花，就一个劲的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