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一众人等忙碌的身影,好几次很想张口求恳,问一下能不能让他也跟着他们前去观看大比试,但每一次话到唇边,又都忍了下来。
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这些人平日都那么讨厌自己拖累了这支小队的名声,怎么会让他跟着他们前去那种所有千牛备身都要出席的公开场合呢?而如果他自己悄悄地前去,人家一眼就看到他没穿新制的侍卫服——那些新衣都是尚衣局根据名册来缝制的,他这没有登记在册的人自然是没能获分新衣——,马上就知道他不是有权能参加这次大比试的人,又怎么会让他进场呢?
他正这样想着,无意中往门口的方向瞟了一眼,忽见魏忠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他心头一震,不觉从床上撑起了上半身。
魏忠到这里来,从来只会是为了传达皇帝要召见他的旨意。可是皇帝又从来不曾在白天的时分传召过他的。魏忠怎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这时,长孙顺德等人也看见了魏忠,都停下了手中正忙着的事情,一副警惕戒备之态望着他。
魏忠进来瞟了李世民一眼,却没对他说话,而是转头看向长孙顺德,道:“今天上午你们这小队里是谁当值近侍班?”
长孙顺德沉声道:“是我。”
原来这一天全体千牛备身都要去出席大比试——进入最后六强的千牛备身自然是参加比试,而其余的人则要观看比试——,但近侍班、巡逻班还是要有人当值的,那就由不需要参加比试的队副来负责了。至于队正则要作为裁判列席大比试,也不会当值。因此这小队里今天只有长孙顺德要去当值。
魏忠面无表情的道:“你跟李世民换班!皇帝刚刚下了口谕,今天一整天都要李世民在他身边侍候。”
众人的目光“嗖”的一下都集中到李世民身上,看得他霎时又是满脸的通红。
与此同时,他的一颗心也沉了下去。
刚才他还想着能不能求他们带他去旁观那大比试。虽然一直开不了口,但他也有想过,实在到了最后还是开不了口,他还是可以去求柴绍,让柴绍这队正出面命令这些下属带他进场观看——虽然他实在是不想这样通过柴绍来“迫使”他们为自己做事,所以才会一直犹豫到现在。可是魏忠一来,传命他今天一整天都要侍候皇帝,这观看大比试的愿望,可就彻底地泡汤了!
其实,按理来说,皇帝是应该也出席观看今天的大比试的。但他也早就听柴绍说过,最近几年的大比试皇帝都没去看,今年也一直没听皇帝露出过任何口风说要去看,估计还是不去的。他今天既然要在皇帝身边侍候,自然也是没得看了。
可是尽管是如何的百般不愿,皇帝的旨意是容不得说半个“不”字的。李世民只好咬着牙,赶紧起床穿衣,匆匆地洗漱口齿脸面之后,随着魏忠出了临湖殿。魏忠却并不是领他往承香殿的方向走,而是又走到上次他跟皇帝一起用早膳的望云亭那里。只见亭内的大理石桌上又摆满了各式的早点,皇帝还是坐在旁边的一张石凳上,桌上的早点一件也没动过,看样子又是打算让自己和他一起用早膳。果然,他行过见驾之礼后,皇帝又往身边的石凳一指,命他坐下,让他吃石桌上的早点。
李世民谢过恩后,提起银筷便吃了起来。这次皇帝也提箸吃了几件点心,但吃得不多,只挑了几件浅尝即止,然后又是坐在一旁微笑着看他吃,好像看他吃得香,皇帝就能饱了。
李世民不晓得皇帝今天要在自己身上耍什么新花样,仍是抱着先得吃饱了才能跟皇帝“斗”下去的心思,也就不跟皇帝客气了,把石桌上几乎所有的早点都吃进了肚子里去。
他一边吃,一边注意到站在这亭内的都是侍候皇帝的宫人,亭外则站着正当值着近侍班的、隶属其他小队的千牛备身,还有为数更多的骁果禁卫。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跟皇帝在这望云亭里用早膳的时候,旁边尽只是一些宫人,亭外并没有任何的近侍亲卫。那时他还没当上千牛备身,不了解情况,所以就没有注意到这种特异的情况。现在他已当了将近一个月的千牛备身,而且看到今天与当时的情形大不相同,自然而然就察觉到当日的情况很是奇怪。
那天……皇帝是故意把所有近侍亲卫都调开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为了不让他们看到我先是狼吞虎咽吃早饭的狼狈样子,后来又被强迫要穿上那所谓的花笼裙的情形吗?那时他肯定已经想好了要让我当千牛备身的,却不让其他千牛备身或骁果禁卫看到我被他调戏玩弄的样子。也就是说,那时他其实是想替我隐瞒我在宫中的真实身份的,但后来为什么当天下午却突然当着其他千牛备身和骁果禁卫的面——还要是我那小队里的人全都正在当值着近侍班,或是当值着巡逻班却刚好与他相遇——,公然地戏侮于我,让他们都知道了我这丑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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