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就这样一直坐在大石上,眼睛不住地往脚下的掖庭宫北部各处扫视着,竭力辨认着那些走动着的人之中,有没有李世民的身影。他本来满心相信一定能看到的,可是这样一直寻觅至午饭时分,还是一无所获。他的心固然是渐渐地焦躁了起来,就连魏忠也有点沉不住气了,只怕这样子害皇帝吹了整整一个上午的北风,午饭到时间了也不吃,却还是没见到他想见到的人,皇帝一定会迁怒于他的。
魏忠小心翼翼地对皇帝说:“陛下,已经到午时了,不如……先回太极宫去,用过午膳再说吧?或者……明天再来也行?”
杨广的眉宇间却明显的有乌云在聚拢:“不!今天见不到他,朕就不回去!”
听着这种分明是在赌气的话,魏忠更是吓得心惊胆颤了,只能在心里不住地祈祷:臭小子啊臭小子,你行行好吧,一定要在今天之内出来走走,让皇帝见见你!否则我这条昨晚被皇帝盛赞为妙计的法子,一天之间就会颠倒过来,变成是要了我的小命的糗计啦。
他正这样忐忑不安的想着,忽觉眼睛一掠之间似乎扫到李世民的身影。他连忙把眼珠子往回移动,想确认有没有看错。但他还没能找回刚才的身影,便已听到身边的皇帝叫了起来:“魏忠,魏忠,快看那里,那个是不是他,是不是?”那声音急切得直如雨打芭蕉。
他连忙顺着杨广伸出的手指望去,果然见到一个少年的身影正向一个团团地被好些房子围成的院落奔去,定睛细看之下:“对对对,是他,是他,就是他!”
魏忠那高兴劲儿,可是一点都不下于杨广——李世民终于现身被皇帝看见,那就确保了他这条小命至少今天是无碍的了!想着小命得保,虽是大冷天里坐在北风呼呼的高地上,他仍是忍不住伸手抹下了一额的热汗。
又听得杨广叫道:“你看不看得清楚他的样子啊?你觉得他有没有变瘦了一些?”
魏忠一边用力瞪大眼睛细看,一边想:隔这么远,怎么可能看得清啊?
可是他自然不会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这种否定皇帝的话,而是巧妙的回答道:“看他这奔跑很是迅捷,看来至少他那腿脚上的伤全都好了呢。”
果然,皇帝一听便大为高兴,再也不去执意地追问他是否看清了李世民的肥瘦变化。
魏忠便与皇帝一起紧紧地盯着那个身影,眼珠子随着他移动到那院落之内,看到他走近一个烧得正旺的火头。那火头上似乎悬着个煲子一类的东西在煮着什么,旁边还蹲着一个人。远远看去,那人梳着丫角,是个年纪不大的丫头。然后看到李世民把那火头弄小,又把那煲子取下,跟那丫头说着些什么。这里离那处毕竟还是太远,不要说不可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也看不清他们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就连那丫头的眉目长得如何都很模糊。只见他们二人谈了一会儿,便一前一后的走出院落,穿过一些房舍,走进一个小小的花园里。那小花园之中只有一座房子,除了正房之外旁边还带着一个耳房。李世民和那丫头就走进了那个耳房,然后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出来。
魏忠悄悄地瞟了旁边的皇帝一眼,只见他本来在终于见到李世民的身影之后快活地舒展开来的眉宇,现在又慢慢的聚拢皱起,恼怒之意再明显不过的从一双始终紧紧地盯视着那耳房的眼睛之中流露出来。
魏忠那放下了的心又再悬起,正在心里斟酌着要不要开口说些什么话,却已听得杨广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他为什么会跟那丫头在一起?他们在院落里的时候说了些什么话?为什么进去那耳房之后这么久都不出来?”
“可能……在吃午饭吧?”魏忠搜刮枯肠的为李世民想着合适、而又不至于会激怒皇帝的理由,“现在不是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吗?”
“但是他们进去的时候手上哪有拿着午饭啊?那丫头是拿了个煲子,但煲子里最多只能是煲了汤,饭菜什么的在哪里?”
“可能饭菜已经放在那房间里了吧?他……是出去院落里叫那丫头回去吃饭?那丫头是在院落里给他煲汤?”
“混帐!”
魏忠这猜想却只是让杨广越发的怒不可遏,“他怎么会认识这个丫头的?怎么会跟她那么熟悉亲密?还跟她一起吃午饭?还先放好了饭菜去叫她?那丫头还给他煲汤?这不是夫妇之间才会做的事情吗?朕什么时候把这丫头许给他了?”
听着皇帝这样明目张胆的发泄着嫉恨难平之言,魏忠只吓得心儿咚咚乱跳,想:糟了糟了糟了,皇帝的嫉妒之心完全是不可理喻的。之前只不过是听说那臭小子跟他那小队里的人相处得颇为融洽和睦,就已经把他折磨得堪称是死去活来,差点没逼得他投水自杀或咬舌自尽,还要把他的膝盖都伤成那样子……现在竟然还亲眼看到他跟一个女人走得那么近,只怕皇帝更要气得发疯了,那本来预定着要在一个月后释放他出来的打算,不知道会因此而受到什么样的影响呢?是不是那臭小子这次更要大祸临头了,真的会变成一入掖庭宫便永世再无出来之日呢?而我出了这样的“馊主意”,会不会也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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