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辰。”我叫住他。可能我的声音很严肃，感觉车子一歪，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打滑了。
“干什么啊！突然用这种口气叫我名字！杜小莫！你干什么！”他又恢复了灿烂的笑容。
“那套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放我这里也没有用，我用不着的。”我掰了句瞎话。
“你又来了！什么时候你才能放宽心。又不是给你一个人，担心什么？”
“我觉得拿了你太多，永远都还不清了，不要再让我欠债。”有点酸，但我说的是心里话。
“非也非也，欠债这种事呢，是要双方同意的，如果我不同意，那就不叫欠债，那叫馈赠。”
“欠债也好，馈赠也好，总之拿了你太多，我于心不安。”
“金牛座就是这个样子么？老跟我谈钱的问题。总之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不管怎么说你都得拿着。”他依然坚持。
我就知道会这个样子。他跟我很像，一骨子倔脾气。
在我们僵持的时候，车停在了路边。
“到了。”他说，“这里人很少，不用担心歌迷。”
“这又是哪里？不会又要让我欠债吧？”他做的事情我永远想不到，每一次都是大手笔。
“你拉倒吧，还跟我谈钱呐？信不信我把你扔这儿了？走吧你。”
我被他推进门，他帮我挡住了门帘，全部都是木质的装潢，很有居家的感觉。
“两位要点什么？”
“我吃过午饭了。”我连忙说。
“浓缩星冰乐、卡布奇诺。”他抢着说道。
“一杯浓缩星冰乐，一杯卡布奇诺。两位二楼稍坐。”服务生把我们领去了二楼。
“别跟我抢，星冰乐是我的！”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又被他抢先了。
服务员下楼去了，我们去了阳台，阳台望下去就是大街。木质的阳台和周围的钢筋水泥玻璃形成了鲜明对比，有点空中楼阁的意思。
现在这个气氛其实并不适宜说这样的话题，但我总觉得现在不说以后就更讲不清楚了：“我知道那些东西叫你拿回去也没有用，那你至少让我也做点什么，这样我心里还好受点。”
“好啊，作为老板，我命令你好好拍戏，好好出唱片，认真地为我挣钱，这样够了吧”
“你……这不是还是……想点儿别的。”我想说，这是变相的欠债吧？
“那……我得考虑考虑，我需要杜小莫干点什么呢？我想想？以身相许？”
我瞪着他。
“哈哈，好吧。以身相许不行，太商业了。那么，我想想哈，想想。你会暖床吗？”
“宋修辰！”
他笑了：“不要这么严肃嘛。”
我不是严肃，我是怕他真这么想。上次并没有跟他讲明。说到刘乐的话题，我们就闹矛盾了。就他做的那些事来看，他应该真的是那么想吧？我真的很怕他去走“妈妈路线”，我妈已经很喜欢他了，要是他再这么来几次，刘乐就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
其实跟刘乐，机会连万分之一都不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走下去。我想给她留个机会，我一直在等她。
“我们……现在是属于什么关系？”我问宋修辰。
“什么关系？”他重复了一遍。
“对，在你心目中我们什么关系？”如果他真的认为是那种关系，那我真不该跟他来往了。他对谁都很好，当然，除了刘乐。他总是开玩笑。所以我弄不明白他是真心还是只是把我当成很好的朋友对待。我不喜欢猜测，我总觉得自己太敏感，老是想多了。这一次，我要问清楚。
“嗯……”他看了我一眼，神情变得严肃。最后他说，“朋友吧。”
我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朋友。”他又重复了一遍。
有人会为自己的异性朋友那样做的吧？异性朋友可以做到他那样的吧？我没有多少异性朋友，我不清楚。应该会吧？
“做起。”他忽然轻轻地说了一句。
“什么？”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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